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躋身一線女星,左明然的行程就總是安排的滿滿當當。
至於剛穿過來的那幾天空閒時間,一來是剛剛完成上一部戲的拍攝,二來則是左明然那時候正和湯文斌打得火熱,想要和晏雲陽商議離婚的事情,這才問時雙夏要了一段時間的假期。
眼下沒了其他理由,殺青宴第二天,左明然還沒有從前一天的醉酒狀態中清醒過來,就被匆匆趕來的時雙夏從床上強行拖拽起來。
宿醉醒來後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左明然抱著個枕頭呆愣愣的坐在床上,隻留一雙眼睛隨著時雙夏的動作轉動。腦袋裡像是有把錘子叮叮當當的敲,太陽穴因為疼痛而突突直跳,嗓子裡更是渴的冒煙,就像是在沙漠裡奔走了幾天幾夜並且滴水未沾。
沒有開窗,房間裡滿是濃重的酒氣,左明然在這裡麵呆了一晚上不會覺得有什麼,倒是時雙夏推門進來的時候險些被熏得背過氣去.
“嗬,這是喝了多少?”
時雙夏拉開厚重的窗簾,光線透過玻璃照進來,驟然明亮的環境令左明然忍不住閉了閉眼,“忘了,人多,喝著喝著就記不清了。”
床頭放著個保溫杯,左明然口渴的厲害,順手就拿了起來,擰開蓋子一看,裡麵竟然有滿當當一杯水,溫度也正好入口。來不及想太多,左明然端著杯子三兩口灌下去。甜津津的,居然還是專門用來解酒的蜂蜜水。
時雙夏回頭看了她一眼,招呼道:“把衣服穿好,我開窗了。”
左明然默默裹緊被子,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隻是脫了外套。
好在身為女明星,她穿在裡麵的衣服並不臃腫,就這麼睡了一晚上也不難受。
窗戶打開後,凜冽的冷空氣立刻湧了進來,將房間裡溫暖的氣息徹底驅散。
左明然才剛剛睡醒,雖然裹著被子,被冷空氣迎麵這麼一吹,還是有些遭不住,凍的瑟瑟發抖。時雙夏比她好不到哪裡去,進門就有暖氣,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放在樓下,此時也被凍的直發抖。
左明然清醒不少,她裹著被子從床上跳下來,順手撈了幾件乾淨衣服道:“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去樓下吧。”
房間裡的酒氣一時半會兒散不乾淨,左明然拿了衣服去樓下的洗手間,等到她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安琪也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趕了過來,正要和時雙夏一起上樓收拾出門要帶的行李。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左明然餓的前胸貼後背,環視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以果腹的東西,正打算去冰箱裡隨便找些東西填填肚子,路過廚房時似有所感的停了一瞬,然後拐了進去。
微波爐裡放著碗皮蛋瘦肉粥,保溫模式下還溫熱著。
這間屋子不會有其他人出現,時雙夏和安琪又都是剛剛才來,沒有必要把粥放進微波爐裡,那麼做這件事的隻剩下一個人。
要是擱在幾個月前剛來的時候,左明然打死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日理萬機的總裁親自下廚準備早餐,還貼心的放在微波爐裡保溫,這得是什麼言情中才能出現的劇情,她一個宅了二十多年的資深宅女早就不在做灰姑娘穿上水晶鞋變成公主的美夢了。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就是用來打臉的。
想起之前那杯剛剛好出現在自己手邊的蜂蜜水,左明然現在無比清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放在那裡的。
家裡的暖氣似乎開的有些過,熱騰騰的暖流滑過四肢百骸,像是初升的太陽照射下來,將陽光儘數傾灑在身上。
彎了彎嘴角,左明然三兩口把粥喝完,上樓去幫時雙夏她們收拾東西。
接下來要趕的四五個通稿都在外地,有綜藝也有采訪,還有代言產品的廣告拍攝。出去的時間長,中間沒有回來的機會,而是不停的在幾個地方中間來回奔波,要帶的東西就不少,尤其是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和酒店,光是大的行李箱就準備了兩三個。
左明然上去的時候,時雙夏和安琪正在衣帽間裡挑選此次出行要帶的衣服。
一般來說,冬天的衣服穿得又厚又多,普通人可能一件衣服穿個兩三天再換都可以,然而左明然不行,身為女明星,她必須保證自己每次出現在鏡頭前都是走在時尚尖端,最好是每次都是新造型,每次都是新感覺,再加上要去參加綜藝節目和采訪,要帶的衣服就繁雜許多。
衣櫃旁邊的沙發上已經堆了小山高的衣服,左明然仔細看了眼,居然還是按照色係和類彆分開擺放的,隻是看上去亂了一些而已。
時雙夏和安琪忙的熱火朝天,一邊從衣櫃裡挑挑揀揀的拿衣服,一邊商議搭配風格,分工明確,仿佛自成一個天地。
左明然前腳剛踏進去,時雙夏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得,頭也不回的說:“出去!彆添亂!”
左明然:“……”
默默收回腳,左明然倚在門框上,一板一眼的念天氣預報,“近日,L市的最低氣溫達到了零下十攝氏度,同時也是三十年來的最低氣溫,連日暴雪造成市民出行困難……”
Z市就是下個工作要去的地方,和B市之間隔著兩三個省。安琪才做助理不久,人又實誠,沒等她念完,手上就多了兩件看上去就十分厚實的衣服,打算放進行李箱裡。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時雙夏從左明然站在那裡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兩件厚衣服就占了行李箱的一半,時雙夏重新規整了一下,倒是沒有把衣服拿出來。
遲來的暴風雪將整個B市都變成了白色,早先定好的機票因為天氣原因被迫晚點。作為專業經紀人,時雙夏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確定就算飛機起飛也不能趕在安排好的時間前到達後,轉頭就拿出了幾張預備的高鐵票。一行人又風塵仆仆的趕到高鐵站,處理完行李的事情上車後已經是將近晚上七點鐘。
冬日的夜晚來的很快,太陽早早地下了山。左明然摘了帽子口罩,掀開遮光簾往外看。
雪還在下,甚至比他們出門的時候下的還要大。明亮的路燈從斜上方穿透黑暗,大片的雪花飄飄蕩蕩的從上空飄落,左明然一時間沒忍住,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
臨近春節,車廂裡做得滿滿當當,在檢票入站的時候,不知道媒體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扛著攝像機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以至於彆人都是機場秀,到了左明然這裡成了高鐵秀。不過這麼一來,不少人都知道這節車廂裡坐了個明星。
左明然靠窗坐,右手邊是安琪,時雙夏還要處理工作,懶得聽左明然在自己耳邊鬨騰,於是就和莊柏坐到了一起。
高鐵準時發車,不得不說時雙夏確實足夠了解左明然,才睡了十來個小時起床,她現在屬於精神頭正好的時候,在給第五個人簽完名字後,她抱著頸枕向後倒在椅背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自從來到這裡成為大明星,左明然還是第一次出遠門,所以才特意選了靠窗戶的位置,結果車出了站台後,外麵就成了黑黢黢一片,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後,左明然直起身子,百無聊賴的抽出一本雜誌看。
安琪在旁邊看手機,左明然用肩膀撞了撞她,小聲道:“還沒謝你昨天晚上送我回來,話說,我喝醉了之後沒有做什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