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嚇的?就算我們帶過去的那批黑金品質沒那麼好,那也是黑金啊,又沒摻假。”
“反正我覺得不太像黑金,族長,你覺得那是什麼啊?”
天鵝族遊商們說完這話,齊刷刷看向淡雲。
淡雲長腿曲起來,“下次再找白蕪,興許就知道了。”
“族長,我們把這批布換出去,再找一次白蕪吧?把那些奇怪的黑金都換出去!”
“對啊,族長,那麼多黑金,不換出去太可惜了。”
“族長,去嗎?我們還有一座山那麼多的黑金,萬一彆人發現了,偷偷拿走怎麼辦?!”
“我覺得晚點回去也沒事,多飛幾趟,冬天冷的時候我們就不出來了。”
眾人一起看向他們族長。
淡雲點頭,“先把今天換到的布料換出去,要是能換到不錯的東西,可以再跑一趟。”
“喔——那肯定能再跑一趟。族長,我們下次拿黑金換點好吃的吧?換點臘肉蘑菇醬什麼的,帶回去給孩子們也嘗嘗。”
“我想換他們的刀,彆的部落的刀都沒他們的刀好。”
“要不換點鹹鴨蛋回去?他們的鹹鴨蛋也好吃。”
……
白蕪不知道天鵝族遊商們討論了他們半天。
他正和南遙查看新換到的“黑金”。
這批黑金裡麵有真正的黑金,隻是數量比較少,剩下&...#30340;都是黑色的不知名金屬。
白蕪將黑金揀出來,拿著那不知名金屬仔細查看,總覺得手感和氣味都非常熟悉。
是的,氣味。
黑金有黑金的氣味,這種金屬也有這種金屬的氣味,儘管很淡。
白蕪皺著眉頭努力嗅聞,一時辨彆不出來。
他側頭看南遙,“你聞過類似的味道嗎?”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金屬。”南遙將手裡的金屬放下,又聞了聞手,眉頭微皺,“這種金屬的味道比黑金重。”
白蕪的嗅覺差一些,聞到的信息也沒他多,聽他這麼說,白蕪深吸一口氣使勁嗅聞。
“嘶——咳咳咳,真難聞!這個味道好熟啊!”
金屬味衝得白蕪有點想吐,他偏頭做了個乾嘔的姿勢。
南遙拍拍他的背,說道:“有點像血腥味。”
血腥味!
白蕪醍醐灌頂,“我說這味道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鐵鏽味!這金屬是鐵!”
“鐵?”南遙琢磨著這個發音奇怪的陌生字眼,“你上輩子見過?”
“見過!不僅見過,還每天都在用,隻是不怎麼用沒處理好的鐵。”
白蕪越看手裡的礦石越覺得親切,用指甲摳了摳,說道:“表麵這層肯定是四氧化三鐵,要不然不會是這個顏色。”
“四氧化三鐵……又是什麼?”
“鐵在空氣中氧化,會生成四氧化三鐵。”白蕪愉悅道,“這是化學知識,它很容易生鏽氧化,也很容易處理,你等我給你變個戲法。”
白蕪站起來拍拍屁|股,拉著南遙去找河邊的小窯。
這口陶窯經曆著風吹雨打,已經半舊,上麵還有細小的裂痕。
白蕪伸手拍拍厚實的窯體,“等我們有空,得再做一口大一點的,結實一點的窯。”
南遙:“我在屋子邊上給你留了位置。”
白蕪挑眉,朝他豎起大拇指,遞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陶窯邊上存著用草遮得嚴嚴實實的木炭。
白蕪拿了些木炭下來,將炭砸碎,研磨成粉,放到破陶罐裡,又往裡麵放了碎礦石,再將整個陶罐放進窯裡,加炭開始燒窯。
炭粉是絕佳的還原劑,能將四氧化三鐵還原成鐵,窯爐裡的究竟是不是鐵?等他們煉製出來就知道了。
白蕪和南遙守著窯爐燒火,手還不斷拉著風箱,將窯爐裡的火燒得極旺。
天黑了,岸飛下來喊他們吃晚飯,他們都沒上去吃,隻是各啃了兩個麵果和一塊烤肉。
橘紅的火光從窯爐裡透出來,映在他們臉上,一閃一閃,一燒就是半夜。
白蕪和南遙從窯頂往下看過好幾次,能看見炭火裡火紅的金屬,它們甚至在陶罐裡融化流淌了起來。
一直到下半夜,白蕪感覺燒得差不多了,才用石棒做夾持工具,將陶罐小心翼翼地夾出來。
兩人在火光中看著陶罐。
陶罐夾出來後降溫很快,裡麵的物體也從火紅狀態漸漸暗下去。
白蕪怕看不清楚,還特地從窯爐裡抽了一根木柴出來,充當火把,用以照明。
“好了吧?”白蕪彎著腰微眯著眼,換了好幾個姿勢左看右...看,想看看裡麵的金屬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白蕪從他手中接過石棒,“夾出來就知道了。”
南遙先夾出那個塊頭比較大的黑色“石頭”,白蕪一眼看見上麵蜂窩狀的東西,他脫口而出,“是礦渣!”
南遙:“什麼?”
白蕪緊握拳頭,興奮地喊道:“還原出來的礦渣!快,再看看裡麵,裡麵應該有燒好的金屬!”
白蕪說著將手往前伸,恨不得搶過南遙手裡的加持工具,自己倒出裡麵的內容一看究竟。
南遙單手握著他的手腕,“不急。”
說著南遙將陶罐裡麵的東西夾了出來,那是一塊拳頭大小的不規則金屬,整體呈淡銀色,在火光下還閃著細碎的光。
白蕪眼睛瞪大了,“鐵?!”
“我沒猜錯,真的是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