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電話剛撥過去,對麵就接了。
“我剛出來，什麼事慢慢說彆急。”
“素素是遊戲玩家。”
郭昱的聲音很疲憊沙啞,像是長時間沒休息。隔著電話說不清,陳采星沒多說，直接道：“我和老程過去找你。”
結束了電話訂了最快的機票。
陳采星開著車往機場去，副駕駛是元九萬。黑蛋和哥哥乖乖坐在後排,程立峰摸了下中間蛋蛋的頭發,說：“沒事的。”
從接到電話到現在,黑蛋聽出胖叔叔好像出事情不開心，到現在一直很聽話乖乖的。程立峰從口袋裡掏出了兩顆糖，放在黑蛋麵前,聲音溫和說：“吃糖。”
黑蛋捏了顆糖高興起來。
“千夏。”程立峰將剩下的一顆遞給了元千夏。
元千夏擺手不要,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都給蛋蛋就好了。結果程大哥將糖放在了他的手心。
“還沒成年就是小孩。”程立峰說。
黑蛋拆了糖紙，將糖嗷嗚一口吞掉，他當恐龍久了現在做人有點不習慣，說話奶聲奶氣的恐龍幼崽味道，這會大白兔奶糖塞得一邊腮幫子鼓起來，帶著奶味說：“好次。哥哥嘗。”
千夏握著掌心的奶糖，心想那他永遠都是小孩子了。
死在了十七歲。
車廂裡的氣氛好了起來。
元千夏可以隱形,黑蛋和元九萬的身份證都由元九萬搞定，上了飛機。沒有空座位了，陳采星問千夏要不要進背包。元千夏不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搖頭說他站著就好。
“坐我腿上吧。”程立峰開口。
陳采星本來說他抱著蛋蛋，千夏坐蛋蛋位置就行。他想到千夏身體，千夏應該是會拒絕老程，剛要開口，誰知道千夏點頭同意，說：“謝謝程大哥。”
陳采星：？
他好像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不由用眼神瞥元九萬。
“寶貝，你也想我抱著你嗎？”
陳采星：……
謝謝，不用。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彆看老程臉看著嚴肅能嚇哭小孩，但心裡是很喜歡小朋友的，對小孩耐心比他足。
千夏的年紀在老程來看就是個小屁孩小弟弟，多照顧是應該的。
兩個多小時飛機落地北京，一出閘口遠遠就看到了郭昱。現在是淩晨兩點多，機場沒多少乘客，郭昱看著瘦了，胡子拉碴的，滿臉疲憊，眼睛都是紅的。
“你幾天沒睡了？開車過來的？”
郭昱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才說：“三天沒合眼了，睡不著，我叫司機開的車。”他打起精神，說了句，“放心，沒找到素素前我不會出事。”
“胖叔叔素素是誰呀？”黑蛋揮著胳膊給胖叔叔打招呼。
郭昱疲憊至極的臉上露出了個笑容，蹲下-身，與啾寶齊平，說：“啾寶能出來了，叔叔剛想事情沒看到，是叔叔不好，一會給啾寶買好吃的好不好？”
“素素是叔叔很喜歡的人。”郭昱語氣沙啞。
陳采星說：“回去再說吧。”
元九萬抱著黑蛋。現在黑蛋長大了，陳采星抱一會胳膊就要斷，也隻有元九萬能單手沒壓力扛著抱著了。
眾人上了車，司機開車到郭昱家。
郭昱家照舊奢華很大，但能看出還是有變化，多了公仔玩偶，還有女式拖鞋護膚品。陳采星沒想到兩人進展這麼快。
“你們同居了？”
郭昱搖頭說：“素素她偶爾過來住幾天。”
幾人落座，郭昱招呼黑蛋吃東西，誰都能看出郭昱狀態很不好都是克製忍著，陳采星便說：“都是自己人，千夏你帶蛋蛋去玩，拿著零食，去花廳玩。”
千夏帶著小主人去玩。
等小孩子一走，郭昱忍不住了，雙眼泛紅說：“元先生，求求你，我想知道素素在哪個遊戲世界裡可以嗎？”
“老郭，也許周小姐不是玩家，她會不會出差或者回老家了？”陳采星道。
郭昱一口斷定：“不會，素素是玩家。”
幾人都看向郭昱，說的這麼確定，程立峰說：“你有證據。”
郭昱將ipad遞過去，點開了儲存的一段視頻。這是一家餐廳，郭昱和周素素在用餐，沒一會周素素臉上神色一變，起身離開。
“我們吃的很好，氣氛很愉快，她說要去一趟洗手間，臉色突然就不好看，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說沒事情就是一點小麻煩。”郭昱解釋著視頻，他以為素素是大姨媽到了。
視頻還在繼續，郭昱一個人等了五六分鐘，見周素素還沒回來，擔心的往洗手間方向看了眼，又過了兩分鐘，郭昱拿著手機打電話，無法接通，郭昱站起去了洗手間。
視頻是餐廳監控，鏡頭切換成去往洗手間的過道。
郭昱在女廁門口等了一會，又打了通電話，電話沒人接。郭昱攔著一位女侍應，說了些什麼。
不用郭昱解釋，大家知道，應該是麻煩女侍應進去找周素素。
“沒有。”郭昱痛苦萬分說：“素素失蹤了。”
視頻還有，監控還是去衛生間的過道，不過是十多分鐘前的監控。拍下了周素素進入衛生間，之後五分鐘左右，監控突然雪花了三十秒左右。
“餐廳說素素是在這三十秒離開的。老程、星，你們信嗎？”郭昱紅著眼問道。
當然不信，處處都透著怪異。
“我還查了商場監控，沒有，素素沒有離開，她進了廁所消失了。”郭昱很冷靜。
他之前也以為素素可能失蹤被綁架或者出車禍，總之人不見了想了許多猜測，甚至想是不是素素不喜歡他，想要離開分手，但是不好意思說才選擇突然消失的。但郭昱擔心女友出危險，哪怕不喜歡要分手，起碼確定人是安全沒事的。
一查，郭昱想到什麼，崩潰了。
周素素畢業兩年北漂，租的房子鄰居、公司同事全都說沒見過，好端端的突然不來上班。
“還有我說過素素要出差，她的公司沒派她上班，那時候她是休假時間。”
“同事說素素突然變化很大，以前很文靜保守踏實的女孩，三個月前突然開始打耳釘、紋身、喝酒泡夜店。”郭昱喃喃說：“同事還說差點以為素素得了癌症，不然為什麼突然性格大變，什麼都想嘗試。”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結論。
周素素三個月前進入了遊戲，是遊戲玩家。
要是彆人很難相信，但他們都是遊戲玩家，對這些奇怪的舉動還有監控的變化都了解。
周素素如果死在遊戲世界，那麼現實世界就是周素素死亡。但現在周素素失蹤了，郭昱想到了林瑤，那個在吸血鬼世界變成吸血鬼留下永遠出不來的玩家。
“元先生，我求求你了。”郭昱眼睛通紅，懇求說：“我就想知道她在哪裡，求求你了。”
陳采星看向元九萬沒開口，他不喜歡道德綁架，也不喜歡人情綁架，但老郭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可以嗎？”
元九萬點頭，“可以。”
郭昱臉上一喜，連連道謝。
“你是星星的朋友，這一點小忙我可以幫你，但隻是看周素素在哪個世界。”元九萬說到後麵神色嚴肅，說：“你確定要知道？我不會幫你讓她出來或者恢複玩家身份，你見到她也沒有用，她依舊被困在那個世界。”
陳采星對於這一點沒有開口。
“我知道，我想過了。”郭昱露出個笑容，眼神堅定，說：“我豁著臉拿著和星的情分求你，我知道很不好，但我想見她，想看她生活的好不好，就算是很慘，我也想見她。”
他從來沒這樣對一個女孩子心動過。
愛一個人有多深無關於時間，而是兩個人的靈魂契合。
郭胖子從來沒矯情文藝過，但他就是喜歡上了周素素，無法自拔。
“你做了決定就好。”元九萬神色淡然。
查出了周素素所在的副本。
“吸血鬼那個世界。”
又是吸血鬼世界。
郭昱聽到後鬆了口氣，想著素素成了吸血鬼也好，起碼一直活著，他可以去找素素。
但現實擺在這兒，去指定世界需要氪金抽道具，還很貴。郭昱將金幣氪的隻剩個零頭，還是沒抽中。
“我去刷世界，我進遊戲世界。”
“行了吧，你這個狀態進高級世界就是給送菜的。”陳采星讓胖子打消念頭，說：“我來氪。”
程立峰：“我賬戶還有一萬九的金幣。”
陳采星吹了聲口哨，老程比他多了一千多金幣，笑著跟郭胖子炫耀，“你也是運氣好，我倆前段時間一直在刷。”
道具可以轉贈的。
“彆——”
“你不想見周小姐了？一直拖著，你要刷到什麼時候？”陳采星語氣輕鬆，說：“不是送你的，等你攢齊了還我們。”
話是這麼說，但郭昱知道這是老程和星的客氣話，不想他心裡過意不去。
“我先來，我覺得我是個歐洲人，上次氪道具現實化我一次氪中。”陳采星吹牛批。
元九萬在旁邊露出笑意，要不是他動手，星星估計臉黑到底了。
這一次元九萬沒出手。
七十金幣氪一次，陳采星先來了十發，沒中。再來！還沒中！再來！中了些零食？？？
陳采星麵無表情轉頭問元九萬，“七十一次的氪金為什麼獎項還有零食？”
“歐洲星加油。”元九萬伸著手，“正想吃了。”
給你個臘雞！
還是給了元九萬零食大禮包。
“對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黑了。”陳采星一臉明白過來，福爾摩斯附體，說：“你離我遠點，你這個非洲人，拿著大禮包去找蛋蛋玩，去吧。”
比打發蛋蛋還要隨意。
回頭跟老程郭胖子說：“上次他氪了我快兩千什麼都沒抽出來，非洲人石錘。”
元九萬拿著大禮包提醒，“你一發就中有沒有想過身體裡——”
“吃你的零食吧。”陳采星趕人，一本正經接回：“我的身體裡可是流著幸運星的血液。”
元九萬：……
行，他去吃零食了。
陳采星抽了大概五千多金幣還沒中，整個人都快炸開，中的都是便宜的五金幣基礎符紙、零食、糖果、杯子？？？簡直是迷惑大賞。
“這破遊戲，奸商！”陳采星黑著臉罵道。
郭昱剛得了元九萬的人情，違心說：“也不是，好歹咱也中了些，不是什麼都沒有，遊戲還是挺好的。”
陳采星：……
這狗腿子！
“杯子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