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塊的摩托車是你買就能買的。
普通工人拿工資,不吃不喝要三年才能賺夠一輛摩托車的錢。
現在城市有些結婚的年輕人,新三大件變成了彩電、摩托車、洗衣機,六七千塊錢,榨得父母都抬不起頭,要命哦。
給個婚,一家人十年都還在還債。
真的不知道圖的是什麼?
售貨員接觸了太多前來買摩托車的家庭的故事。
聽到剛才背著書包來說買摩托車的兩個小年輕,於是她感慨了半天。
跟另外一個同事閒扯了許久。
今天她要替另一位同事的班,所以她一直要上班晚上九點才能下班。
幾個小時後,她看見了那兩個背書包的男女學生,又走進了商場。
“給我開票,我要買輛幸福250。”
他從書包裡把2850塊錢,放到收銀台上。
財務快速開了票。
潘大章推著新買的摩托車出了商場。
店長李沛文恰好走了過來,看見了潘大章兩個。
“唉,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從那裡搞來的錢,還在讀書的中學生幾千塊錢買輛摩托車,眼睛卻不眨一下。”
女售貨員感慨地對店長說。
“你正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剛才那個年輕人是五金店的老板,他店裡賣自行車、縫紉機、電飯鍋,有沒有感覺到我們商場這幾款產品最近銷量不如以前了,就是給這位年輕崽搶去生意了。”李沛文一眼就認出了潘大章兩人。
“啊,這麼小的年紀就當老板了。厲害哦!”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此時的潘大章騎上摩托車,心情也格外舒爽。
剛才把摩托車推出五金商場,溫小芹還擔擾地問:“大章哥,你會騎摩托車麼?”
她從來沒見過他開過摩托車。
“小意思,彆說摩托車,給我一輛小車,我都能開。”
前世騎過單車,會開電動車、摩托車、三輪車,還會開小車,有證駕照。
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摩托車駕照考試的說話,考小車駕照也隻有跟單位掛靠,以單位名義去學習。
這年代有駕照的司機特彆牛,工人端的是鐵飯碗,人家端的是金飯碗。
他熟練地掛檔踩油門啟動,一氣嗬成。
由於兩人是騎一輛單車過來的,所以他把速度放慢,把單車騎回五金店。
騎著摩托車到了五金店門口,溫小芹上樓把買的衣物都提了下來。
同一個大的旅行包綁在後座。
幾個人都走了過來。
潘廣春:“好象德東叔買的也是這一款?”
“這款摩托車在俞督賣得最多,也是款式比較好的一款。”
楊石頭:“大章,你以前沒騎過摩托車,你不先練練,就敢騎上它回家?”
潘大章:“石頭哥多慮了,小橋車給我開都沒問題,彆說摩托車了。”
連黎衛國和黃慶生也走了出來。
“大章了不起,你應該是月舟村第一個自己買摩托車的人。”
“我德東哥頭段時間都買了。”
“潘德東買的摩托車,很多人說是他嶽父幫他買的。”
黎衛國想了想說:“騎摩托車回家的話,最好戴一付眼鏡,不然公路上灰塵揚起來,把眼睛都蒙住了,是件危險的事情。”
潘大章認為他這個建議很對。
這個年代騎摩托車的人根本沒有戴頭盔的習慣。
其實是專門生產頭盔的企業也還沒有出現。
沒有頭盔,又沒有遮沙的眼鏡,在塵土飛揚的公路上行駛,確實不安全。
“衛國說得對,我們先去買一付眼鏡去。”
他讓溫小芹坐到後座,啟動後來到一間雜貨店。
把摩托車熄火後停在路邊。
“我坐在這裡等你就行!”溫小芹也擔心新買的摩托車被歹人偷了,後座上還一大包衣物呢。
潘大章買了兩付淺色哈蟆鏡,看了商場有藤製安全帽,也買了兩頂。
這種藤製安全帽是藤條編製的,礦山上下井的工人都要戴。
輕便又透風,即然沒有專業的頭盔,戴這種安全帽也能起到保護作用。
付了款走出商店,看見一高一矮兩個穿著紅色嗽叭褲,白襯衣,披肩長頭發的青年男子,一前一後圍著溫小芹在說著什麼。
“小妹妹好有錢哦,哇,是新買的摩托車。”
“可不可以讓我坐坐呀?”
溫小芹嬌聲喝斥道:“隨時都有城防隊員,最好注意你們的言行。當街調戲女孩,定為流氓都有可能。”
“小妹妹太凶了,哥哥跟你說幾句話,就說我調戲你了。我又沒碰你,摟你”
高個子長頭發之所以有持無恐,是因為自持後麵的矮個子後台硬,即使出事也不會怎樣。
“你碰她、摟她試試!”一聲冰冷的聲音讓他們兩個驚恐地回頭。
一個拿著兩頂藤製安全帽的中學生男孩正凶狠地瞪視著他們。
“喲嗬,孫晉輝,原來是個小弟弟。這小弟弟厲害哦,幾千塊的摩托車也買得起。還有這麼水靈的一位林妹妹陪,我們哥倆個怎麼就沒這麼好的命呢?”
矮個子一雙眼睛盯著小姑娘,用力吞咽著口水。
“原來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一點禮貌都沒有,見五哥我來了,也不懂讓五哥我分享分享。咦,你瞪眼看我乾啥?”
開始還不敢動手,怕小姑娘後麵是個金剛般人物。
現在看見潘大章後,把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
伸手就朝溫小芹胳膊抓去。
但伸出去的手被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兩拫手指,如鋼鉗一樣,無法掙脫。
“疼,疼,你放手,我的手指要斷了”矮個子撕喊著叫嚷了起來。
見羅五哥才一招就被對方擒住了。
大個子孫晉輝也撲了上來。
“老子一拳把你揍扁去。”
拳沒落到對方身上,臉上就火辣辣地遭對方扇了幾巴掌。
都沒看見人家是怎麼出手的。
矮個子見手受控,惱怒朝潘大章踢去。
被他輕輕躲過,一腳掃到他小腿上。
羅五哥撲通跪倒在地。
“孫子,彆下這麼大的禮,爺爺沒準備紅包給你。”
潘大章一腳踩到他背上,讓他啃了一嘴泥。
孫晉輝這邊也沒討到什麼好,被對方一掌砍到脖子上,整個胳膊都癱軟了一起,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若不是看在表叔孫榮福的麵子上,今天我就把你廢了!”
他聽得對方說出了自己老爸的名字。
一時愣住了。
“你是我表弟?”
“滾!”
潘大章剛才聽矮個子喊出了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孫榮福的兒子。
於是手下留情,沒下狠手。
孫晉輝把爬在地上的羅五哥扶了起來。
“五哥,這小子可能是練過的,我們搞不過他。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去找你二叔,讓他給我們報仇。”
兩人狼狽不堪離開了。
跑了一段路,見後麵並沒人追來。
“孫晉輝,他是誰?剛才我聽見他說你爸是他表叔,他看樣子也認得你。”
羅五哥質問孫晉輝。
“我確實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剛才說話的口音是我老家月舟村的,應該是月舟村人。看來就算知道他是誰,憑你我兩人去找他麻煩,也純脆是沒事找虐。我們應該找個更厲害的人去幫我們出這口氣。”
孫晉輝此時也毫無頭緒,他是誰?
肯定是月舟村人,無奈他讀小學時就來到俞督小學讀書了,對於老家人,沒有幾個是認識的。
“找我二叔,現在去找他還早了點。我看先去查清楚,他是誰,他是不是真的拜師學藝練過了,然後再想辦法找誰對付他。”
羅五哥頗有主見的說:“你有空問問你爸,你們村有誰家是有祖傳功夫的,他叫你爸為表叔,應該不難查。”
“我爸還在鐵珊籠礦上班呢,不到星期天,他都不回家。”
孫晉輝本身就看不起他爸一輩子都是一名井下通風工。
一個月才拿幾十塊錢死工資。
象羅五哥二叔一樣,隨便傳授幾名徒弟,輕輕鬆鬆就賺幾百塊。
那才叫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