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開車到了萬子嶺腳下,走路回到老宅。
隻見老爸和孫金華和杜善良,還有黎庚群和孫羽飛也在。
黎庚群也在有模有樣地炒著茶葉,孫羽飛被他老爸在旁邊認真指點。
“大章老板來了。”
幾人看見他都跟他點頭。
潘柴久正在把封裝好的茶葉裝入紙箱,看見兒子,高興地說:“大章,你們回來了,正好把這些茶葉帶到俞督去。”
潘大章看見兩種茶葉都有了一百多斤,他也走前去幫忙裝箱。
“黎叔,你炒茶葉也練得很熟練了哦,以前你也來炒過茶葉?”
黎庚群笑著說:“以前村裡開這個茶場的時候,我都在這裡炒茶。”
他指著孫金華和杜善良說:“我記得他們兩個都還是我的徒弟。”
他這樣說,立即遭到兩人的反對。
“虧你說得出口,大家當時都是去屏山茶場跟那裡炒茶師傅學的,怎麼成了你是師傅,我們兩個是徒弟。”
“他臉皮比較厚,所以他就成了師傅唄。”
孫羽飛傻呼呼地笑著。
被他老爸一巴掌拍在脖子上:“炒你的茶葉,做什麼事都不用心,人家說句話,你都要管到來。”
孫羽飛惱火地說:“說就說,不要動手,行不行?”
杜善良噗嗤笑道:“他再打你,你就罵他金華老土吧。”
潘大章看見這孫羽毛,腦海裡浮現出前世他在邕寧市的情景。
孫金發是黎庚群的妹夫,跟桂省那位當大乾部的親戚一樣是叔侄關係。
大乾部對於鄉下這些親戚都是特彆關照,幾乎都是一視同仁地待遇。
那年代鄉村人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夠有個城市戶口。
有了城市戶口,又希望有個好的工作單位。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最好的職業又莫過於副食品公司職員,百貨公司售貨員,糧站職員。
大乾部利用手中的權力,把十多個比較親的年輕人,調到了邕寧市,而且都分配進了當時來說,人人鑽破腦袋都想進入的崗位。
這個孫羽飛也被他安排進了當百貨公司當售貨員。
把他從農村戶口轉到了城市戶口,在單位還分配到了宿舍。
第二年大乾部就退休了。
三年後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百貨公司被私人承包,副食品公司也解散。
這孫羽飛平時表現很差,沒有單位願意接收他,後來他也跑到廣東打工。
後來也娶了一個邕寧女孩為妻,但他好吃懶做,特彆是他老婆生了一個男孩後,孫羽飛就基來上不願乾活了。
黎衛國跟他是表兄弟關係,黎衛國在公司混到了經理職務,所以經常救濟他。
潘大章在扶南縣開建材店,偶爾會在邕寧跟黎衛國幾人見麵。
這時孫羽飛慢條斯理地說:“不要動不動就打人,俞督表姐昨天去邕寧找二爺爺了,惱火我了,我也去邕寧找他。我記得他以前說過,等我十八歲了,會想辦法在邕寧市幫我安排一份工作的。”
孫金華聽他這樣說就更惱火了,懟道:“像你這種飯桶,乾啥都不行,乾飯第一名的人來說,去到哪裡,找口飯吃都可能難。”
他此時也記起二叔幾年前回來探親時是對幾個年輕都說過這樣的話。
孫月庭跟孫金華是兄弟,兩人老爸跟邕寧二叔是親兄弟。
黎衛國老媽是孫金華兩兄弟的妹妹。
黎庾群這時提醒孫金華說:“二叔當時是說過這話,他很快就要退休了,乘他還在位置上,可以讓羽飛去找他。就算是可以轉到城市戶口去,也是一件好事。”
孫金華從口袋掏出五十塊錢丟給孫羽飛:“明天你就滾去邕寧找你二爺爺去,不要在我麵前惹我生氣。”
孫羽飛不屑地說:“五十塊錢讓我一個人去邕寧,你想餓死我不成?我又沒出過遠門,萬一去了邕寧找不到二爺爺,身上又沒錢,我怎麼辦?”
黎庚群也忍不住罵道:“說你是豬,真的一點都沒錯。到了邕寧市還怕找不到你二爺爺?你隨意找個ga,把你二爺爺名字說不出,他們還不主動把你送到他家去。”
孫羽飛還是撒潑打賴跟老爸要錢。
孫金華沒法隻好跟潘大章預支了當月的工資,遞到兒子手裡,惱怒地說:“你去邕寧了,就不要再滾回來了。”
孫羽飛笑嘻嘻地說:“二爺爺要是安排我進一個油水部門,再順便又讓我當個乾部,混得好了,我接你過去享福。”
孫金華哼了一聲:“我才不跟你去,還是待在月舟村自在。”
前世孫金華確實一直老死在月舟村。
但是孫月庭由於兩個兒子都考取了大學,在桂地分配到兩個大城市,於是他老兩口也去了桂地生活。
孫羽飛收了老爸一百多元錢,高興地哼起了小調。
“大章,你是今晚去俞督,還是明早去俞督,我搭你車去,行不行?”
潘大章說:“明早去,你七點半到我家來吧。”
孫羽飛主動幫大章把茶葉搬到吉普車上。
差不多到六點,全部人都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每天早上六點多鐘,幾十個村民去茶場摘茶葉,午後就不摘了。
留幾個村民在茶場除草,施肥,有時澆灌。
六點左右,茶場員工也會收工。
潘海生住在這裡,他不懂炒茶,於是他去茶場做其他工作。
晚上住這裡,一個月多付他十塊錢。
家裡沒有他落腳的地方,這裡他還住得比較舒服。
兩隻狼犬守在庭院。
潘大章六點半左右回到家。
看見小章和熊蘭也回來了。
“下午不是不用上課嗎,你們兩個又跑去做什麼了?”大章問。
“你們高中部的不用上課,我們初中部的一個班還被安排去上勞動課。去拔魚草喂魚,學校後麵那口魚塘就是學校的。”
小章氣憤地說:“我們男同學去拔魚草,蘭蘭他們女同學負責去找豬食草,因為學校食堂後麵豬欄還養了幾頭大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