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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潘德東才真正佩服大章的智慧。
他奮力遊到一根大木麵前,在木頭上釘上馬釘,將麻繩拴住,然後扯著木頭輕鬆遊到岸邊。
幾個工人協助他把木頭扛上岸。
潘大章並不急於下水,站在岸邊望著茫茫河水眺望。
眼光在或浮或沉的木頭間尋找。
潘小章都為他著急:“哥,那些大木頭,你都看不見?你看德東哥都撈上二根了。”
潘大章喝斥說:“彆煩我, 我在尋找另外的寶貝。”
他想想,又告訴老爸和弟弟:“祁山大佛寺被洪水衝倒了,廟裡三尊菩薩神像它被衝到河裡,它們都跟真人一樣身高,外麵鍍了金,留意看河水中, 看見了就告訴我。”
多幾雙眼晴看,肯定比一雙眼睛看強。
潘小章此時才明白, 原來哥是在尋找鍍了金的菩薩木雕。
他沿著堤壩朝前方跑去。
雖然水流到月舟灣緩慢了許多, 但也畢竟在往下流。
潘大章此時發現了疑點。
一根或浮或沉的木頭,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隱約發出金色反光。
不是菩薩雕像又是什麼?
這時目標在靠近河田村那邊。
他二話不說朝對岸遊去。
期間遇到幾根浮木朝他撞來,在水麵上遊,不免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在濁流中乾擾他前進的方向。
於是他描準方向,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岸上的潘柴久開始時還看著大章在水麵上向前遊,可是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他四處觀望,都沒有看見。
焦急地問其他人有沒有看見大章,沒人說看見。
正當他焦急萬分之時,他看見大章在對岸邊露出了頭,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潘大章已經準確找到了一尊神像。
神像上肯定不能打釘,單純用手抱,神像滑溜重量很沉攜帶也不方便。
於是他把繩索套到神像腋下位置,手拖著繩索往回遊。
中途還要避開木頭和雜物的衝擊。
二十多分鐘後把神像扛上了岸。
此時弟弟也有了發現:“哥,你看河中間那截木頭是不是神像。”
在水中若隱若現透著一絲金光。
“你判斷正確, 繼續去尋找另一個, 我去把他撈上來。”
在河水中撈木頭的人, 眼睛隻顧盯著那些三米多長,水桶粗的圓木頭。
對於這幾個一米多長的神像,即使碰見了也不屑於出手。
就算是潘德東,大章已經跟他說過了三尊神像的事,但他此時眼裡也隻有那些大木頭了。
連續撈了三根上岸。
隻有潘大章對大木頭不感興趣。
他朝河中間那截神像遊去,在他前麵位置一個中年漢子,以為他要跟自己搶前麵的那根長木頭,也不禁加快了速度。
潘大章一看樂了,這個中年漢子是村裡的謝金華。
這家夥前世因為小章違反計生政策,老爸用酒瓶砸了他頭,他去鄉裡告狀。
糾集幾十人把他家老宅扒了。
現在竟然跟他爭搶木頭。
謝金華也看清了是潘大章。
這小子現在是村裡能人,連縣委領導都來巴結他。
昨天他做為村乾部也去了他家喝酒,所以此時隻好裝作沒看見是他。
反正在水裡遊,誰又知道對方是誰。
他加快速度朝前遊去。
伸手就可以摸著大木頭了。
隻見潘大章一個虎躍,爬到了木頭上麵。
回頭看了一眼謝金華。
“是你呀,謝主任,不好意思,你要這根木頭吧。”
他竟然在木頭上麵站了起來,轉身朝後麵一截短木頭跳了過去。
謝金華想推卻幾句,見大章也沒空理他。
於是拚力把大木頭推向岸邊。
謝文軍看見了也跳下水幫他忙。
潘大章同樣用繩索綁著神像,拖到了岸邊,用力扛了上去。
還有最後一尊神像,潘大章父子三人站在岸邊尋找了很久,終於看見飄浮在水麵上的一棵大樹下,隱隱約約有一截木頭反射著金光。
“在那裡!”
潘大章快速朝大樹遊去,這是一棵樹的樹冠,還有很多樹枝和樹葉。
他遊近一看,隻見樹枝上還緊緊抓著兩隻老鼠。
樹梢處盤著一隻青竹蛇。
這蛇有劇毒,在渾濁的河水中也正在借助飄浮的樹冠逃命。
發現有人遊近,發力遊了過來。
潘大章快捷用麻繩抽了過去。
青竹蛇促不及防被一陣洪水朝下遊衝去。
他把樹乾下那個神像翻了出來,用麻繩拴緊拖到了岸邊。
這尊神像一隻胳膊被拆斷了,掛在岸邊。
把神像扛上岸。
潘大章對老爸和弟弟說:“算了,我們去回家吧。”
他仔細辨彆了一下,三尊神像都是用香樟木雕刻的,雖然經過特殊處理,表層也塗了幾次金,但還是散發著幽幽的清香,空氣中彌漫著清馨怡人的味道,聞了後使人呼吸舒暢,神清心寧。
有些寺廟,神像是酸技木或者金絲楠木材雕刻。
這三尊神像若是酸枝木雕刻的,恐怕就到不了這裡了。
因為酸枝木緊實,量重沉於水。
潘大章問弟弟:“試一試,你可不可以扛一個回去?”
老爸說:“你扛不起就守在這裡,等我扛回這個,再出來扛。”
他扛上一個就朝家的方向走。
這神像至少也有五六十斤重,潘小章說:“我扛一段路,還行,不過這裡離家幾裡路,扛回家可能受不了。”
潘大章幫他扶上肩。
自己右肩扛了另外一個。
看他走了一段路後,好象很吃力的樣子。
於是左手幫他接了過來。
“算了,還是我一個肩膀扛一個行了。”
路上碰見的村民看見父子扛著三個神像回家,都笑嗬嗬地問:“大章,俞督河裡那麼多的大木頭,你不撈,單單撈三尊神像,這是什麼操作?”
潘大章:“平時對菩薩恭敬禮拜,真正神像落難,就沒有人施救。唉,沒人施救就隻有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