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們看見潘小章已經爬到了楊梅樹上正在摘果。
邊摘邊吃,吃得滿嘴通紅。
“叫你弟明天也過來,你看他爬樹,那麼厲害。”
潘大章答應了。
把弟弟從樹上喚了下來。
潘小章幾個褲兜都塞滿了鮮紅的楊梅。
“你怎麼翻樹去摘人家的楊梅?”潘東玲挑著柴,走在前麵,她正在訓斥他。
“是那位叔叔叫我上樹去摘的。”
他指著楊梅樹下兩間破瓦房門口的一位中年人說。
“東玲姐,這楊梅樹就是我家的,那是我爸。讓小章摘一點也不要緊的,你們等一下,讓大章也上樹去多摘點,帶回家去吃。”
潘大章看見潘小章把一件背心脫下來,紮了一個結,塞滿了一大兜。
“不用了,這小子摘得足夠了。你回去跟你爸商量好,明天我就過來。”
他遠遠朝門口正在眺望這邊的溫小芹父母點了點頭。
前世他父母也是特彆喜歡他的,隻是半月後去甫錢初中拿成績單後,溫小芹對他態度就變了。
甚至於他去大嶼山砍柴,路過她家門口,她看見了也是掉頭不理他。
其實後來他也曾經無數次想過:假如能夠保持住當初那種純潔又癡迷的友誼,發展下去會不會是另外一番情景。
潘東玲三姐弟各自挑著一擔乾燥的柴火回村,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其他去大嶼山砍柴的村民,全部都是挑著一擔又濕又青的蘆萁或者灌木荊棘。
竹杆壓得肩膀又紅又疼。
而他們姐弟卻挑著乾燥的柴火輕輕鬆鬆。
連適應後的潘小章都能夠邊吃楊梅,邊輕鬆走路。
“大章,你們去哪個山坳搞了這些乾燥的柴火,我剛才還到處找你們呢?”
在路邊,黎衛國三兄弟挑著兩捆濕重的蘆萁和灌木,放在地上。
人坐在一塊大石上,正在喘氣歇息呢。
三兄弟可能都沒帶乾糧,正餓著肚子。
他們家很多情況下一天都隻有兩餐飯吃。
潘大章也把肩上柴火放到地上。
從潘小章交給他的背心兜裡找出他藏的一把番薯乾和一把熟花生,交到黎衛國手裡。
此時潘小章在姐姐的驅趕下,早已走到了水庫那條山道上了。
潘大章等他們吃完番薯乾,又把背兜裡楊梅給他們品嘗。
“你這個楊梅又是哪裡來的?”
“就是我那個同桌溫小芹家的,乾柴也是她帶我們去她姐姐家挑的。”
黎衛國嗬嗬笑著說:“難怪潘生福說你讀了三年初中,賺了一個老婆。”
“老婆個屁,這麼大的小孩子,懂得什麼談情說愛,隻是平時我會送飯票給她,她才對我印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