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陽雖然取得了亞軍,但臉也不見笑容。
林昌芸更是轉身離去了。
郭錫林也是一臉歡笑向潘大章和吳君昭賀喜。
“恭喜兩位,希望也學業也取得進步。”
在招待所餐廳,幾位獲獎選手特意在一個包廂內用餐。
董衛東、郭錫林,林昌芸,還有潘古山礦團高官,兩名文化局領導。
這次棋賽最主要的讚助單位就是鎢業公司,潘古山礦和鐵珊籠礦,豐禾水泥廠等單位。
所以這些領導都是貴賓。
文化局領導說:“感謝董總和幾個礦以及豐禾水泥廠的大力支持。今天獲獎的選手就已經取得了十二月份在岡州地區送拔賽的資格,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在岡州地區的賽場取得好成績,為我們俞督縣爭光。”
文化局乾事把獲獎選手的聯係地址和信息都登記入案。
潘大章口袋裡揣著一個千元信封,心情愉悅地吃了晚餐。
騎著單車出了招待所大門。
路口蹲著幾個長頭發,穿著體恤衫,下身喇叭褲的年輕人。
嘴裡還嚼著口香糖,有二人大概嫌悶,還有模有樣的跳起了舞蹈。
潘大章一出現,幾人就圍了過來。
“孫晉輝,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今天邀人過來,想圍毆我不成?”
招待所用餐的選手,很多都住在裡麵。
吳君昭也跟他們班另外一個同學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潘大章看他們有四個人,背後外套下似乎藏著一根鐵器。
羅五哥緊了緊後腰的一截鐵棍,對潘大章說:“有種跟我們去河堤路,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潘大章撇了他一眼,懟道:“你想去哪裡,我都奉陪。”
他知道在這裡乾,勢必會驚動城防隊,大街聚眾鬥毆,被城防隊揪住,不會有好果子吃。
河堤路那邊有一塊空曠的荒地,四圍一裡開外都沒有人走動。
在中間不管打得多麼激烈,都不會有人發現。
那地方還發生過幾次毆鬥事件。
這幾個爛棍,也要象對於許大年父子一樣,必須揍服。
不然他若糾集人去五金店或者錄像廳搗亂,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你有種就跟我來,當然不來也行,我們現在知道了你開了五金店和錄相廳,我現在不搞你的店,隻找你。當然你若沒種,明天開始就搞你店了。”
矮個子羅五哥通過在俞督中學門口蹲點守候,又後麵跟蹤的方法,知道了潘大章有一間五金店,還開有一間錄像廳。
他如獲至寶,這裡挖到了寶。
用點心思,以後還會缺錢花麼?
他對孫晉輝說:“想不到你小表弟是個有錢人?”
孫晉輝老爸在礦山還沒回來,他回去問他媽。
“村裡那個潘柴久跟我們有親戚關係麼?”
“村裡人住得近,很多都是遠房的親戚關係的。潘柴久家有一個侄女,嫁給你堂哥,所以說也算是親戚。”
原來是這麼一種關係。
這種親戚不拿來榨榨油水,就浪費了。
所以今晚羅五哥一說,他就毫不猶豫地來了。
四個人都找了一根二尺長的鐵管做為武器插在腰。
次他跟羅五哥兩人被他輕易地製服了,一雙手象鋼鉗一樣。
你手不是硬麼,今天就讓你嘗嘗鐵管的厲害。
潘大章瞪了一眼孫晉輝,並沒說話。
你這個詐騙犯,前世我就應該替孫榮福揍你一頓了。
估計揍服了,就會有懼怕之心,以後做事就老實了。
孫榮福自己長得瘦小纖弱,他老婆卻是一個強壯結實,彪悍又潑婦的女人。
在家裡他連管教兒子的權力都沒有。
所以這孫晉輝從小都學得天不怕地不怕,孫榮福經常跟他們幾個老鄉說,要把那臭小子揍個半死。
可是每次他都隻是說說而已,從來不敢下手。
何況他妹妹孫玉娥對自己一往情深,一直到後來,潘大章都覺得有愧於老孫。
此時孫晉輝還是住在他外公家,一家人還沒有去鐵珊籠礦老坑區住。
揍得他不敢在俞督現身,說不定他以後就不用坐七八年牢了。
潘大章在他們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他還扶著單車。
羅五哥還不時回頭看他。
“五哥,看這小子一點都不懼怕的樣子。”另外一個穿紅褲子的長頭發說。
“彆吭聲,他認為空手可以乾得過我們,等下抽出鐵管,他就知道厲害了。”
另一個穿喇叭褲,身花格子襯衫的長頭發低聲說:“我要他那輛單車。”
紅褲子長頭發說:“那小子穿回力牌運動鞋,又穿一條牛仔褲,我都覺得不錯,我就吃點虧,就要他這兩樣。”
孫晉輝推了他們兩人一把,罵道:“一點出息沒有,剛才我在文化館打聽了,這小子得了圍棋比賽冠軍,得了一千塊獎金,那錢就歸我了。”
羅五哥聽了樂嗬嗬地說:“你們三隻臭蟲,把他身值錢的東西都瓜分完了,那我得什麼?他的內褲?估計他都沒穿內褲。哈哈……”
孫晉輝諂媚地說:“這小子不是有間五金店麼,揍他個半死,讓他簽字把五金店轉給你。還有一個錄像廳,就我們三個去接手,以後我們也過過當老板的癮。”
羅五哥拍著他的背,誇讚他:“好主意,你就今晚最聰明。”
四人肆無忌憚的議論聲,似乎根本不在乎後麵不緊不慢跟著的潘大章聽見。
潘大章是何等的耳力,四人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隻是冷笑。
速度,反應,甚至力氣似乎都增強了不少。
隻是這四人後腰各插著一根鐵管,他在快速思索該怎麼對付。
在路邊他隨手撿了幾塊鵝卵石塞到褲袋裡。
暗中把自行車的座椅扭鬆了。
走到荒草地,野生的荊棘都高過人頭。
在中間一塊空地,羅五哥四人停住了。
他冷笑著對潘大章說:“潘大章,你還是大嫩了,叫你來,你還真的跟來。來到這個荒坡地,說句大實話,我們四人在這裡把你做了,挖個坑把你埋了,都沒人知道。”
潘大章:“你們在這裡殺過人?”
羅五哥:“殺人沒有,打人嘛,有很多次。挨打的人,後來都是跪在我麵前叫我爺爺的。”
“哦,叫什麼?”
“爺爺。”
“噢,乖孫子,嘴巴真甜。”
孫晉輝三人差點忍不住噴出笑聲,努力憋著,憋得臉紅脖子粗。
潘大章這小子嘴皮子功夫還是不錯。
羅五哥冷笑連連:“嗬,嗬嗬,想當我爺爺?看你夠不夠資格。”
他忍住怒火,冷靜地說:“給你二個選擇,一是跪下認輸,以後聽我的話。二是揍你一頓,把你打殘了,被迫認我為老大。”
潘大章冷冷說:“我給你們的選擇也是兩條,一是跪下認錯,以後聽我的話。二是揍你們一頓,揍到你們服為止。放心我不會把你們打死,甚至打殘你們,我也不想。”
穿花格襯衫男青年嚷嚷道:“五哥,跟他什麼廢話,直接衝去揍就是了。”
快步衝向前,拳頭還沒揍出去,臉就遭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火辣辣地痛!
穿紅褲子長頭發撩起外套,從背後把鋼管抽了出來,輪圓了就朝潘大章砸去。
一枚鵝卵石準確砸在他虎口,痛得他手掌鬆開。
手中鋼管掉在地。
此時羅五哥和孫晉輝也抽出了鋼管,分彆從左右兩邊朝他敲來。
潘大章單手把自行車輪了起來,橫掃過去,當場把羅五哥和孫晉輝都撂倒在地。
腳一勾,把花格子襯衫掉地的鋼管撩到了自己手。
孫晉輝見勢不秒就要逃竄,被他一鋼管敲在腳腕,當場哀嚎著躺平在地。
羅五哥忍痛剛爬了起來,背後那輛單車直接砸在他背。
隻有慘叫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