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或多或少都慌了, 一個接一個問怎麼了。
聽完薛金山那句話說完後大家都一激靈,錢穗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昏倒,這是被人害了。
一下又聯係到她之前才被人暗中陷害換了道路手受傷。
這也太囂張, 到底是誰, 這不報警恐怕都說不過去了。
這可以說是謀殺了啊!
隻有方婉婉,雖然麵上跟著其他人一樣是一副擔憂關心的樣子,心裡卻痛快放肆大笑, 十分愉悅。
她知道是一定是自己那東西下了手, 要是能解決錢穗, 總算沒白費自己一番功夫。
方婉婉一點不擔戲還沒拍完,演員出了問題後會怎麼辦, 她自覺自己是主角其他人出了問題, 就換掉路就好了?
一個錢穗而已, 算什麼。
方婉婉萬分不屑。上輩子就是個早死的命,那這輩子也沒必要活這麼長了。
錢穗被柳照抱著, 怎麼都叫不醒,薛金山讓副導演看著片場,自己跟柳照一起急著把人抱上車往醫院趕去。
車上,薛金山急得滿臉滲汗,讓司機把車開快一點再開快一點。
一句誰都沒說話。
忽然,他一拍額頭想,起來似的說:“沒有通知那位……”那位, 位指的自然是寧洲。
錢穗可不能出事。
寧洲對錢穗的態度,他們這些人見過一次, 有目共睹。
之前隻是手受傷, 對方知道後, 整個人氣壓就低的不行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現在錢穗昏迷不醒,寧洲知道還不得讓天塌下來。
薛金山苦笑著想。
上次薛金山留了寧洲的名片,加了手機號,現在趕緊掏出手機,給寧州打了過去。
沉著聲音把事情說了。
二人到醫院門口,司機停車,才推開車門下去,就見寧洲直直的走了過來。
“寧先生!”
寧洲幾個大步,飛快走近。
彎腰低頭,把錢穗從後座抱了出來。
他整個人冷冷淡淡,神色肅殺。
氣勢比上次更盛更凶。
一種壓抑住的凶,似乎快要蟄伏不住了。
薛金山見他把錢穗抱起來後,探了探她的額頭和脈搏。
然後轉身。
薛金山一愣,隨即焦急說:“這邊,我已經聯係好了醫生,快送進去吧。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片場上突然就暈倒不省人事她”
寧洲隻冷冷說了一句,“去醫院沒用,我帶她走。你們回去將當時在場的人全部查一查。”
然後,他動用了靈力使了法決,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離開,消失離開。
薛金山呆了好一會兒。
柳照則是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寧洲直接把錢穗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把錢穗放在床上,然後將整個房間布上了一層陣法。
確保沒有東西能闖進來。
錢穗身上越來越冷,呼吸變輕,脈息越來越弱,寧洲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本身的靈力在往外溢散。
這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住了。
無端端你不可能被一個東西控製住,一定需要一個媒介。寧洲幾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和錢穗上次次手受傷有關係。
最大的可能,有人取了她的血。
下是惡咒。
出自誰手不用說,隻有那怪物,那東西想一吸她的靈體。
寧洲心裡越憤怒麵上顯得越冷靜,一丁點表情都沒有。
冷淡至極。
一遍運轉靈力用的功法,暫時封住了錢穗身上的外溢靈力。
他心裡陰沉想著,是自己錯了,一開始他就不該心慈手軟顧慮太多,所以最後反倒讓錢穗出了事。
如果此時錢穗醒著,會發現寧洲和她以往所見皆不相同。
平靜的麵容下仿佛藏著巨浪滔天,單從一雙眼睛中透著深沉的漩渦。隻是完全壓抑住了。
寧洲給薛金山打了電話,電話一通,他直接說:“你幫我,找你們劇組四個人,帶到我這裡來。”
他的聲音沒有一點語調起伏,沒有一點溫度。薛金山聽了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
但他知道輕重緩急更相信寧洲的手段和本事,對方必然不是無緣無故要叫誰,肯定是事關錢穗。
於是連忙開口:“好,你說,是誰,我這就去幫你找來……”
寧洲說出四個名字。
薛金山聽完,怔愣一瞬立馬說好,說很快帶他們過去。
半個多小時,薛金山就帶著方婉婉四個人來了寧洲給他的地址。
寧洲這次是為了保護錢穗,除去她身邊一直暗暗藏著的一起過來的。卻未料反而先被那些東西得了手害了錢穗,他現在整個人已經到了情緒的臨界點。
即使不說話,當然都能感受到一陣一陣往外的壓迫力。
薛金山的背後手掌心都出了汗,當然不是他害怕,實在是寧洲的氣勢太盛,普通人都會有反應。
他這是第一次親身直麵體會到一般人和能力者的巨大區彆。
寧洲淡淡掀起眼皮,看著走進來的五個人。
薛金山最先進來,走上前說:“我請她們過來了,寧先生有什麼事都可以問。”
進來的幾個人,除了方婉婉,其他三個人隻是一開始麵對的寧洲的時候哆嗦害怕了一下,心裡倒是沒有太擔心,從沒想過寧洲可能會對付自己之類的。
甚至有一個人主動開口問:“寧先生是想知道今天劇組發生的事麼,我們雖然不知道錢老師為什麼會暈倒,但若是能幫上忙,絕對不會推辭。”
隻有方婉婉心裡很恐懼,她是知道寧洲的本事的。
她的眼睛不自覺縮了幾下,斂著眉目四處亂動,有點不敢看寧洲。
彆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寧洲就是一尊殺神,彆看外貌長得俊逸無雙,那手段,隻要想想都覺得膽寒。
她甚至本能想往後藏。
雖然最開始,她是對寧洲懷著一點彆的心思,如見識寧洲可怕的模樣,已經完全升不起這個念頭了。
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她臉上的細微的神情有些明顯,彆說寧洲,就是薛金山都看出來了一點。
薛金山心裡一冷,心想這些事可都彆是方婉婉做的。
寧洲的目光淡淡從四人幾個身上一一掃——
最後,定定地落在方婉婉臉上。
然後,聽他嗤了一聲。
薛金山一雙銳利的眼睛也落在了方婉婉身上。
方婉婉心中打鼓,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她手指緊緊捏著,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這事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都是那怪物做的,那東西藏著,沒人會知道的!
這樣,她才慢慢平靜下來,繼續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
想著就在寧州懷疑問他們話也不怕,因為他沒有證據,自己隻隨便說點不相乾的應付就是了。
他總不能幾個女人動手,再說薛金山還在這裡。
方婉婉這樣安慰自己。
甚至開始在心中開始打腹稿,不時偷偷看下身邊另外三個女演員。
方婉婉跟她們不怎麼熟,平日在劇組裡見到了隻是點點頭的交情。
她想,要是寧洲實在要懷疑,就隨便找一個人按在她們頭上就是了。
方婉婉腦子裡飛快想了很多,但現實裡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她調整好自己後,就假裝擔憂開口,“寧先生,錢老師怎麼樣,好點了嗎?”
寧洲根本沒有理會她。
幾秒鐘過後,寧洲突然抬起手,運用靈力在那四個人周遭走了一圈。
方婉婉最為敏感,不知道為何心裡感到害怕,臉色變了一瞬,“你,你做什麼。”
其他三個人都隻是相互看了看,沒說話,她們身體沒有什麼不適。
也看不懂寧洲在做什麼。
寧洲用那種幽深沉沉的眼神瞥了方婉婉一眼睛。
然後,所有人看見寧洲拿出一個東西。
是困器。
但是沒有人認得。
隻有方婉婉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彆的,她的額間居然冒出了一層冷汗,掌中也全是濕汗。
她心裡再一次安慰自己,沒人會知道的,沒人會知道那東西的存在。
然而心裡的另一個念頭卻截然相反,她覺得寧洲一定是知道了點什麼。
“寧,寧先生。”方婉婉不自覺喊了一聲。
隻見下一秒鐘,寧洲將困器打開。
放出裡麵的黑霧。
薛金山以及其他三個女演員都微微睜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團黑色的會動的黑霧?怎麼還子長著一張一人臉輪廓。
十分瘮人。
方婉婉的身體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她的好像被一股陰冷幽暗的寒氣纏住了,那東西要深入她的骨髓。
然後所有人都看見,那一團黑會動的,有著一張人臉輪廓黑色霧氣,像一陣風朝著方婉婉卷了過去,在她身邊四周纏了起來。
此刻薛金山終於忍不住出聲,“寧先生,那黑色的東西,是什麼?”
寧洲慢慢走向方婉婉那邊,腳步聲像是踩在所有人心上。
“是什麼東西?你不妨先問一下方小姐都乾了一些什麼事。”
黑色的霧氣纏住方婉婉,越纏越緊。
“啊啊!啊救命啊!”
方婉婉尖聲喊著救命,開始掙紮。
她原本是能力者,應該比普通人厲害,但是方婉婉一來天賦很低,等級一般;二則她從來疏於鍛煉,是以她這個能力者實在不值一提。
尖叫之聲不絕於耳,令人萬分煩躁。
寧洲淡漠看著。
另外三個人好像嚇著了,一個人顫顫巍巍出聲:“她,她,不會死吧?”
寧洲抬了一下眼眸,“她難道不應該死。”
三個人打了一個哆嗦,發覺看似冷靜的寧洲,氣勢特彆恐怖。
方婉婉麵目猙獰,身體被黑霧侵入,身上刺骨的疼痛。
“啊啊!放過我,救命,薛導求你救救我!”
寧洲:“你害人的時候沒想自己會死麼。”
“真有意思。”
方婉婉害怕了,她是真的害怕了。
甚至後悔對付錢穗。
她得意就讓她得意好了,忍一忍就是了。
但是她不知道啊,寧洲會這麼在乎錢穗,他們是什麼關係?
最開她想勾引寧洲,是想著如果被對方看上,自己就什麼都有了,這輩子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然而她失敗了。
但是寧洲為什麼會在錢穗身邊!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方婉婉被黑霧纏著在地上打滾,口中哀嚎不止。
寧洲居高臨下。
“不想死?那就把你身上那東西拿出來。”
方婉婉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嘴裡卻還狡辯:“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放了我放了我!”
寧洲聲音飄渺:“看來你是急著求死。”
寧洲往黑霧身上打了一道功法。
下一瞬,方婉婉發出更加慘烈的叫聲。
寧洲嘴角勾出一個陰冷的笑。
寧洲哪裡是真指望從方婉婉嘴裡問出什麼,指望彆人坦白,何不自己動手?
他心裡的鬱氣一點一點散發出來,他們為什麼要朝歲歲動手呢。
果然不該太善良的。
一開始就應該這樣不是麼。
寧洲動了動手指,操控著靈力,輕而易舉將藏在方婉婉身上的氣霧找了出來。
捏在了手裡,“就是這麼個玩意兒嗎?”
方婉婉此時儼然一個瘋婆子,他看見寧洲不會吹灰之力把它藏著的暗牌找了出來。
一瞬間幾乎崩潰,從喉嚨眼裡發出一聲刺耳的厲叫。
“不是,不關我的事!”
寧洲捏著那個器物玩味獰笑一聲。
器物裡麵,那個怪物本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生命威脅。
他想四處逃竄,但又清醒的知道這個器物裡麵才是最安全的。
他這樣想著,隻要自己不出去,對方就捉不住自己。
然後下一刻隻聽到砰的一下,是破碎坍塌的聲音。
那個據說是十分罕見材質做成器物,被寧洲徒手活生生捏碎了。
裡麵的怪發出一聲桀桀的怪叫。
它妄圖逃竄,卻發現自己被困住了,撞在一層看不見的東西上,那層能量膜焚得它剝皮抽筋一樣的疼。
愈發尖利怪叫。
寧洲捏住了那黑色霧氣。
拿東西肉眼看上去是虛無的黑霧,然後觸手就知道它是有實體的。
是一種黏膩惡心的東西。
寧洲發泄著自知道錢穗受傷以來心中所有的黑暗情緒。
聲音殘忍:“就憑你這麼個惡心的東西,也敢碰歲歲的血?”
那東西來不及說一句話。
自寧洲手上生出一股赤陽之火。
熊熊燃燒。
幾分鐘,就將那怪物燒成了灰燼。
一切歸於平靜。
薛金山等人完全說不出話了,看神色眉眼間還有幾分恍惚。
呆呆愣愣。
而地上的方婉婉,蓬頭垢麵,嘴角流出幾絲血跡。
她暫且沒死,但是黑霧給她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終於,寧洲拿出困器,漫不經心地將四首怪關了進去。
“噔噔噔。”
寧洲清晰的腳步聲一聲一聲接近。
方婉婉的精神已經完全垮掉,喉嚨裡厲聲尖叫,亂揮亂動,“饒命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
寧洲慢慢蹲下,用一種冰冷的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方婉婉。
“你是個什麼東西,欺負了歲歲也配活著。”
一旁的薛金山回過神來,見寧洲似乎不對勁,仿佛真的要殺死方婉婉,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方婉婉雖然陷害錢穗還好像做了什麼惡事,但也不好叫寧洲就這麼直接殺死。
於是人們往前走了幾步,出聲:“寧先生,寧先生!你先停手——”
寧洲聽見一道聲音,眼裡洶湧的殺意才一點一點慢慢收了回去。
站起來看向薛金山,“怎麼,你讓我留著她?”
薛金山覺得寧洲現在這個樣子很可怕,自己都不敢細看。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不為她求情,但是寧先生,方婉婉現在不能死啊,可以留著她問話。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錢穗怎麼樣吧。”
大概是錢穗兩個字喚回了寧洲僅剩的理智。
寧洲站了起來,靜靜地看了薛金山一眼睛,“你說的對。”
不值得因為這麼一個醜陋的東西嚇著了歲歲。
寧洲往套房裡麵走,錢穗就睡在裡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