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潘大章瞄了一眼就走開了。p
他看見一處角落，堆了幾數拳頭大，形狀不一的原石，旁邊標價牌上寫著一百字樣。p
他提了一個籮筐走了過去。p
欣喜發現有十幾塊驚豔他目光的好料。p
這玩意體型雖小，但是隻要他種水好，價值比那些大冬瓜體型的還大。p
挑揀了表麵高品質的原石，他又饒有興趣找來一把鏟，把小塊原石翻到最底部。p
費了半天時間，他竟然挑揀了三四十塊小原石。p
見黃天海忙著自己的事，他找來刻刀在上麵刻了編號。p
忙了二個多小時，在會卡場口，黃天海也挑揀了四五萬塊錢貨。p
哥丹威在他們挑貨的時候去了幾個礦區，回來讓工棚燒飯的煮了飯菜，招待黃大海幾人。p
潘大章看見會卡場口礦場上，挖礦的工人至少上百人，還有不少是撿殘礦碎玉的。p
礦場上把一些有價值的翡翠原石挑揀完成後，就把一些認為沒有價值的廢料傾倒在廢石場。p
無數的淘玉人就在這些廢石之間扒拉，從細碎的碎石中搜羅值錢的小翡翠。p
這情景跟鐵珊籠礦那些家屬工去廢石場找殘礦差不多。p
還是有不少人可以淘到寶貨的，可惜的是此時翡翠售價比較低廉，雖然有不少的值錢料，但還是難以湖口。p
吃過午飯，開車前往木那場口。p
一條山路彎彎曲曲轉了十幾道山坳，來到另外一個場口。p
哥丹威開了一輛中型貨車，他負責把莫冠科和黃天海兩人挑揀的貨拉回曼德勒去。p
拉回國內的貨，哥丹威會負責報關以及辦好相關手續。p
用特製的木箱，把原石封在裡麵，用飛機托運的方式運往京城。p
每個場口的老板對於大客商都會服務周到，不敢懈怠的。p
在木那場口，潘大章經過精挑細選，也揀了一萬多的原石。p
黃天海自己選了三萬多貨。p
幾個小時後又來到莫崗場口。p
潘大章采取同樣方式挑選原石，這裡吸引他目光的比會卡場口和木那場口都多。p
最後統計他竟然拿了二萬多的貨。p
黃天海也拿了二萬多的貨。p
一天時間從哥丹威管理的場口，黃天海總共也拿了十幾萬塊錢的貨。p
莫冠科拉了三十多萬塊錢的貨。p
根據以往規矩，都是把貨拉回曼德勒再付款項的。p
因為黃天海說過要去溫倫和蓬奈溫兩人管理的場口拿貨。p
但是莫冠科肯定不會去外人場口進貨，那樣在坎銀一家人麵前也不好交待。p
他對黃天海說：“黃哥，你們明天去溫倫和蓬奈溫場口，我肯定不方便去。幾家雖然背地裡勾心鬥角，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一團和氣的。要麼我把捷達給你們開去。地址你應該知道吧？”p
黃天海為難地說：“溫倫管理的馬薩場口就在離此地二十公裡的馬薩鎮吧？大摡位置我知道，應該找得到。隻是我自去年下雨天我把車開到水溝，嚇過一次後，我現在開車好像都有心裡陰影了。平坦的公路上開還問題不大，但是在這樣的山路開，心裡總有點發虛，不踏實。”p
潘大章說：“我有駕照，開車水平不錯，我來開吧。”p
莫冠科驚訝問：“小潘才多少歲？你就考取駕照了。”p
一個中學生說自己有駕照，在這個年代是一件令人羨慕嫉妒的事。p
一般的家庭根本無法做到。p
潘大章說：“我明年十八歲了，再說學駕照又不是很難的事，我差不多一年駕齡了。開車從岡州到廣東江山市，兩天時間都開過。”p
莫冠科聽他這樣說就放心地把車鑰匙交給他。p
很快天就黑了。p
哥丹威安排他們住在礦場工棚。p
晚上突降大雨，鐵皮棚頂上劈啪作響。p
黃天海皺眉念叨說：“下這麼大的雨，明天路滑就難走了。”p
潘大章問說：“外麵這麼多挖礦的工人，他們晚上住的窩棚，若是碰見雨天，一個晚上就彆想睡了。”p
他注意到在這裡撿翡翠原石散礦的村民，都從家裡隨意帶點東西吃。晚上就在山地上搭一個簡易賬棚睡在裡麵。p
幾間鐵皮棚都是礦主搭的，供替礦主挖礦的工人居住。p
黃天海深有感觸地說：“做什麼都不易，特彆是底層這些打工人，賺的錢維持生活都困難。”p
前世潘大章也是一直生活在底層，當然對這一切都是深有感觸。p
在鐵珊籠礦當礦工時，一開始單位安排他們三個人青工住在一起，擺了三張床之後，每人床邊擺張書桌都擺不下。p
一點隱私空間都沒有。p
年輕時還無所謂，但是工作環境以及辛苦程度一般人還真的受不了。p
後來去廣東打工，談了對象，帶回單位，由於對象沒有正式工作，所以根本享受不到雙職工的待遇。p
兩夫妻隻能住一間二十平的房間，煮飯隻能在門口架一個簡易爐。p
從巷口帶些廢木料，平時在山腳開荒種些蔬菜。p
拿的工資買米買菜，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p
雖然窮，但是當時也不覺得多艱苦。p
離開單位去廣東打工，租住本地人破舊的老房子。p
廣東人那些老房也是又破又舊，都是老式的青磚瓦房，這種房子又潮又濕，住在裡麵一點都不舒服。p
每天六點多起床，煮點早餐，匆匆吃過後趕去工廠上班。p
家具廠的工作也是異常辛苦。p
木工安裝好的大板沙發足足有一百多斤重，需要一個人扛到打磨車間。p
先開打磨機把家具磨一遍，然後用刮刀刮平。p
打磨車間塵土飛揚，汗水和粉塵粘在踝露的皮膚上又痛又癢，極為難受。p
後麵還是噴漆車間，濃鬱的油漆味令人聞之作嘔。p
前麵是開料車間，轟鳴作響的機器震得耳膜都嗡嗡作響。p
每天乾十多個小時，回到租房處，渾身骨頭都覺得散了架。p
但好在有一個避風躲雨的地方，最其碼比外麵這些挖礦工生活條件好多了。p
潘大章聽見外麵山嶺間傳來一陣異樣的響聲，他把沉睡的黃天海叫了起來。p
“黃叔，好像外麵山體滑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