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定很簡單,就是事先讓下人來登記,什麼時候過來,然後每人順著安排下來,彼此之間就不會擠著,這一段時間都是他一個人的,哪怕帶著友人,也能玩得儘興,不用排隊那麼麻煩。
vip卡就更簡單了,每次給錢太麻煩,不如直接充一大筆錢,然後每次玩的時候扣掉,這就方便多了。
不然每次隻能給零散錢,玩得也不痛快。
當然永璋在旁邊聽的時候,也聽出點端倪來。
這麼一次性充錢,全都落在賬麵上,可以說是一次性就把買後邊院子的錢都墊上了。
另外每次給錢還知道數,一直隻記在賬上,轉眼估計就玩掉了一半錢也不自知的。
永璋眨眨眼,沐瑤還說永瑢聰明得很,都知道做好買賣了,他卻自家額娘更厲害,這哪裡是掙錢,簡直跟搶錢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估計那些人家都是不缺錢的,這點錢也沒放在眼內,就是時間長了,他們估計才會發現,孩子還是挺費錢的。
果然這個一出,受到孩子們的歡迎。
他們也不是時常都能出來的,休息日每人可能都不太一樣,隔開來玩是最好的了。
另外每次給錢確實麻煩,一次性給就不用每次來之前換上零錢,給幾張銀票就能玩很久了,也方便得很。
有孩子手氣不錯,很快就集齊了十二生肖的自行玩具,在其他人麵前得意洋洋。
其他人自然也不願意給比下去,更加積極套圈,有時候都舍不得走了。
當然有些孩子手氣是真的不好,套圈久了一直沒能湊齊,急得都要哭了。
所以永瑢也定下規矩,一個月下來,要是哪個客人套的相同得多,就可以用相同的去換彆的,但是一次隻能換另外一個。
這樣哪怕一直重複,最多一年怎麼都能湊上一套了。
這就讓一些孩子鬆口氣,一年下來要是湊不上一套,那就實在太丟人了。
永璋和永瑢名下的買賣做得紅紅火火的,沐瑤的肚子也慢慢鼓了起來。
高貴妃也是如此,她麵色不錯,胎也穩固了,能坐著軟轎過來跟沐瑤玩兒了,也不用老是沐瑤過去的。
而且冬天的時候,乾隆擔心路上滑,就不讓沐瑤亂跑。
可以說冬天兩人幾乎沒見過幾回,也是怪想念的。
如今天兒暖和了,高貴妃就迫不及待讓人抬了軟轎過來,握著沐瑤的手道:“雖說石榴偶爾給我念念話本,還把永瑢做的自行玩具送了一套過來給我打發時間,總歸太閒了一點,都沒個能說話的人。”
嫻妃在旁邊就好笑道:“我這不是偶爾過去跟慧娘說話來著?敢情你隻想著沐瑤,都不想我了?”
她假裝生氣撇開臉,嚇得高貴妃連忙握住嫻妃的手道:“曼音彆是真的生氣了吧,我就是許久沒見沐瑤來著……”
等高貴妃發現嫻妃扭頭在偷笑,就知道她剛才是故意的,頓時扔下嫻妃動手氣鼓鼓道:“你真壞,居然騙我在生氣了!“
嫻妃連忙道歉:“是我的錯,你可彆氣著了。”
她回頭發現高貴妃抿著唇在偷笑,就知道自己給逗弄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三人很久沒這樣小聚了,愜意地坐在走廊,涼風習習,手邊是熱茶和點心,伸手就能夠著,很是舒服。
高貴妃就道:“聽聞三阿哥和六阿哥的買賣做得如火如荼的,不過那自行玩具確實精巧,沒想到六阿哥這麼快就仿製出來了。”
沐瑤就笑道:“我也很意外,永瑢倒是很有畫畫天賦了。”她培養一番,以後永瑢也能當個流芳百世的畫家了吧!
反正永瑢又不是長子,頭上還有好幾個哥哥在,怎麼都輪不到他來辦差,後邊當個閒散王爺也是極為舒服的。
像是慎郡王就愜意得很,一手丹青也是絕妙,永瑢完全可以把慎郡王當成未來的就職方向。
永瑢以後可以偶爾幫把手辦辦差,更多的時候在家裡畫畫,跟嫡福晉關起門來過小日子,就極為不錯的了。
沐瑤轉念一想,永瑢如今才幾歲,這生活感覺就跟退休後的日子沒什麼兩樣了。
要是永瑢想出息一點,以後努力跟乾隆要差事,表現一番,沐瑤也不會攔著就是了。
高貴妃就好笑道:“六阿哥這才多大,以後年少氣盛,少不得想要闖一番事業來。”
沐瑤搖搖頭道:“永瑢這性子跟小老頭一樣,如今倒沒看出年少氣盛來,不過以後的話也很難說。”
反正以後永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高興就行,她都隨永瑢去了。
正說著話,忽然天色暗了下來。
沐瑤起初以為要下雨了,還有點納悶,怎麼烏雲來得這麼快,抬頭卻見太陽被遮住了一角,還遮得越來越多了。
身邊人都嚇得跪了下來,素茹就要扶著沐瑤進去,小聲道:“娘娘,這是天狗食日了。”
高貴妃也有些害怕道:“怎麼忽然就天狗食日了,莫不是有什麼……”
餘下的話她沒說,沐瑤卻能猜得出來。
天狗食日出現的時候,必然會有災難發生。
雖說隻是普通天象,古人迷信,加上有時候巧合會有災難出現,就會特彆害怕了。
而且大白天的,天色突然昏暗下來,確實怪嚇人的。
沐瑤就吩咐道:“都彆慌,讓人去點燈,多點一些,讓殿內明亮起來。點燈的人小心走,彆是摔著了。”
她的語氣很平和,沒有一絲驚慌,讓周圍的人也跟著鎮定了下來。
沐瑤仰頭看了一眼道:“這天狗食日就一會兒,很快就好了,等燈點上了,周圍亮堂,就沒什麼好害怕的。”
人總是害怕黑暗,因為什麼都看不見,就感覺不能提前發現危險才會害怕。
如果燈火通明,周圍所有的東西都能無所遁形,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就不會害怕了。
果然殿內的燈都點起來,而且點了很多,刺眼得很,不說嫻妃,就連高貴妃的臉色都好看多了。
沐瑤也不動,依舊坐著道:“難得遇上天狗食日,咱們多看一會兒,這樣的景象可是幾十年一遇了。”
高貴妃無奈道:“你倒是鎮定如常,不過這個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是這樣說,她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急著進去,而是照舊坐在遠處,學著沐瑤的樣子仰望天空。
平日仰頭看太陽,就要刺目得眼淚都下來了。
如今昏暗的時候,就能睜開眼,輕輕鬆鬆看見。
她甚至能眼睜睜看著日頭被吃掉,實在有些可怕,就聽沐瑤在旁邊說道:“我之前在哪裡看過,其實不是天狗吃掉了日頭,而是日頭被遮住了,看著像是被吞掉一樣。”
“就跟我伸手遮住慧娘的眼睛,等會兒再慢慢挪開一樣的。日頭還是在那裡,壓根就沒變過,隻是我們看著像是被吃掉了。”
高貴妃聽得好笑道:“你這哪裡看來的雜書,日頭是被什麼遮住了?”
沐瑤歪著頭,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其實是月亮運行到太陽和地球之間,擋住了太陽的光,這才會遮住了。
如果她說出來,估計高貴妃和嫻妃都覺得自己瘋了吧?
哪怕半信半疑,沐瑤也不好拿出證據,說自己曾經看過月亮,以後的人還上月亮去了?
於是沐瑤隻好道:“反正是遮住了,等會就看見了。看,日頭被全部遮住了,過一會就該挪開了。”
高貴妃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看著天狗食日,以前都嚇得躲到屋子裡去,不可能真的仰頭仔細看。
如今她看著,聽見沐瑤好像胡說八道的話,感覺似乎沒那麼害怕了?
沐瑤盯著天空,詫異竟然是個日全食。
確實過了一會兒,太陽就慢慢顯露出來了,周圍也漸漸亮了起來。
她就示意高貴妃和嫻妃彆看了,不然太陽光十分刺目的。
高貴妃低頭道:“沒想到天狗食日原來是這樣的,好像看著也沒什麼厲害的?”
嫻妃附和道:“是啊,小時候有一次天狗食日,奶娘還說是看不得,趕緊帶著我進屋去了。我嚇得瑟瑟發抖,還是從窗邊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當年天狗食日不如這個多,隻吃掉一條縫兒。”
沐瑤恍然,估計當年是日偏食了,不是如今這樣的日全食。
幾人說著話,那邊乾隆就匆匆趕來。
他先去了太後那邊,確認太後沒事,又去了皇後那邊,沒問題這才拐到沐瑤這邊來,一眼就看見三人坐在走廊上,壓根就沒挪過,不由挑眉。
沐瑤還招呼乾隆道:“看皇上急得一頭汗,趕緊坐下歇一歇,擦擦汗,喝杯熱茶。”
桌上的茶已經涼了,素茹麻溜就去重新泡了一壺熱茶過來。
沐瑤拿出手帕,給乾隆擦了擦額頭的汗。
乾隆確實有點急,擔心她們被嚇著了:“你們都沒事吧?不害怕嗎,怎麼就在走廊上坐著?”
沐瑤就笑道:“天狗食日而已,就是日頭給遮住了,不是什麼大事,我就跟慧娘、曼音坐在這裡等著日頭重新出來,繼續喝茶吃點心聊天兒了。”
看她如此膽大的樣子,乾隆不由好笑道:“你這膽子真是不小,果真就不害怕了?”
他這剛開口,那邊李玉就上前來低聲道:“皇上,大臣們都過來了。”
不用說,天狗食日那麼大的事發生,嚇得大臣們都趕過來。
住得近的估計都到了,遠的恐怕很快就要到。
乾隆沉著臉,不用說也明白這些臣子要說什麼,不外乎是天狗食日了,必然有禍事發生,他這個皇帝要給上天寫告罪書了。
他這坐下隻喝了半杯茶,不得不起身去應付這些臣子。
果然大臣們一副惶惶然的模樣,讓乾隆儘快寫告罪書的。
乾隆心裡不痛快,就把欽天監叫過來罵了一頓。
天狗食日那麼大的事情,你們欽天監吃乾飯的,怎麼就沒提前發現,提醒一番?
欽天監就要哭了,這個他們還真算不出來,隻好低頭挨罵。乾隆以為寫個告罪書,在祭壇上念一念,燒一燒就好,哪知道有消息傳來,西邊還真的發生一場地動了。
這就讓大臣們更惶恐了,覺得隻一份告罪書不夠,是不是得多寫幾份?
乾隆當然不乾了,正頭疼的時候,傅恒就建議道:“皇上,西邊除了已經臣服的,不是還有另外一部分逃逸了?”
那部分人後來逃去了北邊,不然北邊的使臣也不會那麼快得到消息。
傅恒隻起了個頭,乾隆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地動未必是他這個皇帝的罪過,而是這些人始終沒有臣服,所以才有天狗食日了,警示他們一番?
乾隆二話不說就讓人擬了旨意,送到北邊去:看!因為你們不臣服,不但地動了還天狗食日了。再不臣服,這老天爺都要看不下去了!
那邊的人收到信使送來,發現乾隆十分不要臉,把這次地動和天狗食日都歸咎在他們身上,頓時一口血險些氣得要吐出來。
最可怕的是,北邊的百姓卻相信了乾隆的鬼話,一個個叫囂著讓他們儘快臣服!
他們要鎮壓下去,百姓們一個個都不依,鬨騰起來。
畢竟西邊臣服後,日子就好過多了。
傅恒之前提議在邊境線往外延伸五百裡,但是給的好處就是交彙的地方有互市。
互市裡麵有瓷器、茶葉,甚至有玻璃製品,還有最近京城流行的自行玩具,哪怕自行車也是有的。
雖然沐瑤當初聽說的時候感覺很疑惑,西邊那麼窮,他們還打了敗仗,賠了那麼多東西,手裡哪有銀錢買這些奢侈品啊。
對西邊的人來說,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東西,不就是奢侈品了?
吃都吃不飽,穿都穿不暖了,誰要買這些東西?
哪知道互市的買賣相當紅火,用的都是金銀來交易,沒有金銀是彆的東西也行,比如那邊的玉器和銅礦,都能按照跟金銀相同的價錢來買,以物換物。
這樣對西邊那些貴族來說就十分方便了,不必另外找人換成金銀,直接就能買東西了!
平民自然買不起,但是貴族們手裡還有銀錢,自然就能買得起了。
茶葉這種東西,西邊的貴族最是推崇,瓷器和玻璃擺件放在家裡闊氣得很,家家戶戶必然有。
京城新玩意兒他們也很感興趣,買著都停不下來。
因為互市紅火,當地就建了一座城,方便商人和貴族的仆人們來往。
畢竟離著有一段距離,當天來回是不可能的,吃住的地方得有吧,客棧和酒樓也就有了。
貴族們住客棧吃酒樓,下人們地位低一點自然不行,於是便宜一點的客棧,以及小食店也跟著有了。
穿也要有,這邊漂亮的絲綢擺攤就掉價了,成衣鋪就有了,客人能進去直接買布料,也能讓店裡的繡娘當場量身訂做。
當然也有成衣,全是新的,各種尺寸都有,穿上合適,買下就能穿著走了。
對於隻住幾天的人來說,合身的衣服買幾套,再買一車的布料回去送人或者自己用,那就合適不過了。
貴族們能享受一番,平民就開小食店,在客棧和酒樓當小二,幫忙喂養拉馬車的駿馬。
甚至還有當導遊的,介紹城裡最好吃的酒樓和住得最舒服的客棧,貴族們會給一筆不小的打賞。
客棧和酒樓還要消耗糧食,從大清這邊拉過去就太遠了,從西邊直接買就要劃算得多,路途不遠,而且糧食的價格也不錯。
百姓們得到好處,自然日子好過一點了。
北邊的人看著,能不羨慕嫉妒嗎?
互市看著是賺了西邊貴族的錢,掏空他們的底子,更多的也是給百姓們一點營生,讓他們能夠勉強活下去。
民心向著大清這邊來了,西邊休養生息後想卷土重來,也得看百姓樂不樂意了!
西邊如此,北邊自然也是這樣了!
乾隆那封信還昭告天下,北邊的族長都要吐血了,偏偏底下人還鬨。
不但百姓鬨,連貴族都鬨。
他們能不鬨嗎?
西邊那些貴族整天炫耀得了京城什麼好東西,家裡茶葉管夠,瓷器和玻璃擺件也是一個比一個精美,身上穿著綢緞衣服,過得美滋滋的。
反觀北邊的因為沒有互市的關係,商隊不過來,自然有錢都買不到了!
乾隆這一出禍水北流,又有使臣回去提醒這邊的武器變得非常可怕。
經濟和武力雙雙震懾之下,北邊沒扛住多久,也願意低頭臣服了,條件是也要互市!
這個條件乾隆當然會滿足了,能掏空這些貴族們的荷包,讓他們再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錢又能充盈國庫,這樣的好事他能不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