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戈壁, 延綿不絕的沙丘,馬蹄聲震天,馬匪們揮舞馬鞭, 朝著遠處的城鎮呼嘯而去。
“去告訴你們老鴇, 來新貨了!”滿臉大胡子的悍匪直接進了青樓後院,一腳踹在灑掃小廝的腿上。
小廝被踹得一踉蹌,急忙答應完便跑了。
趁老鴇還沒來, 大胡子的手下將麻袋扔到了地上,麻袋裡的人發出一聲悶哼, 又很快沒了聲響。
大胡子不悅地看了手下一眼:“動作輕點,這可是個寶貝!”
“是是是。”手下人諂媚答應。
兩個人說話間,老鴇打著扇子含笑來了:“喲,兩位大爺,聽奴才說你們有好貨色要賣?”
“你自己過來看。”大胡子倨傲開口。
老鴇給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立刻將袋子打開,露出一張美得驚人的臉來。老鴇呼吸一滯, 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出來了,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可不像什麼小戶人家出來的。”
“確實不是小戶,若非她那幾個侍衛實在草包,也便宜不了你,”大胡子喝了口茶, “給個價吧。”
老鴇眼珠一轉:“三十兩。”
大胡子端杯子的手一頓, 冷笑一聲扭頭就要走,老鴇急忙叫住他:“大爺彆急嘛, 價錢都是好商量的。”
兩個人說話間,被裝在麻袋裡的簡輕語迷迷糊糊中醒來, 睜開眼睛便感覺到一陣翻天覆地的惡心。老鴇一直關注著她,見她要吐忙叫人將她扶穩,免得她嗆住了。
簡輕語吐了一地,這才小臉刷白地看向周圍,當看到大胡子時顫了一下,昏迷前的記憶湧了上來――
兩個月前母親離世,她料理完喪事後便要回京都侯府,結果路上遇到了悍匪,跟著的侍衛婆子都被殺了,財物也被洗劫一空,隻有她被打暈了,如今被捆到這裡來了。
……所以這是什麼地方?
不等簡輕語疑惑,老鴇便對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臨危不懼,是個膽大的,好好教養將來定大有前途。”
簡輕語頓了一下,無言地看向她,一雙眼眸霧蒙蒙的,叫人心生憐惜。
老鴇心中愈發喜歡,但嘴上還是多少表示了嫌棄:“可惜了,嬌花一樣的姑娘,定是誰家掌上明珠,萬一將來被發現了,奴家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少拿這種話糊弄我,誰不知道你李三娘這裡是最大的青樓,背後可是有縣太爺做靠山,會有人敢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大胡子冷笑,“你若不想要就直說,你要想壓價,我勸你最好免談,我對這女人也是饞得很,大不了帶回去做壓寨夫人。”
青樓?!簡輕語心裡一驚,臉上徹底沒有了血色。
老鴇全然沒將她當回事,公然與大胡子討價還價:“大爺你急什麼,奴家又沒說不要,可奴家給的價錢您又不滿意,那您說說,您要多少。”
“五百兩。”
老鴇想也不想:“不可能,您就是把我賣了,我也不值五百兩,就彆說這個黃毛丫頭了。”
“你若不要,我就賣給……”
“三百兩,”老鴇打斷他,見他不滿意,想了想又加了一些,“三百五十兩,真的不能再多了,實在不行,你就賣給彆家吧。”
大胡子一聽她這般說了,當即答應下來:“那就三百五十兩。”
老鴇當即笑著去取銀子了。
大胡子的手下興奮地搓手:“這丫頭片子的行李值個幾百兩,又把人賣個幾百兩,這趟加起來可真是值了。”
簡輕語聞言,咬緊了牙關看向他們。
手下注意到她,得意地揚起眉毛:“看什麼看,不服氣?殺了我啊。”
簡輕語氣得發抖,恨不得與他同歸於儘,可手腳都被死死捆住,稍微一動就鑽心地疼,更彆說站起來了。
手下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當即有些不滿,想到什麼後突然猥瑣地笑了,搓著手問大胡子:“老大,等她成花月樓的人了,我以後有機會是不是能來睡睡?”
“你想睡?”大胡子嗤了一聲,“那就等個七八年。”
“為什麼?”手下皺眉。
“這種姿色,稍微被教養一下,便能成為樓裡身價最高的姑娘,沒個幾十上百兩,你能買得了她一夜?”
手下咋舌:“好家夥,青樓是一本萬利啊!”說完,他笑嘻嘻地朝簡輕語走去,“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可得趕緊摸兩把,否則以後就摸不著了。”
一直在聽他們說話的簡輕語愣了一下,總算說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你想乾什麼?”
她聲音沙啞、尾音輕顫,說不出的可憐,手下笑得愈發猥瑣,伸著手便往她臉上摸,簡輕語掙紮著往後退,卻因為被捆起來動彈不得。
“你就彆白費功夫了,老實點,大爺疼你。”
簡輕語頓了一下,皺著眉頭果然不動了,隻是在他的手伸過來時眼神一凜,待到手下察覺到不對時,她已經死死咬住了手下的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