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棉被由南遙和白蕪做出來,自然是他們先蓋。
白蕪對他家的新棉被寶貝得緊,在蓋之前特地拿出去攤開來曬。
哪怕現在已經深秋,白天的陽光依舊非常溫暖,被子用晾衣杆攤在外麵的空地上,飽吸了陽光,傍晚他們回來的時候,被子曬得又鬆又軟,布果特有的淺淡香味也被陽光烘了出來。
白蕪抱著被子進他們家。
為了配這床新被子,他還特地換了床品。
炕上麵先墊著獸皮褥子,上麵再鋪上白絮果製成的布所製成的床單,床單上放著一床鬆軟的棉被。
白蕪洗過澡後迫不及待地滾上去。
底下的炕已經燒了起來,熱意湧上來,將棉被也烘得暖洋洋。
這讓白蕪有一種棉被才剛從太陽底下收回來的錯覺。
他擁著棉被在床上快樂地翻滾了一圈,伸手拍著身側,招呼南遙道:“你快上來,這棉被真的特彆舒服!”
“我試試。”南遙翻身上|床,一上去,先抱住了白蕪。
白蕪身上也暖洋洋,南遙低頭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確實非常舒服。”
“我說的是棉被!”白蕪將棉被扯過來,蓋在南遙身上,眼睛發亮,“你快感受一下,這棉被是不是又軟又暖?”
“嗯,非常舒服。”
“對吧?”白蕪快樂地彎起了眼睛,“舒服的床品對睡眠質量的提升可大了。”
“跟你睡在一起,哪怕睡外麵的草地,我睡眠質量也很好。”
“我拒絕。就算跟你睡在一起,我也想要鬆軟的棉被——”
白蕪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上揚,眉宇間帶著一股小小的得意,還有一點點挑釁。
南遙深深看他一眼,突然撓上了他的癢癢肉,“選我,還是選棉被?”
“哈哈哈哈……你……你怎麼那麼小氣?哈哈哈哈哈……”白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翻滾著想躲開,卻滾進了南遙的懷裡。
南遙雙手抱住他,“有答案了嗎?”
“你你你!哈哈哈哈彆撓了,我眼淚都笑出來了。”
兩人笑鬨了一會兒,接起吻來,情不自禁展開了另一項活動。
外麵天寒地凍,屋裡春意融融。
棉被十分好用,一家人抓緊時間趕製另外兩張棉被。
做棉被比較費時間,他們棉被還沒有做完,某天下午,天陰沉沉,寒風刮得厲害,冰冷的空氣吹得人臉生疼。
風刮了半下午,天空開始飄起一粒粒雪。
大家嗅到了寒冷的空氣,也感覺到了要下雪,隻是沒想到雪來得那麼早。
下雪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還在野外勞作。
雪打在獸人、亞獸人們的羽毛上、頭發上、皮膚上,無論人形還是獸形,大家都在哆嗦,身上也很快蒙上一層白色。
天實在太冷,外麵也采集不到什麼東西,白蕪和南遙坐著小豚提前回來。
兩隻小豚也覺得冷,一回到他們家附近的河道,泠泠地叫了幾聲,潛到水下麵去了。
河流還沒有封凍,水下麵比上麵要暖和,它們不願意在河麵上多待,隻是偶爾浮上來換一下氣。
白蕪和南遙回家,先燉了一鍋肉,又拿陶罐開始煮湯。
這種寒冷的天氣,他們需要一鍋熱氣騰騰的湯來撫慰身心。
川和墨先回來。
川一變回人形便捂著通紅的耳朵,腳步匆匆走向廚房,問白蕪和南遙道:“這天氣說冷就冷,你們今天怎麼樣?沒凍到吧?岸回來沒有?”
“還沒有。”白蕪從廚房探出頭來,“我正在做飯,炕已經燒上了,亞父、阿父,你們先進屋,屋裡比較暖和。”
墨放下東西,輕輕推了推川,示意他進屋,轉頭看向天空,“你先休息,我去找一找岸。”
“一起去,我們去接一下他。”川搓著手叮囑小兒子,“蕪你和南遙在家待著,彆亂跑。”
“知道。亞父你們早點找到岸早點回來。”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像一團團飄著的棉絮。
這些雪十分鬆軟,很快就在地上鋪了淺淺的一層,腳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白蕪就在屋前來回走了兩趟,頭發和眉毛都變白了——除了雪花會落在頭上之外,寒冷的水汽還在他發絲上結了霜。
這天氣實在太冷了,簡直不像初雪,而像是隆冬臘月。
白蕪已經不敢把脖子露在外麵,他拿了一件長長的衣服把脖子裹起來,又和南遙抱著枯草去後院,想把竹子上麵的泥土遮擋起來。
他害怕竹子承受不住這等嚴寒,會被凍死。
“也不知道菜地裡的菜怎麼樣了?”白蕪嗬著氣暖手,“還有芋頭沒挖回來。”
“就算凍上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長就不長,起碼不會壞。”
“現在隻能往這個樂觀的方向想了。蔥蒜和蘿卜應該不至於凍死,起碼現在還不至於凍死。”
這才剛降溫,土地還沒有凍上,蔬菜具有一定的生長空間。
白蕪站在屋簷下,看還在不斷飄雪的天空,心裡盤算著明天抽時間去把菜收回來。
起碼得收回大部分。
他們在家裡等,等到天快擦黑的時候,岸總算跟著兩位父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