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吃得太撐了。
作為一個吃辣星人,那麼久沒吃,他早就饞得不行。
現在終於有辣味,他好好地過了一回癮,代價就是癱在椅子上,撐得快走不動了。
南遙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外麵太冷,回房休息。”
“哎,不行。”白蕪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不太行,動一下我都想吐。”
說著他還摸了摸肚子,“不知道亞獸人懷孕是不是就這個感覺?”
南遙瞥他一眼,“你摸的是胃。”
白蕪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挪到下腹去,“這裡總沒錯吧?”
南遙喉結動了動,沒有回答。
岸他們吃完早飯已經各自活動去了,就剩他們兩人在這裡。
白蕪看南遙,“你站在邊上乾什麼?坐著聊。”
“想聊什麼?”
“什麼都可以——唉,真的太撐了,我感覺現在需要點健胃消食片。”
“要不然吐掉?”
“不行,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食物,我才不吐。”白蕪揉揉肚子,遺憾道,“沒有健胃消食片,來點山楂也行啊!”
“山楂?”
“一種特彆酸的紅色小果子,可以幫助消化。”
南遙沒應聲。
白蕪提起山楂,倒是越說越饞,“如果是在我夢中,這個季節就應該做冰糖葫蘆了。”
“又酸又麵的紅山楂,洗乾淨之後,裹上一層糖衣,拿在嘴裡咬著吃,一口咬下去,先是甜甜的糖衣,然後是酸酸的山楂肉,二者在口腔裡混合,又甜又酸,刺激得人口水長流。”
“我最喜歡吃那種去掉了核,放到鍋裡蒸過的山楂,沒那麼酸,還沒有籽,純肉!一口下去,滿嘴都是糖衣和果肉,好吃。”
“你真的想吃,這裡也不是沒有。”
“咦?”
“這裡有一種叫地莓的東西,和你說的山楂很像。”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青族的領地,去嗎?”
“肯定去啊!青族離得又不遠。你等我換一下衣服,我們今天就去。”
南遙在後麵看著他,“現在又不撐了?”
“我可以克服!”白蕪跳起來,伸個懶腰,愉快地進房間裡換衣服,“好歹是個大活人,總不至於真吃到撐得不能動,是吧?要不然得多蠢。”
南遙帶他飛去青族。
沒想到他們還沒有落地,就看見一大堆青族人在他們要找地莓的地方忙活。
兩人落地,和青族互相打過招呼,雙方寒暄幾句。
白蕪納悶,“這大冷天的,你們也出來撿地莓?”
“當然不是。這種酸溜溜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我們都為了撿柴禾。”
青族的人解釋,“今年的天氣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暖,這幾天還在下雨,原本凍在外麵的肉有一點變臭了,打算撿點柴禾,早點把它們熏乾。”
南遙皺眉,“你們部落在下雨,怎麼沒人和我說一聲?”
“族長今天才決定說,估計這會已經過去了你那邊。祭司大人先彆擔心,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等會我跟你們回部落看看。”
青族一個年長一點的亞獸人走過來,“往年也有這種情況,肉變臭也不隻是下雨的問題。臭的都是比較早的肉,放得久了就這樣,我們都習慣了。”
南遙點頭,“我去看看,能安心一些。”
“多謝祭司大人。”
白蕪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等他們說完,青族的人繼續撿柴禾,白蕪才在南遙身邊小聲問道:“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大事。”南遙道,“先采地莓,越紅的越甜,紅到發黑的那些可以直接吃。”
地莓長在石壁上。
石壁上沒有積雪,地莓墨綠色的葉子在石壁上蜿蜒盤旋,上麵有指頭大的果子。
白蕪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種果子的形狀有點像桃金娘。
隻是這味道——嘶!
這也太酸了,直接酸到他牙齒發軟。
白蕪五官都快擠成一堆了,口水瘋狂分泌,“這也太酸了,紅的都已經那麼酸,那些淺紅的要怎麼吃——”
“是很酸,路過的鳥都不怎麼吃它們的果子。”
“那你還讓我吃?!”白蕪猛地瞪圓了眼睛,飛速看了下左右,見青族的人沒注意這邊,用手肘杵了南遙一下,“還是不是兄弟?!”
“連咬嘴果你都能做成美食,這種地莓算什麼?”
“算能把人眉毛酸掉的毒藥!我去,不能我一個人遭殃!來!你也嘗一嘗,我給你挑個最紅的。”
“我不吃!”
“拿開你的手,不許擋!是兄弟,我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們暫時可以不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