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學跟我經常有書信往來,以前在學校我也跟他談得來。畢業分配後,他被分配到一個鎮上當助理。p
後來他嗅到了商機,從當地帶了一幫木凋師傅到大衝鎮,專門去家具廠承接木凋外包生意。p
才乾了半年多,賺了五六萬。p
我準備去投靠他,太不了在他手下學木凋手藝。p
他手下那些木凋師傅,一個月工資都五六百元。”p
潘大章前世曾在大衝鎮混過多年,熟悉家具廠的所有生產流程。p
知道家具廠那些木凋師傅確實很賺錢,但是這些老師傅往往已經有了多年的功底。p
他們帶徒弟的話條件相當苛刻,學徒期間師傅隻供夥食住宿,一些少得可憐的零花錢。p
乾同一道工序乾上大半年,若是沒有耐心的話,肯定是沒法學到真本事的。p
前世潘大章跟郭樹清認識以後,也知道了他發跡的過程。p
他同學安排他負責去跟家俱廠接木凋業務,一來二去,認識了家具一個老板的女兒,後來就鹹魚翻身了。p
郭樹清問他:“潘大老板,你今天回俞督麼,回的話我可不可以坐你車去俞督車站?”p
潘大章說:“我今天就算回俞督,也可能回得比較晚,我還要去坪山礦區。我姐和我對象在前麵等我。”p
郭樹清無奈說:“那這樣的話,我就坐班車先去俞督,準備坐晚飯後那趟班車去,去得遲了怕買不票。”p
郭樹清跟他閒聊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p
潘大章正想啟動車輛離開。p
隻聽得車後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從後視鏡上,看見是機修廠後呂慕斯和夏嵐。p
這兩女前世潘大章也跟她們比較談得來,雖然後來沒有往感情方麵發展,但是碰見麵還是有許多話可以說的。p
兩女嘻笑著走到他車前,樂嗬嗬地說:“我一看就知道是潘大老板的小車。潘大老板,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個窮山溝呀。”p
呂慕斯說:“潘老總,跟你商量一個事,我和夏嵐也想去你稀土礦,做你的打工仔,歡不歡迎呀?”p
潘大章連連點頭:“歡迎歡迎,可以去農楠稀土礦,任小陽和曾明山都在那邊,你們都是熟人,肯定玩得來。”p
夏嵐笑著說:“何止是熟人玩得來,慕斯的心上人也在那裡呢。”p
呂慕斯輕輕推了她一把說:“彆胡說,根本沒有那麼回事。我跟他隻是談些生活瑣事,工作瑣事,根本沒往感情方麵談?”p
夏嵐說:“談著談著就有感情了,不然也不可能一個星期通二封信吧。”p
呂慕斯說:“知道你跟兵哥哥一個星期通二封信,我們兩個還不到那個程度呢。”p
潘大章搖頭說:“酸得我的牙都疼起來了,你們兩個也不去買些大白兔奶糖給我塞塞牙。”p
他認真地說:“不會是真的想去吧?現在都流行兩口子,一人留在體製內,另一半下海找出路。那樣即使下海失敗了,也有一方保障。”p
夏嵐拍著手說:“還是人家大老板分析得比較到位,這也是我們呂大美女正在糾結的地方。”p
呂慕斯狠聲說:“我有什麼好糾結的?若是能夠像潘大老板一樣腰纏萬貫,就算不要這機修廠的鉗工工作又能怎樣?”p
潘大章點頭說:“話說就是人生看不破,看破了也就那麼回事。”p
他仰頭看了看鐵珊籠礦上空灰蒙蒙的一片天,以及從選礦廠方向飄來的一股股濃鬱化學製劑的味道。p
眉頭緊鎖了片刻。p
前世他竟然在這個地方待了足足十幾年,乾得是最辛苦最危險的工種,處在最底層,永遠沒有出頭之日。p
夏嵐媚眼看著潘大章,笑著說:“潘大老板,今天沒有帶小對象出來。她不怕你外麵遇到妖精,你現在可是名符其實的唐僧哦。”p
潘大章笑道:“誰說我是唐僧?我是孫悟空好不好,我有金箍棒,就算是進到盤絲洞,誰又能耐我怎樣?”p
經曆幾十年,他覺得今世在女性麵前完全可以應對自如,甚至能在合適的時刻撩撩她們的心弦。p
夏嵐也是個口無遮攔的人,她說:“妖精多了,隻怕你金箍棒也會不聽使喚。嘻嘻……”p
呂慕斯推了她一把說:“說得越來越露骨了,你家那位兵哥哥隔了一段時間沒有看你了吧?自從你跟他訂婚以後,發現你就變得像成年婦女了。嗬嗬……”p
夏嵐不屑地說:“你現在還有資格在我麵前裝嫩,隻要你訂婚了,我相信你肯定比我進步更大。”p
他對潘大章說:“潘大老板,你就放任小陽幾天假,讓他回來把婚訂了吧。”p
潘大章說:“沒問題,我對年輕人的終身大事,還是會想辦法嘬合的。我有時間去農楠礦,就好好跟任小陽同誌談談這個問題。當然呂慕斯美女小姐姐有興趣去我稀土礦上班的話,我也是歡迎的。”p
現在任小陽和曾明山兩人的工資,每個月也有三百多,頂得上在鐵珊籠礦上班半年的收入。p
呂慕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去稀土礦上班,潘大老板可以開多少工資給我,我隻會在機修廠做鉗工,其他什麼都不會。”p
潘大章說:“我稀土礦一樣需要鉗工師傅。工資的話看你乾的崗位,不管是什麼工作,我都可以保證,工資肯定比在鐵珊籠礦多二三倍。”p
夏嵐說:“說得我都心動了,要麼我們真的去?”p
呂慕斯說:“行,等下回去就去辦公室遞份辭職報告。”p
她抬手腕看了看時間,慌忙說:“沒空在這裡跟你潘大老板扯皮了,回去遲了,飯堂沒飯開了。”p
潘大章笑著說:“有什麼好擔心的,今天午餐我請你們上館子。”p
呂慕斯兩人欣喜說:“是不是真的,我們兩個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請我們吃餐飯,那樣我們就可以在其他人麵前吹牛了。”p
潘大章笑道:“我即使請你們吃餐飯,也沒有什麼可以吹的,大家都是朋友。吃餐飯也沒什麼稀奇的,可惜我姐交待我今天中午要去坪山礦區,不然我就真的請你們上館子嘬一頓。”p
呂慕斯歎氣說:“我早知道這潘大老板就像風箏一樣,線的另一頭給他小對象緊緊拴住了。”p
兩女嘻笑著離開了,像一陣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