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浩、浩哥,鄭方死了,死人了,又死人了。”
趕來的妹子看到屋內景象,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抓著浩哥的衣服。浩哥沒了剛罵人時的鎮定,眼底慌亂懼意,大聲罵著:“我他媽看不見是不是,你給我閉嘴!”
妹子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可渾身發抖。
“嚇唬個妹子算什麼。”陳采星冷嘲了一聲。
浩哥目光凶狠的瞪了過去,朱綏和林信上前站在元姐身後,回瞪!那個浩哥立刻畏縮起來。
欺軟怕硬算什麼男人!
“小妹妹彆怕。”陳采星安撫了一句妹子,問:“你們院子前天人齊著嗎?”
這樣一副凶殘場景,妹子膽子早都嚇破了,聽到溫聲細語的安慰聲,不自覺的老實說:“不知道,邱傑和單佳茂不和我們行動,整天關在房子裡,昨天吃飯也沒見到。”
“哪個房間?”陳采星有種不好的預感。
妹子指了房間,就在這間房對麵,兩扇門緊閉。陳采星看了眼朱綏兩人,兩人很默契的過去,先是敲房門,裡麵無人應答,“元姐,要不要進去看看?”
“沒血腥味。”陳采星對血腥味靈敏,胃部會反應。“小妹妹,你最後一次看到兩人是什麼時候?”
妹子努力回想,說:“前天早上,邱傑出來拿早飯,我還聽到單佳茂催他的聲。因為隔壁房間死了曉丹,沒人住,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晚上在還是出去了。”
“進去看看。”陳采星跟朱綏說道。
朱綏破門而入,裡麵空蕩蕩的,兩個玩家私人物品生活痕跡都不存在,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浩哥和妹子都猜出來,妹子哭著顫抖說:“姐姐,他們倆是不是沒了?”
“不知道。”陳采星沒刺激妹子,但兩個玩家徹夜未歸的話,很大可能凶多吉少。為了確定,陳采星問了打掃房屋的丫鬟和守門小廝,兩個玩家未出朱府大門,丫鬟則看到兩個玩家前天下午出了房間,之後沒有再回來。
整整兩個晚上了。
還是在朱府。
“凝神苑怎麼接二連三的死人,是不是風水不好。”
他們離開時守門的小廝說了句。那個浩哥聽見了,回去拉著管家衣領鬨著要換房間,不過寧香苑早都住滿了,沒有空地,浩哥大發脾氣鬨得很難看。
“你說萬一孝娘今天想換個方向,選擇寧香苑還不得氣死某人?”陳采星笑眯眯說著。
“你他媽——”
“再多說一句你試試看。”陳采星笑容沒變不過聲音冷了幾分,進遊戲不算久,但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本身沒什麼實力,不想著好好找線索出去,反倒先騙新人,拿新人擋槍。
朱綏和林信左右兩側,環胸瞪那個叫浩哥的。
“你給我等著,彆囂張。”
嗯,放狠話環節。
陳采星不痛不癢,還有點想笑,“先回去再說。”離開時那個妹子巴巴跟過來,楚楚可憐討好說:“姐姐,你能幫我嗎?我不想住這邊了,陸子浩會欺負我的,我不占地方我可以擠一擠——”
“我不想擠。”陳采星看妹子可憐,多說一句:“遊戲裡先要靠自己,陸子浩不敢對你出手,殺隊友會扣金幣的。”
“姐姐,你行行好,我真的不會玩遊戲,我好怕,你心地那麼好求求你幫幫我。”
陳采星微微一笑,“你看我像聖母嗎?不行,不幫,我也怕。”
妹子怔愣原地,過了幾秒崩潰嚎啕大哭,將這個世界遭受的恐懼苦難所有情緒都發泄陳采星身上。
“你為什麼不幫我,我真的好怕,我活不下去了,我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你沒有同情心,你為什麼不幫我!你會遭報應……”
朱綏聽著後麵開始詛咒的音,看了眼元姐,就聽元姐嘀咕:“男人不應該說不行的,剛順嘴了,真是……”一副懟人沒說好的悔過表情。
朱綏:???
姐,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啊。
“元姐,沒想到你還挺好心的。”
陳采星撩著頭發,嘴上謙虛,“誰叫我是聖母娘娘呢。”
“你剛還說你不是?!”女人變得這麼快嗎?
“表麵聖母。”陳采星承認的坦坦蕩蕩,他一句話妹子能振作最好,不能也跟他沒什麼關係。也許哭過發泄完人就清醒了。希望吧。
回到了寧香苑,情侶檔又出去了,不知道倆人查什麼,反正每天早出晚歸的。
“你們說,為什麼凝神苑一直死人?”
“風水不好?”朱綏借用了立牌坊人掛嘴邊的話。
陳采星幽幽看了過去。朱綏怕了,“那元姐你說。”
“我怎麼知道。”陳采星說的理直氣壯,不過這事暫時不想了,說:“出府去找朱文才。”
朱綏林信想走通後宅的門是不可能的,門有丫鬟看守,根本走不到朱文才的院子就會被朱老夫人派人請回去,而且太打草驚蛇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府繞半圈。
朱文才的院子有通外麵的角門。
四人先去了靈堂打卡,出府。元九萬是導航記著方向,沿著朱府牆邊走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一黑漆漆的角門,不過兩扇門緊閉。
“敲門。”陳采星開口。
朱綏也沒多問,上去敲門。沒一會隔著門有個小廝問:“誰啊。”
“我。”陳采星理直氣壯答了句。
裡頭小廝納悶聲:“你誰啊。”
“你娘。”
“我娘?聽聲音不像——”
“乖兒子還不快開門。”陳采星語氣欠揍。
裡頭小廝暴怒,哐哐把門打開,陳采星用了道具,暴怒的小廝瞬間變成熱情迷戀,目光灼灼的看向陳采星。陳采星淡定推門進去,順便問:“朱文才呢?”
“少爺在書房。”
“你家少爺近一個月以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小廝目光癡迷,回想說:“少爺怕黑,做噩夢,還開始信佛了,在老夫人那兒請了一尊佛像回來,整日待在書房裡,手腕上的佛珠都不離身,不喜歡我們貼身伺候了。”
“行了,你就守這兒彆動。”陳采星沒多問,三分鐘太短,隻能享受著背後灼熱癡迷的目光,帶著人趕緊撤。等四人拐了彎不見影子,小廝瞬間清醒過來,想到有人謊稱他娘,氣得往門口一站,沒發現任何人,罵了半天臟話。
朱文才果然是朱老夫人的心頭肉,整個院子修蓋的很大,景致也很好,假山樓閣小橋流水,四人避開下人耳目,很快找到了住所。
“院子裡有下人守著,怎麼辦?”朱綏問。
陳采星目光陰狠,“全都做了。”
“啊???”一向話少的林信懵了。朱綏一看覺得林信這樣可愛,逗著說:“做不做?”
陳采星一臉看禽-獸的看著朱綏。
“我沒這個意——”朱綏說到一半反應過來,看向林信,說:“也能這個意思。”
陳采星敲黑板:“回去再給你們找場地。先進。”
“就這麼進?”朱綏不可思議。
“不然呢,你還真想做了?”陳采星懶得跟朱綏在多說,帶著小九直接往進走。這裡離朱老夫人兩個相反方向,就是去通風報信一來一回也得四十多分鐘,有這時間早都解決完了。
門口小廝攔著,陳采星沉著臉,扯著虎皮做大衣,“聖上派的差事,你看你有沒有腦袋攔著?”
朱綏和林信充當打手,不過還沒出手,陳采星已經進去了。小廝沒敢攔,跟朱家相比,還是聖上的麵子大。陳采星氣勢洶洶,一個眼神都不給下人,如無人之境直接敲響了書房的門。
門裡響動,過了幾秒有個書生打扮的慌慌張張開了門。
“你們是?”
陳采星很想說你爸爸,但他沒有這種廢物渣男兒子,朱文才不配。
“孝娘怎麼死的?”
朱文才麵色一變,像是沒想到來人會直接問。陳采星一直盯著朱文才,這逼眼神閃躲,顯然是知道內情,他現在有點後悔把道具用在開門小廝身上,不過沒多少後悔時間,陳采星直接推門進入,門口朱綏林信很有眼色,‘砰’的將門緊閉,隔絕外頭的下人。
“說說,孝娘怎麼死的?”
朱文才跌跌撞撞的坐在椅子上,故作鎮定說:“我不知道。”
“去年九月宴會上,需要我還在提醒你嗎?禽-獸。”陳采星冷聲問。
朱文才一愣,躲躲閃閃,“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
“林信,砸了佛像,拆了佛珠手鏈,今晚我們陪你一起和孝娘對峙。”
朱文才緊緊捂著手腕,“你們敢對佛祖不敬?”
“佛祖要是知道庇護你這種畜生,巴不得讓我們替天行道。”陳采星以前信馬克思,現在信聖母娘娘,也就是他自己!
林信上手,朱文才嚇得戰戰兢兢,一臉冷汗,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喜歡孝娘的,是孝娘她先勾引我的,真的,每日我讀書,她便送湯送水的,逢年過節的還做一些荷包鞋襪這些,她也是喜歡我的。”
“她怎麼死的?”陳采星麵上沒什麼表情。
朱文才猶豫,林信就上手,朱文才大喊:“彆、彆動手。我說我說,我也不知道。”
“你他娘的說什麼屁話。”朱綏不信爆粗口。
朱文才說:“我真的不知道。一個月前的夜晚,我聽小廝說奶奶去找了孝娘,匆匆趕過去,就沒看到孝娘,奶奶說孝娘羞憤自殺投湖,沒臉在世上活著。”
“她有身孕你知不知道?”陳采星問。
朱文才目光閃躲畏縮,顯然是知情。
“打你我都嫌臟手。”陳采星跟看辣雞一樣看著朱文才,沉思了幾秒,說:“走吧。”
朱文才鬆了口氣。林信一臉不滿,“這就走了?我不嫌臟的。”
“那你打吧。”陳采星蹙著眉不舒服。
耳邊是朱綏霹靂巴拉抽朱文才大耳刮子聲,林信也沒忍住暗暗給了幾腳。差不多了,陳采星開了門,外頭一圈丫鬟小廝緊巴巴擔憂瞅著,陳采星淡定說:“人沒死,就是你們朱府以後斷子絕孫了。”
“啊?”丫鬟小廝傻了眼。
裡頭朱文才也是晴天霹靂,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捂著下-麵。
四人往出走,下人們不敢攔,走了幾步,陳采星回頭望著書房隔壁,問:“那是什麼地方?”
“回、回大人,是少爺的住處。”丫鬟戰戰兢兢回答。
陳采星也沒應,直接出了朱文才的院子。往出走,到了岔口,有一條小路很幽僻,陳采星望著路,元九萬想了下說:“哥哥,這個方向通凝神苑,不知道能不能走通。”
“試試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