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裕聽了也是眼前一亮。
“是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還是大章腦袋好用。前幾年那個齊木匠弟子李庫蟾搬家,不知道怎麼保管他那些畫,搬一個家把十幾幅畫都損壞了。”
潘大章問他:“師傅,你們把畫送到許化龍那裡售賣,他給你們什麼價格?”
“這小子收我們幾個的畫也是看行情,以前才十幾塊,每年都相應提高,現在已經是五十多塊的價錢了。其實我們這些畫匠都是很窮的,像那個李庫蟾,搬一次家還跟人借錢。”
潘大章知道師傅跟這些名畫家都很熟悉。
這時候的書法家畫家的作品,都不像幾十年後那麼值錢。
書法家畫家也並不是有錢人。
像師傅這種花錢購地建莊園的主也找不出幾個。
十年八年以後,這些藝術家才逐漸擺脫貧困。
“師傅,我跟許化龍已經收集了一千多張畫,假如還有其他畫家的畫,我也可以多收集些的。”
“你小子意思讓我幫你問問,其他同行手上有沒有新作?”
“就是這個意思,有的話按市場價收購。”
黃雲裕說:“今晚那個樊增在家宴請眾位好友,他調任南開任教,眾好友為他踐行,他也邀請了我,要不我也帶你去。今晚參加宴席的大部分都是京城名畫家,你想買他們的畫儘管開口問。”
潘大章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就跟你去蹭餐晚飯吃。”
他從玉器飾件中挑了一對手鐲和一個翡翠玉板指,對師傅說:“我們不白吃他家的飯送他兩件禮物。”
黃雲裕知道按市場價,這兩樣東西至少值幾百塊錢了,送給樊增已經算得上是貴重禮物了。
他是小輩,尊稱自己為老師。
不過這家夥近幾年去日國辦畫展,開美術館還獲各種獎,出版了各種畫輯,名譽和財富都在猛漲。
自己送他禮物,他也不會收。
介紹大章給他認識,讓大章以後有機會跟他請教,對於大章的畫技提高,肯定會有不小的幫助。
黃雲裕:“我去他家吃飯,他不會收我禮物。這禮物你自己送給他就行,有些方麵你要多向他學習。”
吃過午餐,潘大章帶上師傅釘好的木箱,以及翡翠飾件前往郵局。
溫小芹當然從中挑了幾件飾品出來。
兩人先進郵局去打聽木箱寄貨詳情。
“我們要寄翡翠飾品回贛省,請問寄這種貴重物品有保障嗎?”
“翡翠是易碎品,裡麵一定要做好包裝,路上要防震,防壓,所以一定要用釘好防撞的木箱子。”女員工跟他認真地解釋。
“木箱我自己釘好了,裡麵飾品也全部用包裝盒放置,層層之間還墊了海棉,木箱裡麵放紙箱,應該沒問題吧?”
“你把木箱拿進來看看?”
郵局也有簡易的木箱郵寄物件的,有些顧客還是認為自己釘的木箱更結實,郵局也不乾涉,反正是按照重量和距離計算郵費。
潘大章把兩隻師傅釘好的木箱子搬了進去。
郵局工作人員檢查了箱子。
“釘得還是比較結實,也很精致,可以用你自己釘的木箱郵寄。對於貴重物品,我們郵局還有一個保價郵寄活動,就是按照貨物價值的千分之五繳費,貨物萬一在途中有損失,可以得到賠償。”
潘大章知道前世幾十年後的郵局是有這項保障活動,他沒想到八四年就開始有了。
現在這批翡翠單單原石就值五十多萬元,加工成飾件後,翻一倍的利潤肯定是有的。
按照千分之一的保價費計算,一百萬就是一千塊錢。
女工作人員說:“你這批翡翠飾件值多少錢,不是你我說的,必須有證明,比如你購買時付款的證據。”
潘大章當時購買原石時付了一萬多元,加工費付了六千多,這兩件金鳳凰玉器公司財務都開了收據,上麵也蓋了公章,可以做為憑證,肯定沒問題。
但是說這批翡翠原石值五十萬,加工成飾品值一百萬,可是按照他說的,也沒法證明呀。
潘大章走到一邊,從挎包裡找出許化龍開給他的那張十萬塊收款收據。
上麵收據理由寫的是文化用品付款,翡翠飾品也算是文化用品吧?
他把三張付款收據都拿給女員工看。
“這個是原石原料款和加工費,其實這些翡翠飾品的真正價值是一百多萬,你看我這保價費應該寫多少合適?”
對方遞給他一張保價單。
女工作人員也知道這些翡翠飾品是貴重品,玉器店賣的手鐲,品質好的要幾百塊錢一對,他這裡一千多對,還有其他的,值個幾十萬肯定是有的。
價值越高保價費越貴,相應的他們單位效益也越好,她們領的獎金相應也多一些。
“那你就填50萬吧,保價費五百元哦。”
潘大章想:為了保險,付五百元保價費也是值得的。
於是在上麵貨物價值一欄填了50萬,並且繳了五百元保價費。
兩件木箱和兩大箱翡翠飾件,郵寄費也付了一百多元。
郵局寄貨都有一套相應的正規流程,比較讓人放心。
把貨寄回俞督縣鵬程賓館。
這種貴重物品有可能會走航運,估計會在自己沒到俞督時先到。
地址上收貨人寫的是殷源。
他打通了殷源電話。
“你說翡翠飾件,你兩個去京城參加競賽特訓班,又從哪裡搞的這些翡翠?對了,翡翠不是在緬邦那邊才有的麼?”殷源一臉訝異。
大章跟他解釋了取得這批翡翠的過程。
“是準備在俞督再開一家玉器店?”
“回去再說吧,即使不是自己開店,轉賣給岡州飾品玉器店也可以吧。”
殷源跟他彙報了賓館和電訊店的生意情況。
賓館生意不錯。
由於賓館裝修在整個俞督縣算是最高檔的一個,雖然住宿費比其他旅店貴,但住宿的人還是越來越多。
位置就在汽車站對麵,屬於俞督縣城位置最好,所以客源也比較多。
殷源對他說:“賓館幾乎每天都滿員,電訊店BB機也賣得不錯,這個月已經進過兩次貨了。”
兩人郵寄完貨物後,回到學校。
韋陽光上完了最後一課,他對大家說:“明天是你們最後一次考試,決定我們之間有沒有緣份再見麵。我相信你們班上很多同學,我們還是會見麵的。就算你考去了清華,他們數學係也經常邀請我去上課。”
有同學大膽地問他:“韋老師,明天考試的題目數論部分是你出的題麼?你出的題在講課時都講解過麼?”
韋陽光笑著說:“你們班是尖子班,所以才會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可以實話跟你說,數論部分就是我出的題目。隻要你上課的時候,用心聽了,我布置的作業都去用心完成了,考我出的幾道題,應該難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