“王局,您看這樣行不行?客人住哪了,我立即上門賠禮道歉、好好解釋一番。”
“解釋?解釋什麼?就是‘誤會啦’、‘你看見的都不實’、‘一切以我們介紹的為準’?”王自達冷聲譏諷著。
“那,那,現在已經這樣,您說該如何補救?怎麼也得補救呀。”魏卜鮑顯得很是小心。
“我怎麼知道?”王自達恨恨地嚷了一嗓子,摞了電話。
魏卜鮑那邊握著手機,陷入沉思之中。
“吱扭”一聲,屋門推開一條窄縫,焦副總閃身進了屋子。
看著桌上五六個碗盤,焦副總“呀”了一聲:“董事長,菜不合口?我就說嘛,直接到飯店去,您偏要這麼對付著。我馬上打電話訂地方,咱們……”
讓副手這麼一通叨叨,魏卜鮑才算返過味來,但思維依舊沉浸在思考中:“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那樣?”
焦副總“哎”了一聲:“那還用說?八成是王自達請的托,要不那人能知道那麼詳細、能什麼都知道?”
“莫非……”魏卜鮑話到半截,忽的一拍桌子,“你他娘豬腦子呀,為什麼哪壼不開提哪壼?人家都比你門清,你還胡咧咧個**呀?”
“正因為他什麼都知道,我才說他倆是演雙簧的嗎。”焦副總很自以為是。
魏卜鮑不耐的一揮手:“你快算了吧,保安兩次收禮放人,也是和他們演雙簧呢?那不是你的親戚嗎,是你跟合謀的?”
焦副總連連搖頭否認:“收,收禮,怎麼可能?肯定是他們胡說八道,咱們這絕不可能有這種情況。”
“那麼他娘的是我眼瞎了?”魏卜鮑直接爆了粗口。
“您也見了?會不會是他們……”
“趕緊把那家夥開了,整個保安隊全查,今天務必全查出來,查出一個開一個。要是有遺漏,就把隊長也開了,再不行後勤主任也……”
“這麼做是不是太……”
“企業局長親眼所見,還當著域外客人的麵,不開怎麼行?要不就等企業局插手,直接先查主管副總吧。”
焦副總一下子歇了火,哎了一聲:“好吧。”
“你知道我當時什麼感受嗎,可你還嘚啵個沒完。在企業局的時候……”魏卜鮑滿嘴火氣的講說了所聽所見。
這還有什麼說的?焦副總也沒了狡辯之詞。
魏卜鮑語氣稍稍舒緩了一些。繼續講說著:“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懷疑這裡麵有什麼說道,可是整個過程順下來,我覺得不可能。”
“一是我沒有預約,直接到了他那,他也就不可能提前約那麼個人,應該是正好趕上。”
“二呢之所以那個祝總了解那麼多,應該是現場看的結果,因為好多內容王自達也未必清楚。”
“三,祝總能看那麼仔細,這就是水平,就是專業與業務的區彆。無論從那個公司的名頭,還是他本人的履曆看,人家也具備這個實力。”
“四,初來乍到,人家就有辦法踢開陌生企業大門,神不知鬼不覺的進院,也印證了這人的頭腦。”
“既然他能忽悠咱們的保安,會不會也把王……”焦副總說到此處,停了下來。
魏卜鮑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他搖了搖頭:“不像,不像,倆人應該是初次見麵,應該提前沒有默契,否則不可能那麼自然。”
“那,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焦副總提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
“我們……”魏卜鮑遲疑起來,久久沒有回應。
生了一中午悶氣,王自達下午聯係了穆大磊,無論是怎樣的狀況也得彙報呀。
五點的時候,王自達按穆大磊轉達的訊息,給羅程打電話,彙報了整個過程。
羅程聽完之後,沒有憤言厲色,也未予以置評,而是反問道:“你怎麼看?”
“一塌糊塗,肯定徹底砸了,徹底沒戲了。”王自達語氣很是沉重。
“那你要怎麼辦?”羅程再次追問。
“隻能再找了。”
“有下家嗎?”
“哪有呀?可怎麼辦呢。”
羅程稍稍沉吟一下,給出意見:“下家可以繼續找,但這家也必須儘量保持聯係,畢竟有過接觸了。”
“可人家都看到了呀。”王自達明顯信心不足。
羅程繼續點撥著:“褒貶是買主,而且祝總也不是今天才到的。既然他來了三天,也提前暗探過了,卻又仍然到你那,這其實是個比較積極的信號。”
王自達立即眼前一亮:“對,羅區長,真是這麼回事。我咋就沒想到呢?真是豬腦子。”
“但就今天這個現狀,隻怕變數很大,接觸也要更艱難呀。”
“是呀。”
王自達本已稍稍晴開的星空,又迅速拉滿了陰霾。
隨著羅程一句“好好想想吧”,這通電話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