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七)...)(2 / 2)

無我不歡 藤蘿為枝 7758 字 8個月前

林唯司皺眉,還想說什麼,覃櫻打了個手勢,抿唇道:“彆過來,我回家了。”

她掉頭離開,惴惴不安回到家裡,那種如影隨形被人惡意盯著的感覺並沒有消散多少。她隻能祈禱金在睿不把手伸到她身邊的人身上。

可是沒過兩天,林唯司被無薪停職了,不僅是他,棠梨被醫鬨人員打破額頭,無法去上班。

總有股陰冷的視線盯著覃櫻,她現在一走出家門,總會發生些什麼意外,並不致死,隻是讓她受傷活著恐懼。

覃櫻意識到,金在睿壓縮著她的生存空間,要她感受珍重的人被傷害的滋味。也因此,她幾乎要被林唯司和棠梨的事急得不行,卻不敢聯係他們,隻能冷漠以對。

金在睿就是個瘋子,他知道怎樣瓦解人心,怪不得關夜雪的父母那麼疼愛關夜雪,最後也對她不聞不問。

覃櫻選擇了報警,警察調查說:“都是些無跡可尋的意外,我們也沒辦法。總之,覃女士,你自己注意些吧。”

覃櫻的心無限下墜,在這樣壓抑的日子裡,覃櫻鮮少出門,她偶爾連連形體操,看看喜劇,維持心態。和一個瘋子沒法講道理,找不到解決辦法前,隻能見招拆招。

午後她醒來,發現有兩個陌生的未接電話,覃櫻回撥過去,以為會聽到恐嚇內容,沒想到那頭傳來周渡的聲音:“覃櫻,是我。”

覃櫻怔了怔,打起精神:“周律師。”

周渡說:“蔚桃桃的案子結束了,之前我答應你,把你母親……”

“周律師,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不合理,你能不能……暫時幫我照看幾天我媽。”

周渡說:“可以。”

“謝謝你。”這次真心得不能再真心,覃櫻清楚地知道,孫雅秀如果回來了,肯定會出事。

那頭頓了頓,周渡問:“覃櫻,你怎麼了?”

覃櫻苦笑一聲,誰都猜不到金在睿能瘋到這個地步。覃櫻第一次盼著周律師千萬彆出事,於是她說:“我沒事,周律師,這次是真的,等金萌萌的案子結束,我再也不怪你了。”

周渡能救她母親。

他沉默了一瞬,低聲道:“嗯。”

覃櫻不等他多說,直接掛了電話,聯係的人越少越好,周渡不被波及,孫雅秀才會安全。

第二天,林唯司開車回家,再次出了事,他的車被人動了手腳,險些出車禍。他不忘給覃櫻打電話:“沒事沒事,都是意外,我明天來看你。”

還沒等覃櫻開口說話,那頭傳來林母斷斷續續的聲音:“你還去,你要不要命了,她就是個掃把星,當初她家……你還犯渾……我就你這一個兒子……你是不是……”

林唯司吼道:“媽,你說什麼呢!”

“我哪裡說錯了,金家的事她也敢管,老覃兩口子就是把她寵得無法無天。”

林唯司生怕自己媽再說什麼,趕緊道:“覃櫻我掛了,下次我……”

“林唯司。”覃櫻冷淡道,“絕交吧,永遠彆聯係我了。”

掛完電話,覃櫻輕輕歎了口氣。她並不是惱怒宋醫,可憐天下父母心,隻有和林唯司毫無關係,才能保護好他們不受傷害。

棠梨那邊如法炮製,覃櫻也斷絕了關係,任由棠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隻能狠下心腸。

交好的同事、鄰居,她全部刪除了聯係方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冷漠木然,聽不得彆人埋怨自己的人。她也想過離開避過這段時間,可買好機票,才要打車離開,接她的司機惶恐讓她取消單子,求她彆連累他。

在塢城這地盤,金在睿徹底困住了她。或許等到金萌萌的案子調查出來,有個結果,他會給她一個痛快。

覃櫻隻能待在家裡,有一天晚上胃隱隱作痛,覃櫻吃了藥依舊沒有好轉。她咬牙出門打點滴,回家的時候好多了,天上下起雨,覃櫻沒有帶傘。

她跑到公交站台下,看著城市萬家燈火沐浴在雨中。或許這天氣實在糟糕,時間也晚,她這次沒出什麼意外。

淺淺的光影拉長她的影子,她看見自己孤單的身影,垂落在雨幕中。雨水飄落打濕額發,覃櫻蹲下,護住隱隱作痛的胃部。一種難言的孤獨失落感侵襲了她。

長達八天,她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過一句話,生怕連累他們,買東西都是結了賬就走。她的狀態就像六年前一樣糟糕,被迫和所有人劃清界限,形單影隻,踽踽獨行。

她環住膝蓋,淚水湧出眼眶,終於忍不住,把關夜雪死去後這段時間想流的淚,全部哭出來。

頭頂一把黑傘撐開,遮住四散飄零的雨。

她淚眼朦朧抬起頭,周渡正沉默地看著她。他撐著傘,無聲站在她身側。

覃櫻擦掉眼淚,悶悶道:“周律師,你走吧,我會連累你的。”

他單膝曲起蹲下,抬手把她濕-漉-漉額發上的水珠抹去:“已經連累了。”

覃櫻想到自己母親的事,這時候拉他下水,有點羞愧難當。這是要命的關頭,若不是因為最不在意他,一定不會讓他承擔這樣的壓力和風險。她注意到他額上的淤青,甚至不敢問他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讓他把母親送回來。

他黑瞳淡然,手指微涼,把她殘留在下巴上的淚水擦乾淨:“那就連累一輩子吧,覃櫻。你想不想看看,男人間的對抗?”

她驚愕地看著他,眼裡還濕-漉-漉的。

他眸中帶上淺淺的笑意:“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彆怕,這次我在,也不會晚。我替你……”

他扯了扯唇,在她耳邊低語:“送那個畜生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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