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借口要錢。
並且承諾隻要詩集出版,所有的投入都會得到回報。
並且讓潘大章又多彙了幾百元錢,寄來了幾十本彆的詩人已經出版的詩作。
告訴潘大章,他的詩集出版後也是這種版麵。
二十出頭的潘大章涉世未深,加上對作品變成鉛字的渴望。
他幾個月時間斷斷續續給田禾彙出了二千多元。
那些錢是他在井下工作五六年的全部積蓄。
現在這個老騙子又重出江湖了。
說什麼也要想個法子治治他才行。
潘大章提筆給田禾寫了一封信,表示了對出版詩集的興趣。
你不是要騙麼?我看你今世再怎樣對我行騙。
況且現在自己在詩刊上發表了一組有影響的詩。
另外抽屜裡不斷出現的紙條也讓他很煩惱,他隻好求助於謝東生。
於是在星期六全校學生統一在操場做早操的機會,謝東生含蓄地說了這件事。
“我們學校的詩人潘大章同學最近遇到了許多甜密的煩惱。
是什麼呢?
有許多女同學給他寫紙條。
當然我不在這裡說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崇拜一個人沒有錯,對崇拜的人表達愛慕之情也沒有錯。
但是應該怎樣追求自己的愛情呢?
怎樣才能讓對方也接受你呢?
我建議大家好好去讀一讀詩人舒婷寫的那首致橡樹,詩裡表達的愛情觀才是正確的愛情觀。
當然在求學年代,還是要以學習為主。
人家潘大章各科成績都名列前茅,你是學渣,人家學霸會看得起你。
想贏得潘大詩人的注意,首先把你的成績搞上去。
再去給潘詩人遞紙條,說不定人家就回你信息了!”
全場哄然大笑。
“謝主任,學習成績好,給他遞紙條,他也不理的。”
說話的是一班的蘇婉蓉。
她全拿級成績第一,她說這話的意思是她也遞過紙條?
“因為人家有祝英台了。”
三班的程雪蓮說。
星期六上午上課,下午休息。
因為星期天要跟謝東生去縣宣傳部開一個座談會,於是潘大章隻好抓緊時間回村,看郭建設帶人挖的地基,是否符合他的設計標準。
“小芹芹,你在店裡還是跟我回村裡看看?明天我要去縣宣傳部開座談會,沒空回去。”
吃午飯時他問溫小芹。
“我自然是跟著你了,你現在是大名人,大才子了,我要跟著你才放心。”
溫小芹笑著對他說。
“把我當成寶了?”他笑著揉了揉她一頭烏黑的頭發。
現在買了洗發精,也天天洗,頭發上再找不出一隻虱子了。
“你何止是寶,簡直就是寶藏了。這麼多女同學看見你那股崇拜的眼神,還有她們前赴後繼,無休無止的紙條攻擊,我怕你意誌不堅定,被彆人的糖衣炮彈所攻陷,所以我要時常站在你身邊。”
“唉,我是一個最專一的男人,我現在就等著你小芹芹慢慢長大,好跟我拜堂成親。”
到五金店跟溫小蓉打了招呼。
在農貿市場外麵的十字路口,碰見了兩個熟人。
肖建慶和謝依婷。
溫小芹首先看見他們兩個。
她指著醫院方向兩個人說:“肖茄子和那個女知青在那邊,大章,你看那個女知青是不是有身孕了?”
潘大章也看見了百米之外的兩人。
確實看上去謝依婷是懷孕的樣子,肚子凸現出來了。
兩人正在說著話。
潘大章認真聽。
“建慶,這下可怎麼辦呢?肚子越來越大了,那個胖子總有一天會看岀來的,到時怎麼收場。”謝依婷地聲音。
“你沒有跟那個胖子說過你已經懷孕的事?”肖建春擔擾地問。
“怎麼跟他說,孩子又不是他的。自上次跟他吵鬨後,我有幾個月時間都沒有回去過,一直住在山明鎮信用社宿舍。鐘胖子他也不是很笨的人”
潘大章低聲跟溫小芹說:“不要理他們,這肖茄子做事有點不地道,人家的老婆還玩得這麼起勁。”
小孩都有了?
想不到嶺背老淩頭還真的是個神醫呀,幾帖藥吃下去,肖茄子的小豆芽也茁壯成長了。
此時他無意掃了一眼對麵街道,看見一個中年胖子和一個青年,兩雙冒火的眼睛正在望著那一對男女。
鐘向陽和他的裁縫老爸。
兩人看見肖建慶兩人,快速跑了上去。
潘大章一腳油門,離開了現場。
在街上打架,自然會有城防隊員處理。
這種爛事去勸架也是一件難堪的事。
“大章,他們打起來了。鐘向陽和他老爸正在按著肖茄子在打呢?”
坐在後座的溫小芹回頭看了一眼,告訴他。
“沒有閒時間去理他們,這肖茄子在人家沒離婚的情況下,把人家老婆肚子搞大,其實就是犯錯的一方。”
好在自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後,流產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甚至離婚的事也開始有了。
不過,前世這肖建慶跟這謝依婷結婚,因他不能人道,謝依婷偷了他巨額獎金,狠心跟他人私奔,造成他發瘋,陷入悲慘的結局。
今世嶺背老淩頭治好了他的病,而這謝依婷又以另外一種方式跟他糾纏不清。
真的是前世孽緣,今世躲都躲不掉。
十幾分鐘後,回到碾米房。
郭建設分作四個人正在用紅磚砌圍牆,另外幾人在挖彆墅地基。
水井已經澆灌好了,可以抽水了。
老媽在榨油房支了一口鐵鍋,專門用來煮豬食。
從菜地摘來青菜切碎,用開水煮熟,然後拌些木糠。
提去喂豬,豬吃得津津有味。
鄉防疫站的技術員正在給二十多頭豬打防疫針。
然後收了一些錢走了。
看見兒兩人回來,鄒秀花特彆高興。
她對溫大章說:“衛國的爸爸正在村委門口賣豬肉,你去買點豬肉回去吧。”
“喲,衛國家宰豬了?”
此時農戶家有豬出售,要先去申請,繳納屠宰稅。
把殺好的豬肉拉到墟市售賣,又要懲收15的增值稅。
還有其他說不出門堂的稅目。
真正落入自己口裝的也沒有幾個錢。
潘大章在村委門口路邊找到了黎庚群。
案板前一個屠戶,黎庚群背個挎包坐在旁邊,有點愁眉不展的樣子。
“黎叔,給我來二斤五花肉。”
黎庚群看見他,眼睛一亮。
“大章回來了?”
黎屠戶看見潘大章也樂嗬嗬地說:“小潘老板來了,小潘老板,砍二斤怎麼夠,再怎樣也多砍幾斤吧?”
他們在甫錢墟上賣了一上午,剩下三十多斤,隻好拉到村委這裡來賣。
要是當天賣不掉,第二天再賣就不值錢了。
再拿去墟市上賣,又要過幾重稅,就劃不來了。
自家吃了,誰家都不願意。
殺豬佬一刀下去,用勾秤稱重。
“三斤八兩,四塊五毛六。小潘老板,要不要再來幾斤排骨,便宜點賣給你。一斤半,收你一塊錢,總共五塊五毛六。”
不由分說用稻草把豬肉綁了,遞到潘大章手裡。
潘大章隻好付了錢。
黎庚群對潘大章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這麼大年紀,第一個在月舟村造紅磚鋼筋水泥房。
幫助兒子衛國轉學到俞督中學,又捉成他們開了電器修理店。
現在另外幾個弟弟讀書的開支,全部都由衛國負擔。
家裡麵最其碼衣食無憂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潘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