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2 / 2)

清穿之純皇貴妃 嶽月 20869 字 9個月前

禦膳房那邊請了一位做菜清淡一點的禦廚,姓鄭,暫時還沒給四阿哥做輔食,隻給嘉嬪做宵夜。

嘉嬪白天照顧永珹,晚上隻能熬夜處理宮務,禦膳房那邊晚上離著有點遠,她才會讓小廚房做宵夜送過來。

白天還是讓禦膳房那邊送,偶爾想吃什麼特彆的,才讓鄭禦廚做了。

食材還是走禦膳房那邊,魏貴人要自個占一個灶台做菜,當然要自己出錢了。

魏貴人之前是宮女的時候攢了一點錢,但是禦膳房的食材不便宜,她做羹湯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不是最好的都不要。

她還能分得出一等等食材來,於是價錢翻倍了,積蓄就飛快減少。

貴人的月銀才多少,一個月還不到十兩,魏貴人後來發現有點入不敷出了。

幸好乾隆婉拒了,加上魏貴人被分了點宮務和要照顧海貴人的事,也就沒那麼多時間做菜,支出才慢慢少了一點,積蓄卻已經所剩無幾。

哪怕不去廚房揮霍食材,平日各處打點都是要花錢的,魏貴人頓時捉襟見附起來。

魏貴人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沒得到寵愛,就要先苦惱沒錢的問題了。

而且快要過年了,各宮的年禮得送一送。

不說給的特彆貴重,卻也不能太寒酸了一點。

這就算了,等純妃的孩子出生,還得送慶賀禮物。

等嘉嬪的四阿哥永珹周歲宴的時候,也得送周歲的生辰禮物。

光是這些未來的支出就不少,魏貴人頭都大了,隻覺得在宮裡哪裡都需要用錢。

以前她當繡娘的時候,貴人們賞賜都很大方。

如今當了貴人,魏貴人手頭的銀錢比當宮女的時候多,花費卻更大,甚至不如宮女的時候能攢下錢來,也是鬱悶壞了。

但是能怎麼辦,魏貴人隻能省著點用了,有朝一日她上去了,才可能大手大腳揮霍的。

於是很多跑腿的宮人就發現,魏貴人的打賞縮水了一半多,也是夠夠的了。

原本給的就不多,如今竟然還能更少了,很多宮人就不樂意給魏貴人跑腿的。

永和宮的人算是繞著魏貴人走了,反正如今掌著永和宮的是嘉嬪,他們也沒必要什麼都聽魏貴人的。

雪顏就氣壞了,覺得這些宮人是見錢眼開,之前魏貴人掌著宮務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嘴甜聽話會討好,如今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魏貴人早有預料,隻擺手道:“他們就是牆頭草,沒必要理會,如今重要的是手裡的銀錢怎麼花用才好。”

她心裡歎氣,宮裡娘娘的花用,除了從娘家帶來的,以及宮裡的月銀,就是太後、乾隆和皇後的賞賜。

尤其乾隆賞賜才是大頭,畢竟太後和皇後哪裡有乾隆來得富裕呢!

他喜歡賞誰就賞誰,這個就不好說了。但是如果嬪妃懷孕,然後生孩子,他都會大方獎賞的。

就連嘉嬪都有,雖然少了點,起碼也是有了。

對純妃的話,乾隆就更大方了。

之前聽聞沐瑤懷孕,乾隆就讓人送了不少東西來。

庫房堆得滿滿當當的,有孩子做衣服的布料,有給沐瑤做新衣服的布料,燕窩這種就更多了,連人參、紅參也送了幾盒子。

再就是黃白之物,讓嬪妃們平日也能打賞宮人用的銀角子,乾隆也是大手一揮送了不少去景仁宮。

魏貴人看得眼睛都要嫉妒紅了,隻感慨自己暫時還沒能享受這種待遇,但是總歸有一天可以的!

沐瑤收到乾隆送的一大堆賞賜,表現淡定極了。

她想著剛開始自己還挺驚訝的,如今收多了,居然有點習以為常了?

當然該感謝還是要的,乾隆來的時候,沐瑤就笑眯眯給他親自倒茶。

乾隆就笑道:“又有事要求朕了?”

沐瑤就笑著搖頭道:“哪裡,這是謝謝皇上送來的賞賜,十分得用了。”

都是實在的東西,乾隆送的確實及時,而不是花哨的隻能擺門麵看的玩意兒。

乾隆見她喜歡,就點點頭道:“能得用就好。”

沐瑤看他興致不高,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不由問了:“皇上今兒這心情看著似是不怎麼好的?”

乾隆揮揮手,李玉就帶著宮人退下了,隻留下兩人在景仁宮內,他這才開口道:“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謙太妃派人把財物送去劉家,說是他阿瑪病了,急需用錢。這是皇額娘給朕提過,也就不甚在意。”

“隻是謙太妃送了一回不夠,又送了一回。這次送的箱子出宮門的時候蓋子沒弄好歪了點,就有禦林軍發現裡麵是宮裡印記的東西,就扣下了。謙太妃去皇額娘那邊哭訴了,說是擔心自個百年之後,東西沒人正當繼承,不如先送回家裡去保管著。”

沐瑤一愣,知道乾隆這是生氣了。

謙太妃這話明顯是哭訴乾隆把她唯一的兒子弘曕過繼出去,膝下空虛,家裡人一求,於是就把宮裡屬於她的財物都送去劉家。

想著她要不在,這些東西不至於留在宮裡,還不如便宜她娘家人。

這說的好像謙太妃不久於世,擔心乾隆吞掉屬於她的東西,確實怪惡心人的。

乾隆怎麼可能吞掉謙太妃的東西,送回劉家去也沒什麼,但宮裡有印記的東西是萬萬不能的。

索性乾隆確實把弘曕過繼出去,這次就算是安撫住謙太妃,把有宮裡印記的東西留下,其他照樣送去劉家,事情就算了結。

沐瑤總覺得事情沒有結束,不然乾隆這會兒也不會提起來。

就聽他說道:“朕剛聽聞劉家私下變賣宮裡賞賜的物件,想要借著海商賣到洋人那邊去,說是宮裡皇帝用的東西。”

“海商自然不敢賣的,表麵答應好好的,轉頭就私下報官,遞消息進宮來。”

沐瑤心想這劉家還真是大膽,知道這邊變賣會被人抓起來,於是打算賣到遠洋之外,就不怕乾隆發現了?

也不想想,那些海商哪怕想掙錢,也不至於掙這個錢,不要命了嗎?

沐瑤伸手撫了撫乾隆的後背道:“皇上莫氣壞自己了,興許隻底下人瞞著主子變賣東西呢?”

乾隆冷笑道:“還沒這麼大膽的下人,倒是主子都挺大膽的。”

他輕輕握著沐瑤的手歎道:“謙太妃有個兄長,一直因為妹妹成了宮妃到處顯擺,借機讓人討好,也就沒怎麼做正經事。先帝一去,妹妹成了太妃,他就更為囂張起來。家裡的錢財揮霍得差不多,就打起宮裡的主意來。”

劉家想著謙太妃不但生了小阿哥,如今又是先帝的後妃,手裡頭肯定有錢,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以前因為有弘曕在,兄長手裡頭還有銀錢,如今沒錢了,弘曕又過繼出去,他就寫信給謙太妃,隱晦提及她死後都沒個摔盆之人,兒子不在,但是親侄子還是有的。

謙太妃一聽就有點意動,兄長寫信好幾次來,還附上侄子寫的信,言辭誠懇,一副以後會孝順她的樣子,就心動了。

後邊的事不用說,沐瑤也知道了,謙太妃幾乎把自己的財物一股腦都送回劉家去,手裡頭都沒剩下多少。

如今被送回來的都是有宮裡印記的東西,這玩兒就是個門麵,在宮裡是變賣不得,隻能看了。

手裡頭沒點銀錢,太妃的俸銀幸好還在,不然也不知道謙太妃之後怎麼過。

難道她以為自己就能出宮,回娘家去過了嗎?

錢財都給了,隻想著身後事,都沒想著後邊在宮裡怎麼過了?

沐瑤皺著眉頭,隻覺得劉家是花言巧語哄騙謙太妃,在她被過繼了弘曕之後最彷徨的一段時間內沒給什麼安慰,反倒隻謀算謙太妃手裡那點錢財,實在可惡至極。

有些家人,比如蘇家,就寵著她,願意做沐瑤的後盾,生怕給她添了麻煩。

謙太妃的家人沒給幫忙和安慰就算了,還隻有算計和哄騙,實在太過分了!

沐瑤就忍不住替謙太妃說幾句好話了:“想必太妃娘娘一時想不開,被家裡人一說就心慌意亂,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劉家也是的,太妃娘娘還在宮裡過著,就讓人把錢財都送出去,連有宮裡記號的都沒放過,不會是連太妃娘娘的首飾什麼的都惦記著送出去吧?”

乾隆看了她一眼,歎氣著點頭道:“就是如此,謙太妃什麼都給出去了,皇額娘也是頭疼。”

哪怕在後宮裡不用見人,把先帝賞賜的首飾都送回劉家去,謙太妃以後頭上戴什麼?

被彆人見了,還以為乾隆苛待這些太妃,連個首飾都沒收了去,那就冤枉極了!

沐瑤頓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乾隆就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原本這種糟心事不該讓你聽著,隻是朕也不知道該跟誰說。皇額娘也是頭疼得很,安撫住謙太妃後,想著看看其他太妃和庶妃,才發現她們也有好幾個收到家裡的信箋。”

不用說,這些家裡人的信箋估計跟劉家差不多,都是來要錢的。

這些先帝駕崩後還活著的後妃,品級高一些的就是太妃,品級低一些就是庶妃,還有些更低的,都還在後宮生活。

乾隆對她們都算寬容,讓這些後妃們都能在後宮養老。

當然日子可能過得不如之前那樣風光,起碼吃住是不愁的。

尤其有些頗為受寵,手裡有先帝賞賜,或者數年來積攢下來了些銀錢的,也能過得舒服一些。

謙太妃雖說不算特彆受寵,卻因為有弘曕這個小阿哥在,乾隆寵愛這個弟弟,幾乎包攬下了弘曕的開支,讓她的支出不多,加上之前的賞賜和積蓄,過得還不錯。

哪想到就因為如此,就被劉家惦記上了呢!

沐瑤聽乾隆的意思,謙太妃這個兄長就是個遊手好閒,以前借用謙太妃兄長這個身份得了不少好處,後來還沾上了賭博的惡習。

這不是劉家實在還不起,才對謙太妃打起主意來了。

哪怕謙太妃的年紀不算很大,到底跟乾隆隔著輩分,除了讓太後出麵處置之外,著實不好說什麼。

而且謙太妃還是自願把錢財都送出去的,乾隆更不好說什麼了。

要是逼迫的話,乾隆還能給她討回公道,謙太妃哭著鬨著要送錢回劉家,他能怎麼辦?

當然,乾隆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也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知道此事第天他就下了聖旨,後宮太妃、母妃、後妃都不能把宮中所有移給本家。

至於謙太妃那邊的事,乾隆就打算交給弘曕來辦。

弘曕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也能處置此事才是。

沐瑤感覺這對弘曕來說有點殘忍,一邊是親額娘,一邊是外祖家,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怎麼處置?

乾隆似乎並不在意,還安撫沐瑤道:“放心,弘曕心裡有數。”

這才多大的孩子,怎麼就心裡有數了?

不過沐瑤確實小看了如今的孩子,哪怕年紀不大,在宮裡長大的孩子都是不一樣的,更早熟一點。

弘曕得知謙太妃的事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跟先生告假後,又向乾隆得了允許去拜見謙太妃。

謙太妃看著弘曕過來,原本歡喜得很,這孩子一坐下後卻環顧一周道:“太妃把好東西都送回去劉家了,這裡什麼都沒有,以後是要我讓人補上嗎?劉家不願意送回來,我這邊手頭緊,可能得找皇上借銀錢才能補上一點,再就是太妃的首飾也不能沒有,過年宮宴在即,就太寒酸了一點。”

弘曕沒有一開口就說謙太妃的不對,因為自己被過繼的事確實讓她上心難過和沒有安全感了,所以他隻緩緩開口提起此事來:“我手上還有些月銀,隻是年紀小,果親王庫房裡的東西也不好動太多,暫時隻能節衣縮食一點補上了。”

謙太妃聽得心都要碎了,有點後悔當時衝動,一股腦就把值錢東西都送了出去,忍不住抱住弘曕道:“是我想岔了,這就寫信讓劉家送回來。”

弘曕笑笑道:“太妃隻管試試,我猜劉家拿到手後就去變賣成銀錢來填補窟窿,估計沒什麼能送回來的了。”

這讓謙太妃大為詫異,兄長說的好好的,怎麼還沾上賭博欠錢了?

她隻以為是宮外胡亂猜測,寫信過去卻杳無回音,就明白弘曕很可能說的是真的,更是沮喪不已。

見弘曕真的讓人分批送了擺件和首飾過來,不算一等一的好,充門麵卻是足夠了。

想到他真的節衣縮食,就為了彌補她做的蠢事,謙太妃就懊惱不已。

她幾次寫信去劉家都沒得到回複,於是就咬咬牙去找太後,請太後做主,說劉家哄騙自己的錢財,怎麼都要讓他們送回來才是。

沐瑤還真沒想到,弘曕既沒有發脾氣,也沒有給謙太妃說道理,用的居然是苦肉計,說的淒淒慘慘的,謙太妃就立刻幡然醒悟了。

不過也是,娘家人再好,進宮後關係就淡了,哪裡比得上親兒子呢!

而且弘曕一個字都沒責怪謙太妃,反而讓她更內疚了。

劉家確實跟弘曕猜測的那樣,拿到東西就開始變賣了,還有些金銀直接就填補欠債,除了給海商的那些東西尚未變賣而走漏風聲之外,幾乎就沒什麼剩下的。

這讓謙太妃大受打擊,一下子就病倒了。

嚇得弘曕趕緊告假去探望了幾回,都被嬤嬤攔在門外,說是謙太妃的意思,生怕過了病氣給他。

又是謙太妃感覺太丟臉了,劉家還真是把錢財都霍霍完了,自己更沒臉見弘曕的。

弘曕心下黯然,跟永璋嘀咕了幾句:“劉家這親戚還不如沒有,皇上打算治他們的罪,你說我要不要求情,還是冷眼看著算了?”

永璋不可思議道:“你不是覺得劉家做的不對,怎麼還要他們求情了?”

弘曕歎氣道:“總歸是姓劉的,我不求情好像太冷酷無情了一點?”

永璋笑了:“你忘了,如今你是果親王,跟劉家有什麼關係呢?”

說的好像也對,弘曕就心安理得不去求情了,然後他忍不住問小夥伴道:“如果蘇家對純妃娘娘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會幫著求情嗎?”

永璋看了他一眼:“不可能,蘇家不會做,這種事沒有如果。”

弘曕想想也是,更想歎氣了,都是後妃的娘家,怎麼劉家就這個樣子,不像蘇家了呢?

不給幫忙就算了,怎麼還拖後腿的?

劉家還不出東西,原本還想抵賴,後來發現出門就被指指點點,整個京城就沒不知道的,都沒臉出門了,隻好想方設法賣房賣地來還了一部分。

畢竟還有欠債,他們死活還不上,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謙太妃在病中才知道劉家居然欠了那麼多錢,更是氣得病都加重了幾分,弘曕氣不過,讓官府出麵,把劉家手裡所有銀錢都收過來還給謙太妃,這事才勉強算是告一段落。

至於欠債還不上錢的劉家父子,在京城實在過不下去,隻能逃之夭夭了。

高貴妃聽說的時候都驚呆了,她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哄騙到自家女兒身上去了:“要換做我,肯定出錢派人偷偷把兩人在路上套麻袋狠狠揍一頓,出一口惡氣的。”

舒貴人在旁邊深以為然,感慨道:“打一頓哪裡夠,怎麼都要好幾頓才行。”

嫻妃無奈搖頭道:“劉家父子都沾了一個賭字,恐怕都戒不掉,哪怕逃出去了,很快又要陷進去,隻怕很難再出來了。”

還不上錢,劉家父子身上沒錢還忍不住要賭,隻會被扣下當苦工了。

光是想想,沐瑤就笑著搖頭道:“確實如此,沾了這個戒不掉,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高貴妃擺擺手道:“不提這個糟心事了,就是舒貴人你手裡帶了什麼過來了?”

舒貴人這才把手裡的錦盒打開,裡麵華光溢彩的,險些閃瞎人眼,竟然是一支華貴的金步搖,上麵的流蘇上鑲嵌了一顆顆大小一樣的紅寶石,實在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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