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八卦地湊了過來:“大小姐,您跟九爺和好了嗎?”
“……他才回來一天,我就這麼原諒他了,豈不是太便宜他?”簡輕語嘴硬,但心裡那點不高興早就散了。
英兒假裝沒聽出她的口是心非,笑眯眯道:“那是那是,不能輕易原諒他,”接著話鋒一轉,“但該給的名分還是要給的,就當是為了小小姐了。”
這一點簡輕語倒沒有反駁,隻是斜了她一眼:“你可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英兒連連點頭,說話時眼睛都要笑不見了:“九爺這會兒正在正廳,與侯爺商議你們的婚事呢。”
簡輕語頓了一下,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
英兒見她如此淡定,不由得好奇起來:“大小姐,你不想去看看嗎?”
“有什麼可看的,無非就是聘金多少嫁妝多少的事,”簡輕語想起陸遠那一倉庫的寶貝,還有各種酒樓鋪子,輕嗤一聲道,“反正不論要多少,他都給得起,你去將話話抱來,一日沒見了,我想得很。”
英兒好笑:“恐怕不行,話話在正廳呢。”
簡輕語無語:“他們商議婚事,帶上話話做什麼?”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簡輕語嘖了一聲,到底還是起來往正廳去了,結果還未走到地方,便遇到了跑來的季陽,於是又回到彆院坐下。
“你怎麼來了?”簡輕語問。
季陽嘿嘿一笑:“這不是想著大人出獄了,所以來看看你們麼,誰知道他在跟侯爺談正事,便將我打發來找你了。”
“你前兩日怎麼不來?”簡輕語隨口問。
季陽聳聳肩:“昨日大人剛出來,不得給你們點時間相處呀。”
“多日未見,你倒是懂事了。”簡輕語好笑。
季陽摸摸鼻子:“倒也不是懂事,就是怕大人凶我。”
這得被訓了多少次,才能有如今的反應啊。簡輕語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對了,培之如今已經被調走,你可知是誰要接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
“這個人啊,你絕對想不到,”季陽說完,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周圍,“周騎。”
許久未聽到這個名字,簡輕語先是一愣,接著回過神來:“十一?!”當初跟著陸遠去漠北的兩個人,一個是季陽,另一邊便是周騎,隻是回到京都後,她和他便再也沒見過了,這會兒聽到他的名字難免驚訝。
“對,就是他,”季陽笑眯眯,“估計是聖上不想找個與大人關係太親近的人做指揮使,他又一直待在詔獄,所以便覺得他同大人關係一般,這才選了他。”
“那還真是……恭喜啊。”簡輕語不知該說什麼了。
季陽點頭:“是該恭喜,你不知道,之前大人入獄那段時間,他沒少往天牢送東西,好幾次險些被人發現,如今能升上指揮使,我比他還高興呢。”
簡輕語知道他們三人關係一向都好,如今周騎做了指揮使,想來日後季陽的日子也不會難過,頓時放下心來。
兩個人又話了會兒家常,陸遠便抱著話話來了,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便是“話話尿了”。
簡輕語當即板起臉,惡聲惡氣地把人凶了一通,待到人回寢房給話話換尿布時,又忍不住心軟了。季陽在一旁為陸遠叫屈,她心不在焉地吵了幾句嘴,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寢房走去。
待她到寢房時,陸遠已經給話話換好了尿布,抬頭看到她後眼底流露出些許笑意:“來了?看,我換的還不錯吧。”
簡輕語眨了眨眼睛,半晌嘟囔一句:“你之前不是說要我狠狠欺負你?”
陸遠頓了一下:“是啊,怎麼了?”問完,他反應過來,“你擔心我生氣了?”
“沒有……”簡輕語彆扭地到床邊坐下,許久之後才說了句,“我隻是覺得欺負人這種事,好像有點難。”
陸遠愣了愣,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要不還是算了吧。”簡輕語總算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然而說完之後,旁邊的人便沒了動靜,她忍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扭頭看他了,結果就看到他眼眸漆黑喉結顫動,像是強忍著什麼。
簡輕語頓時慌了:“你你你怎麼了?”
“你還是不想要我了嗎?”陸遠啞聲開口,下意識握緊了她的雙手,“連欺負我都不肯?”
簡輕語啞然,半天好氣又好笑地瞪向他:“胡說八道什麼啊!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生你的氣了,日後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陸遠頓了頓,回過神後默默鬆開了她,低頭去看床上的話話了。
簡輕語忍著笑,戳了戳他的後背:“喂……”
“……在忙。”他儘可能讓聲音平穩。
“她都睡著了,你看我唄。”
“……不看。”
“看嘛。”
“……不看。”
簡輕語都快忍不住大笑了,陸遠突然回過頭,凶巴巴地吻了上來,簡輕語嚇了一跳,因為怕吵醒話話,連反抗都不敢,直到臉紅透了呼吸都不順暢了,才被放開。
“以後不準提這件事。”陸遠麵無表情。
簡輕語眨了眨眼睛:“如果提呢?”
“我可以帶你去偏房。”陸遠眯起眼睛,一臉的意味深長。
簡輕語嘴角抽了抽,堅決不肯再招惹他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著,許久之後她主動握住了陸遠的手,陸遠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與她十指相扣。兩個人感受著對方的存在,總算有了塵埃落定的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