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蕊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她剛才就站在門外聽完了全過程,還在打圓場道:“當然是說然姐你長得好看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同學們都說我長得不錯,我還沾沾自喜呢,等見了然姐,我才知道什麼叫天差地彆。”
上輩子身為宅女的左明然朋友不多,交際圈也僅限於樓下超市大姐和外賣小哥,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化妝室的門不會無緣無故的沒有關好,關心蕊的話看似沒有敵意,實際上處處引導著蔣萱。
左明然沒想到自己有生以來還能經曆這樣的宮鬥場麵,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三個倒是正好,有捧有逗,就差搭個戲台子敲鑼打鼓。
撫了撫眼角,左明然並不反對關心蕊的奉承,反而嫵媚一笑,對她道:“可能這就是麵由心生吧。”
關心蕊的笑意頓時僵在臉上。
麵由心生?這是在說她長的不好看?還是說她內心黑暗?
左明然並不在乎她的反應,徑直走到光線最好的一個化妝桌前,剛把手裡的包放下,就聽一直沒說話的蔣萱“嘁”了一聲。
跟在左明然身後的毛毛沒忍住,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嫉妒嗎?陰陽怪氣的給誰看呢!”
左明然皺了皺眉,聲音嚴厲了幾分,“毛毛!”
毛毛拎著化妝箱的手一緊,因為以前的事情,她和左明然的關係要比其他人好很多,左明然脾氣不好,可從不會對她發火說重話,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
低下頭,毛毛默不作聲的從箱子裡把化妝用品拿出來。
蔣萱聽著她們對話,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就是看不上左明然那副樣子,長的好看不假,可誰知道她是靠什麼上位的,還以為自己嫁入豪門就萬事大吉,這都一年了,肚子都還沒動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踢出家門。
幾個人都有各自的化妝師,左明然翻看著桌子上的化妝品,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美人遲暮還真是可怕。”
這句話看似沒頭沒尾,卻正好接應上蔣萱剛剛說的話,一時間,在場的幾個人都各懷鬼胎。
左明然不是軟和性子,彆人說她不好沒關係,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有什麼話就該堂堂正正的當麵說,蔣萱麵上和她姐妹情深,卻在背地裡搞小動作說她壞話,這就有些說不過去。
從桌子上拿了麵小鏡子,左明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閒閒道:“不過美人遲暮也是美人,不像有些人,年紀大了也隻有遲暮,連個美人的名頭都撈不著。”
蔣萱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然握緊,偏偏這時候左明然將手裡的鏡子轉了過來,正好對著她的方向,“蔣萱姐,你說呢?”
蔣萱這時候再聽不出對方說的是自己就怪了,但她和溫菲菲不一樣,溫菲菲有背景和左明然對上,她什麼都沒有,得罪了左明然,不知道以後會被穿多少小鞋。
不管怎麼說,麵子上還要過得去,撐出一個笑臉,蔣萱含含糊糊道:“是啊。”
左明然晃了晃鏡子,長歎一口氣道:“可不是隻有漂亮的人才會變老呢!”
蔣萱咬緊後槽牙,勉強壓下心底的憤怒,然而左明然的話還沒說完,她把玩著手裡的鏡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語氣熟稔的說:“蔣萱姐,你比我大兩三歲,我叫你一聲姐沒關係吧。”
叫都叫了,還能有什麼關係!
年齡和體重絕對是女明星們不可觸碰的禁忌,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蔣萱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忍了幾忍,想到自己的話反正已經被左明然聽到,蔣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可擔不起左大明星叫我姐,您可是女一號,我們這種人得罪不起呢!”
哢噠一聲,鏡子被左明然倒扣在桌麵上。房間裡寂靜無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都不想成為那條池魚。
關心蕊假裝咳了兩聲,起身道:“我去下廁所。”說完,帶著自己的助理和化妝師迅速逃離了現場。
左明然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看著被助理拚命攔住的蔣萱,語氣輕鬆道:“劇裡的女一號當然是我,倒是蔣萱你,現在是做了誰的女一號?”
目光冷冷的從蔣萱身上掠過,左明然說:“上趕著給人當槍使,沒腦子的蠢貨見得多了,你這種,我還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