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逐雀你也快上來吧。”寧婼上去後沒有立刻掀簾入車,而是微微回頭對逐雀說,所以寧婼和逐雀都沒瞧見,在她們兩人說話時有一道黑色影子正扒著車窗翻入車內。
寧婼上車後整理了下裙子,便問逐雀:“逐雀,我們從侯府到鄄山要多久啊。”
逐雀告訴她:“比去承恩寺要久些,大概要走一個時辰吧。”
“是有些久了。”寧婼輕輕歎了口氣,“早知道要這麼久,或許我就該把針線帶出來,之前給芝麻做的那個杜鵑被大白咬壞了,我想給芝麻再重新做一個。”
逐雀聽見寧婼這麼說卻是忍不住道:“姑娘啊,您在蘭芷院的時候就張口閉口芝麻兒的,現在咱們都出來了,您就彆再記掛著芝麻了,陳嬤嬤肯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我沒記掛它呀。”寧婼笑了笑,試圖否認道,“我隻是記掛著那還沒做完的杜鵑鳥。”
逐雀聞言卻是更加無奈,撇撇嘴角問寧婼:“姑娘,芝麻兒是您的夫婿嘛?您怎麼整日想著要給它做這做那的啊。”
寧婼抿唇道:“我要給哥哥做的襪子已經做完了,在府裡又沒彆的事做,我當然隻能給芝麻兒做玩具了,唉,不過你一提起芝麻,我就好想它呀。”
趁沒人注意時溜進馬車,躲在座底下的蕭雲淵聽見寧婼這話就挑起了眉梢,雖然他這貓臉根本看不出什麼表情。他心道:寧婼這女子真是太不知羞了,逐雀說的有道理,他又不是她的夫婿,每日給他繡那麼多小玩具做甚麼?這置她日後的丈夫於何地?更何況她都出來了,怎麼腦子裡想的還都是他?
不過蕭雲淵心裡雖是這般腹誹著的,但他下一瞬就從座底下鑽了出來,走到馬車中央蹲坐下,挺直了身體看向寧婼,即便寧婼坐的位置比他高,還是叫蕭雲淵這姿勢給弄出了居高臨下的感覺。
“居高臨下”的蕭雲淵等著寧婼見了他,立馬亮起雙目撲來抱他。
“芝麻兒?!”寧婼看到馬車裡的黑貓時的確愣住了,驚呼一聲後立刻將黑貓從地上抱起,放到自己的腿麵上,“芝麻兒你怎麼跟著出來了?”
逐雀也是萬分疑惑,望著蕭雲淵驚聲道:“天啊,芝麻它什麼時候進的馬車呀?”
“一定是趁我們沒注意的時候鑽進來的。”寧婼掀起車簾往後看了一眼,此時她們離開侯府已經有段路程了,再讓車夫調頭把芝麻送回侯府已經不可能了,“現在也沒法讓芝麻回去。”
逐雀問她:“姑娘,那咱們就這樣帶著芝麻去鄄山?”
“隻能這樣了。”寧婼看見蕭雲淵倒是很高興,抱著貓兒的前肢靠近他用臉蹭了兩下。
於是這會兒睜大雙目的人變成蕭雲淵了,他收緊了肉墊裡的尖爪,隻用爪子使勁抵著寧婼的下唇,不讓這不知羞的女人再來蹭自己——這寧婼怎麼回事?再這樣下去她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日後又要如何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