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綠下意識地後退, 一臉無辜。江鬱氣得扯了下襯衫領口,指著她:“去, 換一套衣服出來,黑色,紅色都可以,得跟我搭配。”
“哎。”雲綠乖巧應了聲,轉身, 跑進房間裡,她一邊搜搜刮刮翻找衣服,一邊想午睡前好像聽到他說讓她穿好一點。
當時她迷迷糊糊的, 醒來就給忘光了。她黑色跟紅色的裙子不少, 最後選了一條及膝的紅色裙子。
紮起頭發,踩上高跟鞋,還有披上披肩。
回身走到餐廳, 亭亭玉立地站在中島台這邊,昏暗的光線稱得她腰身細致,迷人, 江鬱倒酒的動作一頓,癡癡地看了好一會兒, 隨後覺得丟人, 他咳了一聲,指著一旁的位置:“坐。”
雲綠唇角含笑,走了兩步。
“彆動。”江鬱突地出聲。
雲綠隻得停住,看著他, 江鬱站直了身子,理了理領口,他裡麵穿的是黑色襯衫,整個人看起來成熟穩重很多,他走過去,抓住雲綠細嫩的手腕,帶往中島台,雲綠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地跟著。
男生後背寬闊,在光線下的側臉,俊朗如雕刻一般,他拉開椅子,把雲綠帶上椅。雲綠乖巧坐下,江鬱沒走,一隻手撐在中島台上,偏頭看她。
雲綠抬起眼眸,眉眼彎彎。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江鬱喉結動了下,湊過去,在蠟燭的照耀下,薄唇輕了雲綠唇角一下。
隨後,他起身,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露出裡麵的黑色襯衫,他落座,端起紅酒,唇角勾了下,看著她。
氣氛太高級。雲綠抿了下唇,拿起高腳杯,輕輕地一碰。
發出清脆的響聲,江鬱抿了一口,抬著下巴問:“喜歡嗎?”
雲綠也放下酒杯,拿起刀叉,笑了下,“喜歡,你有心了,這些是?”
“我做的。”江鬱眼眸裡帶著幾許得意。
“那我不客氣了。”雲綠開始動刀叉,切牛排。江鬱也拿起刀叉,他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雲綠這邊卻...
怎麼切都切不動。
他切,也怎麼都切不動。
江鬱用力,手背青筋冒起。
雲綠陡然放下刀叉,問道:“幾分熟?”
江鬱抬起眼眸,頓了頓,“七分。”
雲綠忍笑。
“這很明顯是十分,而且放久了,太硬了,你怎麼不叫阿姨幫忙?”
江鬱:“.....”
我他媽明明煮得是七分啊。
靠。
他扯過一旁的小吃跟沙拉,推給雲綠,語氣有些凶:“吃這個吧,那個不吃了,來...”
說著,他又端起酒杯,要跟雲綠碰,雲綠聽話地碰,把剩下的紅酒喝完,隨後她把杯子放下,說:“我再弄一些吃的。”
“但我得換一身衣服做。”說著,她站起來,往房間走去,走了沒兩步,江鬱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回拉,雲綠踩著高跟鞋旋了一個轉,落入他的懷裡,江鬱摟摟著她的腰,按了一個鍵。
公寓裡響起了輕音樂,江鬱低頭,唇角勾了下,“先跳支舞,再去。”
隨後,雲綠就被帶了起來,她手抓著對方的手臂,抬頭看著他,江鬱狹長的眼眸帶著幾許的笑意,摟著她的腰。
雲綠臉側了下,靠著他的胸膛,襯衫的領口偶爾滑過她的細眉。
她扣著他的手臂,忍不住收緊。
江鬱的手也不客氣,摟得更緊,單手就能壓斷她的細腰一般。
一曲畢。
又過了十來分鐘,雲綠穿著兔子睡衣跟江鬱坐在沙發上,吃麵,一人一碗,江鬱盯著自己身上這套黑色狗狗的睡衣,不太情願:“你哪兒來的這睡衣?”
雲綠咬了一塊魚丸,說:“我媽寄來的,寄錯了,後來說讓我給我男朋友穿的。”
江鬱本來很不滿的,一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立即沒有不滿了,他把狗帽子搭在頭頂,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說:“我覺得這套不錯。”
“是嗎?你看著很嫌棄的樣子。”
江鬱眯眼:“沒有,我很滿意。”
雲綠微笑,“你喜歡就好,我媽說男人都是狗東西。”
江鬱:“......”
我現在把它脫下來還來得及嗎?!
*
黎城。
今日的雲家正在宴請未來的女婿,程筱的男朋友丘圳東,丘圳東長得還不錯,就是風流相。雲昌禮笑著出門迎接,丘圳東微笑:“叔叔沒必要那麼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雲昌禮拿出了一盒雪茄,遞給丘圳東,丘圳東微笑,“這怎麼好意思。”
嘴裡這麼說,手上卻挺不客氣的。程筱依偎在他懷裡,拿著打火機幫他點了,點燃後,丘圳東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程嬌牽著雲堯出來,笑著打招呼。程嬌立即跟著介紹,雲昌禮生日那天,丘圳東本來是答應要去的,後來因為工作原因,最後也沒去。所以這一家人現在才見麵,丘圳東一直帶著微笑,眼睛在看到豔麗的程嬌時,微微挑了下眉。
程筱介紹了雲堯這個弟弟,丘圳東一看那男孩,頓了下,半響他伸手敷衍地摸了摸男孩的頭。
隨後,他掃了眼雲昌禮。
雲昌禮還笑著道:“小孩還小,見笑了。”
是挺見笑的。
丘圳東又看一眼那男孩。
心底嗤笑了一聲。
晚飯做好後,全部人都坐到餐桌旁,蕭姨給倒了酒,就退下去,雲昌禮端起酒杯,跟丘圳東碰,隨後他笑著問:“圳東在丘家子公司上班?這樣的話,不就得來回跑?”
丘圳東還沒畢業,還在黎州大學讀大一,丘家的子公司在海市,過去需要一個多小時。丘圳東笑了笑:“是的,來回跑,有點麻煩,但是習慣了,我從上大學就得幫家裡打理公司,從基層做起。”
“原來如此,那真的辛苦。”雲昌禮心下歡喜,丘家在很多行業都走得很好,又跟江家是好朋友。
能進丘家的公司上班,說明丘圳東的工作能力肯定是很好的。
“還行,我們家一直都這樣,得從基層做起。”丘圳東微笑。雲昌禮點點頭,“我得好好地跟你爸學習,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就該如此。”
“哈哈,叔叔,你謙虛了。”丘圳東含笑,眼眸掃一眼程筱還有程嬌,後挪了回來。
程嬌之前打聽到一些消息,丘家子公司的負責人是一個叫齊宴的男人,所以聽程筱說丘圳東也在子公司就感覺奇怪。這會兒丘圳東的基層解釋後,才放下了心。丘家的繼承人嘛,總要經曆一些磨難的。
程筱滿臉的驕傲,尤其是看雲昌禮一直誇丘圳東,她拿著筷子不停地給丘圳東夾菜。恨不得立即展現給雲綠那個人看,讓她知道,她現在找了個多不得了的男朋友。
雲昌禮又喝了兩口紅酒,想起最近聽到的傳聞,他遲疑了下,放下筷子,問丘圳東:“對了,最近聽到了一些消息,說,江家跟丘家取消了這一代的婚約...”
“這是真的嗎?”
丘圳東正在吃菜,聽罷,頓了下,幾秒後,笑道:“沒,哪裡呢,沒取消。”
程筱最近跟丘玲彩玩得好,立即也說:“就是,玲彩姐人那麼好,江鬱怎麼舍得取消婚禮,這黎城,還有誰配得上他?”
丘圳東看了眼程筱,眼眸意味深長,他回頭看雲昌禮,接了話:“那是,我堂姐人很好。”
雲昌禮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道:“那確實,玲彩我之前在雜誌上見過她,很漂亮,跟江太子很配。”
最近江太子暗自收購了一家醫藥人工智能,跟雲昌禮恰好對上,手段利落狠辣。雲昌禮手都沒伸就縮了回去,怕縮慢了被砍斷,年輕人這般氣勢,已經令人心驚了。這樣的年輕人,最好是能成為朋友。何況他還是江家的繼承人。他若是跟丘玲彩成婚,程筱嫁給丘圳東,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雲昌禮想到這裡,慈愛地看一眼程筱,給程筱夾了菜。
程筱受寵若驚說了聲謝謝叔叔。
程嬌給兒子擦嘴,見狀,心裡也略微安心。
雖然雲家屬於三流豪門,但是沒有雲家這一層身份,程筱也找不到丘圳東這種家庭的男朋友,所以,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