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尷尬,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是第一次來江鬱的家裡,但是江鬱的父親江戮兩三句話就解了雲綠的緊張,他成熟穩重,而且很會聊天,很多話題點到為止,帶著少許的幽默感,偶爾江鬱插話,父子之間互懟了兩句,但是能看出他們的感情很好。
這是雲綠兩輩子沒經曆過的,她跟雲昌禮相處,中間永遠插著程嬌母女,加上雲昌禮那個大男人主義的性格,雲綠一直都處於弱勢的那種,就更彆談說可以跟父親互懟,發表自己的意見。
江戮這樣的父親,多麼令人羨慕啊,有能力,性子又好,又成熟,還會縱容兒女。
晚餐是一名年紀稍大的阿姨準備的,江鬱介紹說那是柳姨,在江家當了大半輩子的保姆了。
跟家人一樣。柳姨笑著布菜,身邊還有兩名年輕的保姆,跟在身後幫忙收拾桌子。
江悠悠指著兩名年輕保姆說“一個叫瀾姐,一個叫芹姐,都是柳姨的家人,臨時的,隻有家裡特彆忙的時候她們才會過來。”
“我沒事會跟瀾姐芹姐一起出去逛街。”江悠悠眨眼,“她們也追gy哦。”
江悠悠抱著雲綠的手臂,笑得極其燦爛。
雲綠衝她們兩個點頭打招呼,低頭笑了笑,捏了捏江悠悠的鼻子,江悠悠皺鼻子,拉著她去坐。
菜色都上好了,四個人落座在餐桌旁,江鬱撈蝦給雲綠剝蝦殼,動作嫻熟。
江悠悠拿起碗,遞到江鬱跟前晃悠,“我也要。”
“你讓爸給你剝。”江鬱翻個白眼,將蝦放在雲綠碗裡,雲綠頓了頓,夾起來,想給江悠悠。
江戮抬手擋了下,微笑道“不用,你吃你的,我來。”
說完,他就低頭,給江悠悠剝蝦。雲綠見狀,咬了蝦肉,看一眼江鬱,江鬱低著頭,骨節分明的手一顆顆地剝著,沾了少許的醬,他就舔掉,見她一直看他,抬起手指,遞到她麵前,“你舔?”
雲綠紅了臉,“不。”
她趕緊挪開視線,低頭吃飯。吃飯期間,柳姨跟她兩位親戚都不在,整個彆墅很安靜。
吃完飯,柳姨三個人又出現了,收拾桌子,江鬱牽著雲綠的手說帶她上樓看看,順便消消食。
因為一樓很大,從客廳到廚房還要走一段路,白色的酒櫃很長,往裡走就是儲物室還有影音室跟遊泳池。江鬱的房間在二樓,二樓三間房間一間書房,還有一個很小的空中客廳。
空中客廳是榻榻米為沙發。
越過走廊,江鬱的房間就在儘頭,門一推開,黑白兩色為主要色係,在中控台還有一個棋盤擺在那裡,地上鋪著灰色的地毯,雲綠第一次進男生的房間,隻覺得清清冷冷的。
也沒什麼貼著美女,球星,之類的海報。牆壁上掛著兩幅畫,是一隻手戴著腕表,襯衫袖子。
腕表有點眼熟。
雲綠仰頭看了一會兒,江鬱從身後貼緊,摟著她,笑道“那是我的手。”
“畫的?”她第一次發現江鬱的手漂亮,畫出來後凸出了細節,一眼就看出好看。
江鬱懶懶地靠著她,唔了一聲。
“嗯,在美國的時候,有個畫師送的。”
雲綠抓起他的手,舉在跟前,細細欣賞。他手指真漂亮,骨節分明,不單如此,黑色腕表也稱得十分修長,江鬱勾唇,靠在她耳邊輕聲道“還用細看?碰過你”
雲綠猛地甩開他的手。
臉刷地大紅。
他怎麼那麼騷。
江鬱低笑一聲,吻了下她耳朵,“不記得了?”
“你閉嘴。”她推開他,走快兩步往中控台那裡走去,整個中控台很大,但隻有一個棋盤。
是圍棋。
黑子白子淩亂放著,可是能看出是一個殘局。
“第一次知道你還會下圍棋。”
江鬱靠在台旁,笑道“怎麼不會?”
“許殿還會攝影呢。”
“周揚沒事就玩槍。”
“各有愛好。”
雲綠偏頭看他,中控台後是一個小花園,亮著橘色的燈,花園裡不知名的花草挺多。
月光可從那裡傾斜而下。他靠在這裡,像融入黑暗的撒旦,狹長的眼眸帶著幾許笑意。
雲綠看得心跳加速。
她轉身,說“我們去”
身子被拉了回去,雲綠一抬頭,溫熱的薄唇就堵了上來,江鬱舌尖直接頂入,雲綠撐著他肩膀,閉著眼回應
“等你嫁過來,我們在這裡做,好不好?”江鬱壓著她的腰,她的手撐在棋盤上,掌心貼著棋子,十分冰涼。雲綠臉更紅了,她搖頭,“嗯?好不好?你坐在棋盤上”
“彆說了。”雲綠捂住他的嘴巴。
江鬱笑了起來。
外頭月光悄悄投了些進來,打在他們兩個人身上。門突然被敲響,門外傳來了江悠悠的聲音,“嫂子,嫂子,我們來打麻將”
“我們四個女的來打。”江悠悠的聲音又傳來。
雲綠嘴唇被含著,她唔唔幾聲,錘著江鬱的肩膀。江鬱宛如沒聽到外麵的叫聲一樣,捏著她的腰往前摟,偏頭吻著。
“嫂子!”
“哥!”
“你們在乾嘛?這麼早睡的嗎?”
“我要進去了哦,我有鑰匙”
雲綠聽著噗呲笑了,舌尖頂著江鬱的舌,兩個人眼眸對著,江鬱狹長的眼眸帶著不耐煩。幾秒,他吮了下她,鬆手,指尖狠狠地抹了下唇角,隨後大步地走過去,一把拉開門。
江悠悠舉著手正要敲,就見她哥一臉陰霾地看著她。
而且,屋裡似乎沒開燈,黑漆漆的,隻能看見白棋泛起來的白光。江悠悠遲疑了下“哥?”
“嫂子睡了?”
江鬱一聲不吭,他指尖又抹了下唇角,上麵
似乎有液體?
江悠悠眨眼,“額?”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在她的臉猛然脹紅的時候。雲綠從江鬱身後探出頭,微笑著看她“打麻將嗎?”
“好啊。”說著,雲綠就推開江鬱,走出來,牽住江悠悠的手,江悠悠呆呆地跟著雲綠走了幾步,隨後再回頭看。
她哥靠在牆上,咬著煙,眼眸冷冷地看她。
江悠悠一個哆嗦,立即轉回頭,看向雲綠,此時她才發現嫂子的嘴唇好紅,不單如此,她唇角似乎有一個傷口
被她哥咬的嗎?
天呐。
她剛剛做了什麼?
一樓的娛樂室,麻將桌已經擺好了,瀾姐跟芹姐兩個人站在麻將桌旁,等著她們兩個。
瀾姐跟芹姐年紀要比雲綠大三四歲左右,但是看著很成熟,雲綠跟她們點點頭。
瀾姐笑問“雲小姐會打嗎?”
“會。”雲綠上輩子在家裡無聊就用手機打麻將,鬥地主。芹姐笑著道,“那就好,今天還得請兩位小姐放過我們。”
“嘖,不行。”江悠悠囂張地道,她拉著雲綠落座,“今天各憑本事。”
瀾姐一人分了十張卡牌,說是籌碼。看來平時沒少陪著江悠悠玩,那倒也是,江悠悠因為身體的原因,時不時得休假在家裡休養身體,沒什麼玩伴,這瀾姐跟芹姐便是她的玩伴。
是自動麻將。
不一會兒,就咕嚕咕嚕地響著。
然後麻將碼好擠了上來,雲綠拿牌,江悠悠是下家,隨後一輪過去。雲綠看著手裡的牌。
有點不知怎麼打,她試想著該放個五筒還是一筒,一隻修長的手就捏住她的一筒放了出去。
“笨不笨?留它做什麼?”雲綠回頭,就看江鬱咬著煙居高臨下地站在後麵,看著她的牌。
“哎哎哎?哥哥,你這不行啊”江悠悠跳起來,“你怎麼能幫嫂子呢?”
“我跟你嫂子一體的,不能幫?”江鬱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江悠悠一愣。
後臉一個大紅,“不要臉。”
什麼一體!
瀾姐跟芹姐也愣了下,隨後默默地拿牌,扔牌。雲綠更是羞得像擋住臉,她捏住他的手推開,自己打。
她的牌其實不算好,叫個三六筒一直叫不到,桌子上已經有了。她又不會算牌,摸摸索索地,就這麼一盤輸了。江鬱掐滅了煙,手插口袋裡,道“求我,我幫你”
雲綠一句話不吭,摸了一串牌回來。
這次的牌亂七八糟的沒點章法。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