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歎為觀止,悄悄戳戳賣書人的胳膊:“你也沒告訴我,威脅你們家殿下的後果這麼大啊。”
說砍就砍,半點沒有預兆。
要是在後土城談判時哪一步沒走好,恐怕不會善了。
賣書人依舊按著阿涼的腦袋,表情複雜:“安心,殿下還是很喜歡阿涼的,也挺喜歡老朋友你……”
做的燈和娃娃。
阿蘿把蓮花燈重新頂回頭上,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女孩子眼中無悲無喜,仿佛砍掉屬下的胳膊對她來說隻是一件小事:“我說過,不要質疑我的一切決定,不要讓我說第三次,聽到了嗎?”
在場魔族齊刷刷跪拜:“屬下遵命!”
這就是魔族的女王。
她從小生活在魔族,什麼都不懂,但是可以依靠力量讓所有人聽命。
真正做到隨心所欲。
陸衍低頭看自己的道袍一角被魔氣腐蝕,從儲物袋中抽出一張防禦符拍自己身上,魔界之中,陸衍感覺到自己本身的力量會被限製許多,不過好在他不是靠靈力行走修真界。
解決完礙事的屬下,阿蘿蹦跳著到陸衍麵前,理所當然提條件:“我想要更多的光!”
“如果你想的話,”陸衍蹲下/身,朝著遠方一指,“看。”
一個又一個燈盞從陸衍的儲物袋中飛出來。
那是一個個月亮形狀的燈盞,天然去雕飾,明亮的燈盞朝著血月飛去,將這一方天地照耀得如同人間的白晝一般。
最後,陸衍升起一盞孔明燈。
孔明燈裡的燈芯被做成蠟燭的形狀,緩緩上升時還可以看到搖晃的燈芯。
沒有人可以拒絕光。
魔族也不行。
跪俯在阿蘿腳下的魔族們不約而同抬起頭,追逐光的方向。
阿涼掙紮著從賣書人大手下抬起,怔怔看向天空:“哇——”
沒有了血月籠罩,魔界被毫無保留展現在麵前。
荒蕪,土地上長滿了彎曲又奇特的藤蔓,像吸飽了魔氣一般漆黑,長出的果實和花朵是青紫色的,剛一感受到由靈石催動的燈盞,藤蔓緩緩後退,像蛇經過草地一樣發出“沙沙”聲,似是在躲開。
永存於魔界並不斷流淌的魔氣紛紛避開燈盞的路徑,又忍不住纏繞上去觸碰一下。
魔族們的長相也是千奇百怪,有長了三隻手的,有人形拖了一條類似劍齒龍尾巴的,還有身上背了一層殼的……
遠處,有魔族在對著燈盞發出動物似的嚎叫,此起彼伏。
阿蘿站到一個魔族背上,有些不解:“魔界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一點兒都不像人間,比如她去的後土城,人家都有漂亮的大房子。
如果陸衍能聽到阿蘿的心聲,會由衷的告訴她,後土城的房子真稱不上漂亮。
魔族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猶如夜裡打手電筒,隻能看到近處一點點,反而看不到遠方。
阿蘿回過頭,背對燈盞,逆光下,她的紅瞳更加澄澈,她對陸衍說道:“你可以讓魔界都有這種光嗎?”
“當然可以,”陸衍再次拍了一個防禦符在身上,笑眯眯雙手揣袖,“不過我有一個小要求。”
此刻的阿蘿完全不知道未來要麵對什麼:“你說。”
陸衍老神在在:“跟我學習。”
建設社會主義新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