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宓從椅子上站起來:“周渡!”
周渡看她一眼,淡淡道:“安宓,你是個聰明人。”
楚安宓咬唇,輕聲道:“抱歉。”
覃櫻悄悄看周渡手中的照片,周律師把照片放進西裝口袋,他道:“覃小姐,針對這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計劃到此算是完全失敗,覃櫻把手從他掌中抽出來:“沒什麼好談的,周律師總不可能去告我侵犯你隱私權吧。彆欺負我不懂法,第一照片是你自願拍的,又沒全露出來。第二我沒傳播,我隻是……”
周渡看著她。
覃櫻抬眸看他,硬著頭皮繼續說:“和楚小姐討論一下美學問題。”覃櫻前一句話確實沒撒謊,那張照片是周渡自願拍的,這麼多年再看見這張荷爾蒙炸裂的照片,覃櫻依舊不知道當初法學高材生為什麼會縱容她拍照,不可能是因為她當時軟著嗓音撒嬌,隻可能是他當時醉意太濃!
反正現在被抓包隨便找個理由糊弄吧,誰沒乾過幾件尷尬事,這一輩子很短的,很快就過去了!
男人薄唇微抿,冷涼的眸色不辯喜怒。
“關夜雪的事你也不想談?”說完這句話,周渡兀自走出咖啡廳。覃櫻看看站在原地的楚安宓,毫不猶豫跟上周渡。
出了咖啡廳,令人窒悶的熱意撲麵而來。周渡的車停在榆樹旁,榆樹遮住陽光,勉強驅散盛夏的燥意。他人高腿長,覃櫻踩著裸色高跟鞋,小跑著追他:“你說清楚,你真的會告訴我關夜雪的下落?”
周渡猝不及防回身,覃櫻險些撞入他懷裡。她好不容易穩住腳步,下巴被人捏住,覃櫻被迫對上他黑黢黢的眼睛:“覃櫻,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我,我怎麼對你了!”她試圖掰開他的手,懊惱得心砰砰跳。剛剛看周渡那麼冷靜,她以為他真的不生氣,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她。發火的周律師很少見,覃櫻已經不期盼真的能從周渡這裡得到楚安宓的消息
“把照片拿去給楚安宓看,虧你做得出來。”他冷冷地說,“覃小姐,要我提醒你曾經你說過的話嗎?”
“不用!”覃櫻真怕他一字一句重複出來,太丟人了!她不懷疑周渡的記憶力,連自己都記得一清二楚的事,她不能盼著周渡全部忘記。
以前認為那是勇敢,經年之後回想那些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腳趾恨不得摳出兩室一廳。她記得那是周渡第一次實習出差,她一個月沒見到他,巧遇周渡時他和實習律所的同事在喝慶功酒。
周渡明明酒量很差,還麵不改色和同事們一起喝,覃櫻本來和室友們在隔壁聚餐,沒想到偶遇周渡一行人,她歡呼著和周渡打招呼時,周渡的學長突然說:“你是周渡朋友啊,那麻煩你照顧一下他,我們都不知道他住哪裡,所以隻能拜托你,他喝醉了。”
喝醉?覃櫻看向臉都沒紅的周渡。
學長促狹地笑道:“這小子裝得冷靜,剛剛走出來連方向都分不清了,不信讓他走幾步看看。”
周渡回眸看了眼學長,沒理他們往前走,才走幾步一個踉蹌,覃櫻連忙抱住她。少年低頭,微燙的臉靠在她頸邊,不言不語。覃櫻這下信了,穩住他的身體,替他給學長們道彆。
人都走了,覃櫻給周渡的室友打電話。
她找出外號“猴子”的男孩聯係方式,“猴子”聽她說明來意,道:“這不太好辦啊學妹,我沒在宿舍,和和我女朋友在外地玩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要不你找找渡哥身上有沒有鑰匙?”
周渡才出完差,身上沒有宿舍鑰匙。
“猴子”無奈地開玩笑說:“那就沒辦法了,總不可能你一個妹子扶著他回男生宿舍,咱宿舍在六樓簡直要命,要不學妹你把他扔街邊,渡哥氣場那麼強,不會出事的。”
他雖然這樣開玩笑,卻是因為篤定覃櫻不會真把周渡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