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的牛頭還沒燉好,家人們回來了。
大家聽說家裡的酒釀好了,非常好奇地跟白蕪一起查看。
白蕪大家舀酒喝。
酒液盛在黑陶碗裡,像一碗碗奇特的湯,聞起來的味道有點古怪,嘗起來就更怪了。
它口感冰涼,味道刺激,人一口喝下去,冰涼的酒瞬間轉換成溫暖的火,從肚子裡燒到麵頰上,弄得人臉通紅,腦袋暈乎乎。
“酒真好玩,嗝兒,再給我來一碗。”岸一口氣喝完一碗,抓著酒碗,皮膚變得通紅,眼神也迷離了起來,“我還想要。”
“想什麼想?再喝你就醉了,會變得頭暈想吐,飛都飛不起來。”白蕪這邊訓完他哥,焦頭爛額地看向川,“亞父,你也少喝一些。”
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下巴微抬,“不要緊,你阿父會照顧我。”
墨攬著川,低聲勸道:“怕你難受。”
岸已經開始醉了,根本聽不清白蕪的話,他又喝了好幾口,雙眼愣愣地瞪著酒碗,嘟囔道:“要是再冷一點,就更好喝了。”
“冬天再說吧,彆喝了,我去把菜端出來。”
苦草酒才剛釀出來,度數並不高,然而對第一次接觸酒的人來說,還是比較刺激。
岸和川都很快就醉了。
他們醉得並不嚴重,酒品也還行,白蕪照顧岸,墨照顧川,分工非常明確。
白蕪等岸睡著後,還要拉著南遙去洗澡。
他身上有酒味,不洗不行。
南遙在邊上扶著他,“還能飛得起來?”
白蕪在旁邊認真地想了想,“飛不起來。”
“嗯?”南遙雙眼看著他。
“你背我啊。”
白蕪突然勾了勾唇,突然往南遙背上一趴,他故意壓到南遙身上,原本想把南遙壓個趔趄。
沒想到南遙紋絲不動,雙手往背後伸,反而護住了他。
白蕪趴在他背上,雙手抱住他的肩,“不好玩。”
“怕摔到你,走吧,我們去洗澡。”
白蕪從南遙背上下來,原本想自己飛,南遙變回獸形,朝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後背。
白蕪今天沒有喝醉,但到底喝過了酒,手腳有些發軟,懶洋洋地不想動。
見南遙真的願意背他,他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南遙後背上,往前蹭了蹭,雙手抱住他的脖子。
南遙展開巨大的翅膀,飛了起來,帶著他翱翔。
夜風凜冽,白蕪抱著南遙,並沒有感覺到冷,隻覺得十分暢快。
南遙知道他喜歡,特地在天上飛了一圈,才帶著他飛到溫泉那邊。
現在兩人用同一口溫泉。
白蕪先扒了自己的長袍,草草淋浴過後,“咚”地一下跳入溫泉中,濺還在淋浴的南遙一身水。
南遙無奈地看著他,他倍覺好玩,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他又湊近南遙,吻了一下南遙的嘴唇。
酒讓他覺得燥熱,還有一種難以表明的心癢。
他靠在南遙身上,手往下,想開啟這次的互助活動。
喝過了酒的他肢體不那麼靈活,力氣也比以往要大,比較磨人。
南遙忍了又忍,最終抓住了他的手,親吻自己帶著酒味和暖意的愛人。
白蕪熱情地予以回吻,並實踐最近琢磨出來的接吻技巧。
白蕪沒想到今夜會失控。
這一晚,他過得極其混亂。
溫泉裡的水波來回搖蕩。
他站立不穩,整個人都掛在南遙身上。
兩人皮膚相貼。
溫暖、刺激、愉悅、難耐……各種情緒交替出現。
情況比白蕪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也比想象中的要壞得多。
儘管白蕪心有顧慮,但兩人天生契合。
也正因為太契合,兩人失控得厲害。
這種契合甚至變成了一種“折磨”,白蕪嗓子都啞了。
白蕪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沒在自己家裡,而是在南遙窩裡。
南遙抱著他,身下是柔軟的草絮和獸皮,身側是南遙溫暖勁瘦的身軀,身上有著柔軟的獸皮。
白蕪眼皮子浮腫,雙眼皮變成三眼皮,嘴巴也腫著,比往日要紅。
他茫然地睜開眼睛,思緒還是一片混亂。
南遙攬著他的肩,低頭親他額頭,眸中一片清明,“還早,再睡一會兒,等會兒送你回去。”
白蕪脫口而出,“不早又怎麼樣?我又不是小孩!”
說完他才發現自己嗓子又啞又疼,像吹不出聲音的破喇叭。
南遙眼裡的笑意變得非常明顯,“我知道你不是。”
白蕪聽他話裡有話,手肘曲起來撞了他一下。
南遙伸手包住白蕪的手。
兩人被子下的軀體相貼,稍微一動,皮膚上像躥成一連串靜電,非常刺激。
白蕪連滾帶爬地要從被窩裡爬出來。
南遙伸手一撈,又將他按了回去。
甜美的清晨再次開始。
……
等日上三竿,白蕪抖著腿爬起來,穿外袍的時候,腿部肌肉還在微微抽搐。
他怒而踹了南遙好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