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 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白蕪吃完飯,將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推, “亞父阿父,我去喂嘎嘎獸, 祭司大人要是過來了, 你們喊我一聲。”
說完, 他沒看父兄的反應, 一溜煙跑了。
因為搬了新家,白蕪把嘎嘎獸也遷移了過來。
現在那五隻嘎嘎獸養在河邊,白蕪把幾米河麵圈了進去, 做成了一個有水有草的嘎嘎獸圈。
剪了羽翼的嘎嘎獸在這裡待得還算安分, 每天會啄食泥裡麵的小蟲小魚小螺螄, 將自己喂個半飽。
白蕪再拿點廚餘垃圾過去喂, 就能把它們養得很健壯了。
這段時間,有三隻嘎嘎獸生了蛋, 它們看起來有孵蛋的習慣。
白蕪就沒把它們的蛋拿走,反而特地弄了一些乾草進去。
他給想孵蛋的嘎嘎獸做了窩,期待這些嘎嘎獸能早日孵出小嘎嘎獸來。
嘎嘎獸這邊很順利,羊那邊就差一點了。
母羊的羊奶已經越來越少,估計不久的將來就會徹底斷奶。
白蕪這幾天正琢磨,要不要再托人換一點羊回來,擴大養殖規模。
羊多了的話,到時候可以給母羊配一配。
母羊得生下小羊,才會產奶。
白蕪一邊琢磨一邊打掃羊圈,忽然聽到有人叫他。
他以為是他哥,抬頭吼道:“來了!”
沒想到上麵傳來的卻是南遙的聲音, “不急。”
白蕪驚訝:“你怎麼那麼快?”
南遙手裡拿著兩根魚竿走下來,“你不是讓我早點來?我帶了內臟做的魚餌,你看看還要帶什麼?”
“我帶點蚯蚓和青根渣,我昨晚都收好了放在籮筐裡,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白蕪飛回家拿了背筐下來,“我專門拌了蔥薑鳥,煮了紫紅根,還留了酸奶出來,等會出去的時候把吃的帶上,我們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吧。”
“可以。”
南遙帶路,白蕪跟在他後麵飛。
飛了大概半小時,兩人來到某個山坳裡的一個小湖泊。
南遙帶頭降落,變回人形,“今天就在這釣吧。”
白蕪快速變回人形,整理衣服的時候還不忘轉頭張望,“你怎麼找到這個風水寶地?看附近的草,平時應該沒有人過來啊。”
這個湖泊在山腳下,應該是自然形成的水窪。
遠處有條山溪從上麵流下來,溪水全部注入了湖泊。
湖裡魚應該挺多,白蕪這一打眼過去,看到了好幾條魚黑壓壓的脊背。
還有魚正浮到水麵上吐泡泡。
白蕪轉了一圈,找了個滿意的地方放下當凳子用的木墩,“這地方真不錯。這邊風向好,我坐這邊。”
“我就坐這裡。”
“好,正好我們隔開一點,彆搶了對方的魚。那我開始打窩了啊。”
白蕪將背筐裡的青根渣拿出來,放到木勺裡,舀了點湖水,將青根渣搓成一個個小球,分了一半給南遙,自己拿另一半扔進前麵的湖泊裡。
這些青根渣扔到湖泊裡,主要起誘魚作用。
等魚群集中在附近,他們再扔鉤下去釣魚,才好釣。
白蕪將魚餌扔下去,把用來充當魚護的背筐放進水裡了,然後再把帶來的木墩放在草叢裡,拿著釣竿,老神在在地眯起眼睛等魚。
“嘩——”南遙第一次拉竿。
拔剌聲響起,一條黑背白鱗的魚被他釣了起來。
魚也就十厘米左右,四指寬,看起來一斤多重。
小魚。
白蕪淡定地看著南遙把魚取下來,放到籮筐裡。
白蕪今天的風水好像不太好。
不一會兒,南遙又拉起了一條魚。
接著是第三條第四條。
白蕪這邊還是空軍。
白蕪坐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坐的這個地方魚情不行。
他看了南遙好幾眼。
南遙和他對視,“你想過來我這邊釣魚,要不要和你換換?”
“不不不,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換到那邊去。”
白蕪伸手一指,那是和這個釣點隔了小半個湖的地方。
說著,他也不等南遙答應,端起自己的小木樁,帶上魚竿背筐魚餌,吭哧吭哧換地方去了。
頭頂太陽越來越大,白蕪手中的魚竿跟壞了一樣,一動不動。
白蕪忍不住把魚鉤拉上來看了兩次。
魚鉤在,魚餌也在上麵掛得好好的。
真是邪門了。
白蕪內心嘀咕著,悄悄看了南遙好幾眼。
南遙已經釣到十幾條魚了,魚太多,他怕魚從背筐裡飆出來,還特地蓋上了蓋子。
白蕪看向自己的背筐。
藤蔓編織的背筐一大半坐在水裡,湖水清淩淩,那半筐水還倒映著天光雲影,乾淨得很。
草。
今天手氣不行啊。
白蕪臉頰鼓了鼓,喊南遙,“時間不早了,我們把午飯吃了吧。”
“行。”
今天的午飯是蔥薑鳥和紫紅根,配水和酸奶。
兩人在草叢裡相對而坐,慢慢吃著午飯。
秋日涼風從山穀吹過來,帶著涼意,非常愜意。
南遙道:“你手藝又好了。”
“也不完全是手藝的問題,還是調料好,你彆看鳥肉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其實煮的過程可複雜了。”
“不就是煮鳥肉?”
“鳥肉和鳥肉能一樣嗎?我這鳥肉先放在裝有薑片和蔥段的陶罐裡低溫煮熟,再用陶鍋煎了蔥薑蒜和去腥草的油,過濾好後才拿來拌它。光是在步驟上花的時間都夠我再去捉兩三隻鳥了。”
“好吃。”
“是吧?吃這樣的食物幸福感都提升了。”
吃完午飯,白蕪還特地和南遙聊了會天,估計運氣轉回他這裡來了,才再次開始釣魚。
這次他又換了個位置,特地換到樹蔭下。
風水輪流轉,怎麼也得到他那了。
沒想到,剛釣一會,南遙的魚竿就動了。
白蕪瞪著眼睛看他把魚竿拉上來,肥碩金黃的魚在陽光下閃閃反光,像能把人眼睛亮瞎。
南遙將魚取下來,繼續掛餌。
魚餌還是白蕪早上給他的,專門在河邊挖的蚯蚓,他放在破陶罐裡曬了半天,活力遠沒白蕪專門放在陰影裡的蚯蚓足。
如果是魚竿的問題,早上是白蕪先挑的魚竿,他特地挑了比較直溜順手的那杆,連魚線都是顏色比較淡的線。
簡直沒天理了。
白蕪兩輩子釣魚的經驗,一個資深的釣魚佬,今天居然要空軍?
白蕪深吸一口氣,感覺精心挑選的風水寶地可能出了問題。
太陽漸漸往西偏,白蕪坐不住了。
這眼看就要天黑,南遙那邊滿載而歸,他一條沒釣到,人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