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遙還沒回來,山上太冷清,白蕪懶得上山,乾脆在山下睡。
他的房間還在,也經常使用,裡麵的被褥都很乾爽,睡起來很舒適,也很令人安心。
如果第二天一早起來,沒有迎麵撞上抱著兩個大蛋的崖的話,在家裡睡的這一天堪稱完美的一天。
白蕪站在房門口,看看頭頂的天空,又看看站在麵前的崖,“族長?你怎麼起得那麼早?該不會是天不亮就過來了吧?”
“等會還要去打獵,怕耽擱。”崖將手中的蛋朝白蕪遞了遞,“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蛋,你摸一摸就知道了。”
白蕪看看他手裡的蛋,又看看他的臉,在他將蛋進一步往這邊遞的時候,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川在旁邊洗菜,見白蕪這動作,走過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躲,又不會咬你,你怕什麼?”
白蕪咽了咽口水,“我剛剛看到蛋殼凸起來了一塊。”
川道:“裡麵的小崽子玩著蛋殼吧,還挺常見。”
崖走前兩步,又把蛋往他這邊遞了遞,臉上擠出個鼓勵的神情。
白蕪:“……”
白蕪舔了舔嘴巴,挪動著腳步,走上前去。
他站在蛋前麵,捋了一下頭發又看看崖,輕輕抬起手,將信將疑地將手掌放在蛋殼上麵。
蛋殼的觸感有些軟,摸起來溫熱而又彈性,他把手指放到上麵,還能感覺到蛋殼裡麵傳來的心跳。
如果閉著眼睛不去看手底下到底摸著什麼,白蕪簡直要以為他摸的是一個人的肚皮。
刺激。
白蕪強行忍住將手縮回來的衝動,又觸碰了一下蛋,抬頭看崖,“摸起來好像確實不是很脆弱,不過感覺有些奇怪。”
“你要不要抱一下?”
“我?”白蕪不住搓了搓垂在身側的手指,“抱它?”
崖將兩顆蛋舉到胸|前,“你挑一個。”
這對話,聽著怎麼那麼像挑西瓜似的?
白蕪在心底裡吐槽了一句,低頭看兩顆蛋。
兩顆蛋的大小差不多,外表也差不多,一顆偏粉,另一顆偏白。
白蕪慢慢伸出手,朝偏白的那顆蛋靠近。
崖耐心地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他伸出手,不等他手抬到胸口的位置,直接將手裡的蛋塞到他手裡。
白蕪嚇了一跳,怕蛋掉了,連忙雙手並用,將這顆蛋牢牢抱在胸|前,“哎,小心。”
崖淡定地等他抱好蛋,“真的不用太擔心,他們很好帶。”
白蕪抱著那顆蛋,臉上露出不敢苟同的神情。
白蕪手中的蛋像定時炸|彈一樣被他抱在手裡。
他一時不敢動,等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這蛋的觸感不太對勁。
蛋殼是軟的,摸上去非常有彈性,抱在懷裡,活像抱了一顆皮|球。
這顆球溫熱柔軟,並且會動……會動!
白蕪抖了一下,下意識要將這顆蛋扔出去,而後他很快意識到,手裡這蛋是他們族裡的小崽子,扔出去的手收了一下,將這個蛋抱得更緊。
他手臂微微用力往裡一收,將這個蛋一擠,柔軟的蛋皮被擠得微微變形,同時,蛋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嘰”。
完蛋!
不會擠碎了吧?
聽到那個聲音的白蕪連忙低頭看臂彎裡的蛋。
那蛋好好的,蛋殼光滑平整,並沒有碎裂的跡象。
隻是,那一聲“嘰”是從哪傳出來的?
白蕪一臉夢幻,“我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叫聲?”崖道,“沒有,可能你剛剛擠了裡麵的崽子一下,他正抗議。”
“等等。蛋裡麵的孩子會叫?”
“當然,他們已經能聽懂一點我們的話。要不是會叫會動,我們也不會特地把他們送過來這裡。”
原來如此,怪不得白族的教育從孩子在殼裡麵就開始。
白蕪抱著蛋,神色複雜。
崖看他看得專注,道:“不用擔心,你可以跟蛋玩一會兒,我在這裡看著,不會出事。”
“我不太會。”白蕪問,“能把他放到地上嗎?”
“可以,現在已經不用孵,放到地上沒關係,隻要不放太久就行。”
“我不會的。”白蕪輕輕將蛋放到地上,放好的時候,他還將手虛虛地護在旁邊,大氣不敢出地看著手底下的蛋,“我就放一下,待會就拿起來。”
白蕪正說話,被放到地上的蛋可能覺得地上涼,抖了一下,咕嚕咕嚕滾動起來,直接滾動了十多厘米。
崖眼疾手快,彎腰要去捉那顆蛋。
白蕪連忙雙手將蛋抱起。
蛋似乎生氣了,在他手心裡扭了一下,不讓他抱,裡麵還傳出微弱的“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