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淵目光溫柔,眼底始終有愉悅的笑意:“你昨晚不是說,一直很想我,我沒及時趕回去陪你,你還很生氣嗎?”
葉白:“??”
我、我昨天有說這些嗎!
見少年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霍承淵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變淡了一點。
“小葉你不記得了?”
“呃,我好像喝斷片了。”葉白十分心虛,聲音越說越小,“的確不記得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記得,他隻記得兩人沒羞沒臊地親親,甜言蜜語的環節早就忘光光了……!
霍承淵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
“這樣啊。”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生氣或指責什麼,似乎平靜地接受了現實,這讓葉白心中的愧疚變成強烈的負罪感,他心一橫,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昨晚咱倆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霍承淵沒正麵回答,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心虛.jpg
霍承淵輕輕歎了口氣:“沒事,忘了就忘了吧。”他頓了頓,語氣淡淡,甚至有點滄桑,“我一個人記得就好。”
“……!”心虛MAX翻倍!.jpg
葉白偷瞄了對方一眼,緊張得在桌子下一直絞手指:“如果……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會負責的。”
霍承淵挑了挑眉,好笑道:“怎麼負責?”
葉白支吾了半天,自暴自棄地垂下頭:“你說怎麼負責,就、就怎麼負責。”
“那就以身相許吧。”霍承淵毫不猶豫地開口,一本正經,“你做的事,也隻能這麼補償了。”
葉白一驚,脫口而出:“我真把你睡了嗎?!”
霍承淵:“……”
寂靜。突然的寂靜。
兩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霍承淵最先笑了出來。
“我開玩笑的。”他笑著說,“你沒對我做什麼,不要胡思亂想。”
“真的沒做什麼嗎?”葉白表示懷疑。
“嗯。”霍承淵點點頭,“你當時喝醉了,跟我說你不敢一個人睡,所以我帶你去了我的臥室,後來……”他微微一頓,“後來你嫌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讓我幫你洗澡,我就抱你去了浴室,洗完後還幫你換了衣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葉白眨眨眼:“就這樣?”
“就這樣。”
“……哦。”
葉白沒再追問,繼續低頭吃飯。
視頻界麵仍然開著,霍承淵不時會和他聊幾句,葉白也都正常地接話,這頓飯他吃了二十分鐘,吃完後他又和霍承淵閒聊了幾句,之後兩人友好地說再見,視頻通話結束。
隨著手機屏幕黑下來,葉白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表情變得有點複雜。
他知道,霍承淵說謊了。
也許昨晚自己睡在對方臥室的原因,以及換過睡衣的理由,都是如霍承淵所說,但對方隱瞞了最關鍵的信息:兩人之間並非毫無曖/昧,昨天的確發生了些小插曲,至少葉白回憶起的零星片段是這樣的。
所以,霍承淵為什麼要隱瞞呢?
是不好意思說出真相?還是單純地不願提及,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葉白相信霍承淵的人品,對方不是那種乘人之危,亂占便宜的小人,也正因如此,他確定昨晚必然發生了點什麼,否則兩人不可能從床上親到浴室,甚至對方還用手幫自己……
葉白閉著眼晃了晃頭,把那些羞人的記憶從腦子裡拋飛掉,又煩躁地咬了咬牙。
可惡,真不爽!明明你說出來就好了啊,哪怕真的讓我以身相許,我、我也沒說不可以嘛……
葉白靠在椅背上發了會兒呆,起身把臟餐盤收走,放去了洗碗機裡。
等他再度返回餐桌,看到桌上的手機震動著,顯然是又有通話請求了。
葉白怔了一下,連忙拿起來,發現來電的人不是霍承淵,而是白星文。
葉白立刻接通:“喂,白店長?”
那邊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葉白,我昨天忙著研究,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協會有活動,活動結束後大家還會一起出去聚餐,你要不要來參加?我正好把你介紹給大家。”
葉白也想起來了:哦,是這個事啊。
白星文是長牧星植物研究協會的榮譽會長,這個協會在當地頗有影響力,裡麵的成員大多也是精神力者,白星文一直想引薦葉白入會,不過葉白覺得自己的異能使用還不夠熟練,不好意思走白星文的關係破格入會,但現在他的實力絕對夠資格了,白星文就又把這事兒提上了日程。
“嗯,好啊。”葉白爽快地答應了,他最近一直兩點一線,幾乎沒有認識什麼新人,加入協會的話,不僅可以擴展一下社交圈,還能認識很多植物係大佬,對精進自己的能力非常有益,何樂而不為呢。
“行,那下午兩點,你來我的店裡吧。”白星文也很高興,“我開車帶你去協會那邊。”
“嗯嗯!”
葉白掛掉電話,突然發現手機界麵上有信息提示,他翻開一看,居然是霍承淵發來的信息,發信時間是幾分鐘前,恰好是他接通白星文電話的前幾秒。
【今晚我會早點回去,要一起去米勒餐廳吃個晚餐嗎?】
米勒餐廳是本地一家有名的高級餐廳,前陣子葉白聽園藝鋪的店員小姐說起過一次,說他家的新菜品簡直好吃到絕了,葉白一直想拉著霍承淵去嘗嘗,可惜兩人時間總錯開,始終沒去成。
怎麼定在今晚了啊,好突然。
葉白一怔,突然想起了蜜月旅行時,兩人約在一家高級餐廳共度百天紀念日的情景。
誒?
難道……這是約會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