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跟黎衛國和黃慶生兩人商量好,叫幾個泥水工,拉點磚,在店裡砌了一個三十平米的鋪麵,給他們開電器維修店。
兩人同意。
然後確定了位置。
費用雙方平攤。
他去水南村找到三舅鄒建國。
他除了在家種田外,還會去幫人做些泥水工,掙點錢貼補家用。
二舅鄒樹國是楂林紙廠的工人,平時身體多病,好在有個工作。
鄒春國說他:“若不是當工人,在家種田的話,找飯吃都難。”
泥水工鄒建國跟潘大章來到農貿市場。
他住水南村,每天來回過渡費都要二毛錢。
不坐船過渡的話,就要多走五六公裡,拐到西門大橋去過。
鄒建國還在遲疑:“每天來回都二毛錢了,叫三個人去就是六毛錢……”
“我每天補一塊錢過渡費給你。”
潘大章每次去他們家都是去菜市場割四塊一樣重的豬肉,買四瓶酒提去。
三個舅卻分開吃,還有外公外婆一戶。
本來在菜院壩這邊找個泥水工去砌也行,但是在這裡開店,總有一天水南村這幾個舅會知道的。
三舅會乾泥水工,有泥水工的活都不叫他乾,他知道了會怪責的。
“舅舅,你看就是這兩麵牆,拉紅磚來砌,砌完後再批刮水泥沙漿。全部包工包料包給你,你開個價?”
鄒建國:“你叫老板來跟我談價錢,我跟你說價也不妥吧?你又不是老板,對不對?”
潘大章跑去水南,先找到水南村小學的鄒春國。
“大章,在俞督高中學習成績怎樣,考試了沒有?”
鄒春國見他又買肉又買酒的,也很高興。
“你一個窮學生,來就來,不要買禮物了。外公和舅舅也不會指望你買禮物的。”
假如他知道自己一個月掙的錢是他工資的數倍,恐怕他就不會這樣說了。
潘大章告訴他自己在學校的表現,是三班的斑長,次月考是年級35名,除了物理、化學較差外,其他幾門課的成績都是全校年級排名前例。
鄒春國聽了特彆高興。
“大章,用點功彆鬆懈,保持下去,三年後北大清華都有希望。”
“次月考後,學校要求父母來校開家長會,我爸我媽都不敢來,說他們來也沒有什麼用。”
同時潘大章又觀察鄒春國的表情。
“你爸媽都是文盲,寫自己名字都困難,讓他們來開家長會卻是也是為難他們了。這樣吧,以後你們班若是要求家長去開家長會,你過來叫我,我去替你開。”
鄒春國慷慨地說。
外甥成績好,對舅舅來說也是臉有光的事。
“那就這樣說定了,以後學校要開家長會,我都來找你。”
果然,老媽出的點子還是很有效的。
“舅舅,我去看外公外婆,還有二舅三舅他們。三舅現在有空去做泥工麼?”
“應該有吧,他又不是有很多工做,你有什麼工介紹給他做?”
鄒春國感到奇怪:你一個讀書的學生,怎麼會認識人,有工來介紹老三做呢?
“是有一個店麵要多隔兩麵牆,工不算多,讓三舅去乾二三個工應該就乾完了。”
他含糊其辭地回答。
把禮物送到其他幾家。
老外公外婆同樣嘮叨著說大章的好話。
二舅生病在家,潘大章問了問他的情況。
也不算太嚴重,本來體質差,受了風寒,一直在吃藥治療。
三舅媽剛從地裡回來,一進門就嚷嚷開了:“鄒建國,鄒建國,沒工做也不幫忙去田裡乾活,好像你不用吃飯一樣。”
鄒建國在房內聽見了,懟道:“我平時累死累命的,休息一天就挨你說了,還有天理麼?”
三舅媽還想嘮叨幾句的,一眼看見潘大章從二哥家走出來,即刻閉聲不再說話。
“大章來了,今天不用課?”她一眼看見他手提了一掛豬肉,一瓶酒。
“大章,來就來,不要每次都買禮物。在學校讀書,需要花錢的時候,你一個學生有什麼錢?”
三舅媽也是個知情達理的人,不象二舅媽提過潘大章送來的禮,客套話都不會說一句。
“舅舅,還在家偷懶麼?”潘大章走進他家。
“唉,有什麼辦法,現在又沒什麼工可以做。去外麵跟人打牌賭錢,口袋又沒錢。找人喝酒,給你舅媽看見又要挨駕。這不在家睡懶覺也不行。”
鄒建國也是唉聲歎氣地。
“二哥在家休息,最其碼單位還有一份工資。你是農民,誰給你錢吃飯,不勤快點,餓死都有份。”三舅媽說話毫不客氣。
“三舅舅,我那邊有幾天工,你做不做?”
這個老三平時沒事做,就是找人喝酒打牌賭錢。
前世潘小章十六歲就送來跟他學做泥水工,手藝沒學到手,打牌賭錢學得非常精。
“做呀,怎麼不做?是什麼工?”
嘴說,也是解釋不清楚,必須到現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