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活著!”寧婼啞聲對寧燁麟說。
寧燁麟起初是不太相信這隻黑貓便是寧婼院裡養著的芝麻,可當它睜開眼睛露出金□□瞳的一瞬,寧燁麟不禁也愣了下,隨後立刻道:“那咱們趕緊回府!”
可當寧燁麟扶著寧婼起身後,他才發現被這場意外波及的人不止寧婼一個,還有寧妧——她剛被倒下的彩旗架壓住了,可能還撞傷了頭,現在也暈倒了,被方雨溪和方昶宇擔憂的圍著。
但對於寧燁麟來說,他在乎的隻有寧婼,所以他沒去管寧妧,而是小心扶著一瘸一拐的寧婼從地上站起往寧陽侯府趕。
誰知傷了腿的寧婼這會兒不知哪來的勁,抱著懷裡黑貓走的比寧燁麟還快。
寧燁麟擔心寧婼的腿和身體,可看著寧婼木然著隻顧趕路的臉,他不敢多言:“婼娘,你走慢些吧……”
寧婼感覺不到腿上的疼痛,她沒哭,說話也很冷靜,隻是聲音有些輕顫:“哥哥,你能不能幫我去給芝麻尋一位大夫來,我們就快到侯府了,逐雀能陪我回去。”
寧燁麟哪放心得下讓逐雀一人帶寧婼回去?但看寧婼現在的樣子,他也明白這隻叫芝麻的黑貓對寧婼來說意義深重,他便咬咬牙答應寧婼道:“好,哥哥這就為芝麻去找大夫,逐雀,你好好扶著姑娘回府。”
逐雀也被今晚的情況嚇到了,連連點頭道:“好。”
而寧婼呢?
她從未覺得從太平街到寧陽侯府的這段路程是如此漫長,她隻想這段路一短再短,當蘭芷院的院門終於出現在她眼前時,寧婼才稍稍察覺到右腿傳來的難以忽視的疼痛。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她隻是輕輕地摟著懷裡的小貓,聲音柔緩的像是怕這樣都會給它帶來痛楚一般:“芝麻芝麻……我們就要到家了,你再撐一會兒,很快就到家了……”
她懷裡的小黑貓閉著眼睛,隻在寧婼將它放入熟悉的窩內時,又勉強睜開了雙目。
它沒有一絲力氣再發出聲音了,甚至連睜眼這個動作都仿佛用儘了它所有的力氣。
“誒,逐雀,怎麼回事?”陳嬤嬤被匆匆跑回蘭芷院,鬢發淩亂模樣狼狽的寧婼給嚇到了,跟著進屋後問逐雀道,“你和四少爺不是陪姑娘去看煙火了嗎?”
逐雀現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跟陳嬤嬤解釋,隻能簡短道:“我們去太平街的途中,姑娘被人撞了,如果不是芝麻突然出現撲到了燈柱——”逐雀頓了頓話音,看向貓窩裡再也找不出一塊好皮肉的黑貓,再也忍不住,霎時就落下了眼淚,“可能、可能現在燒成這樣的就是姑娘了……”
陳嬤嬤聞言看向窩裡的黑貓,在瞧見黑貓通身燒焦,血肉模糊的樣子也捂住了嘴巴,抽氣道:“天啊……這、這芝麻它還能……”
還能活嗎?
最後的幾個字陳嬤嬤沒有說出口,她怕刺激到寧婼。
可是看芝麻現在的模樣,誰都知道它隨時可能會斷氣。
偏偏寧婼還跪在它的麵前,用手指輕輕芝麻的左前爪,那是它身上唯一一處完好的地方:“芝麻,你彆睡,哥哥去給你請大夫啦。”
“等大夫來了,他就能治好你了……”
“對了,你知道嗎?哥哥他還我們倆畫了一盞花燈,我本來想帶回來給你看的,但是路上好像丟了……你彆難過,等哥哥回來,我就讓他再給我們重新畫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