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1 / 2)

左明然抽空用小號登了下微博,時雙夏和晏雲陽都在飛來Y市的飛機上,暫時聯係不上,倒是在片場拍戲的溫菲菲給她發了許多條消息。

左明然撿著不怎麼重要的部分說了,那邊遲遲沒有回複,想來是正在拍戲。左明然把手機放到一旁,起身去浴室洗澡。

作為當事人,左明然還得往警局走一趟,不光是她,當時在任務點的其他幾個人作為目擊證人,都少不了去做筆錄。隻是大家都一身泥一身水的剛從山上下來,所以除了範真真外,其他人都就近找了家酒店換衣服。

等換完衣服出門,坐在車子上刷微博的功夫,溫菲菲的消息發了過來,先是感歎了一番她那群不要臉的親戚真是極品,然後又問她打算怎麼辦。

這點事也算不上什麼秘密,左明然直接道:“打官司啊,還能怎麼辦?再說他們還欠了幾十萬的賠償金沒給我。”

當年原主父母遭遇車禍過世的時候,原主還不到十八歲,按照法律規定還需要一個監護人。她的那些個好親戚對於接手這麼個賠錢貨本來都十萬個不願意,後來她那位名義上的叔叔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賠償金這回事,趁著其他人沒反應過來,麻溜的就辦了監護人手續,後來八十多萬的賠償金一到手,轉頭就給自家在市裡買了套房子,還置辦了間商戶。

十年前的八十多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可惜和左明然沒太大關係,因為她父母過世不足一年,她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從高中輟學,而後出來打工,最後遇上時雙夏,跌跌撞撞那麼多年,總算是有了個還算不錯的結果。

當初那些事,在左明然腦子裡不過是一段彆人的回憶,經由她的嘴說出來,三言兩語,帶了點不痛不癢的意味,仿佛真的是像她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過去了,多大的仇,多深的怨,都能心平氣和的麵對。網上那群噴子罵過她的父母P過她的遺照,要事事都尋死覓活的麵對,隻怕她早就死去活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說的輕鬆,溫菲菲聽的很是憤慨,但因為在片場不好直接發語音,隻能通過打字表達自己的憤怒,“他們也太不要臉了吧?誰給他們的勇氣在網上造謠抹黑你?他們才是白眼狼才對吧!”

溫大小姐一路被人護著長大,哪怕進圈後也有人保駕護航,沒經曆過太多黑暗麵,氣急了也不過是幾句話翻來覆去的說,看上去比當事人還要生氣,最後還是左明然反過來勸她,“沒事,這件事不會輕易算了,他們在網上鬨翻天都沒用,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就回去找他們算總賬。”

提起這個,溫菲菲惦記起同樣掛在熱搜上的另外一件事,“話說你們那個真人秀是個什麼情況?聽說範真真被抓了?”

現場的記者媒體太多,消息根本攔不住,這會兒功夫怕是以及傳遍了大江南北,溫菲菲八卦之心不減,“她平時不是走的富家千金、嬌生慣養小公主路線嗎?怎麼還混到法治節目去了,準畚轉型法製咖嗎?”

左明然被這個比方逗笑,估摸著溫菲菲這是沒少摸魚上網。

把範真真送上熱搜的微博她也看了,是一小段視頻,大概是想拍他們送山上下來,結果好巧不巧的拍到了警察拘捕範真真的全部過程。

人山人海的現場,掛在範真真手腕上的銀白色限定鐲子獨樹一幟,被廣大網友截圖出來放大了劃上紅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今年的高考考點。

範真真出道時間短不假,但她起點格外的高,在同隊隊友還蹉跎在三四五六線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各種資源拿到手軟,一次生日聚會更是請來了各界名流,無形之中宣告自己財大氣粗,站穩小公主人設。

本來,範真真再怎麼秀,都隻能說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也礙不著彆人,偏偏範真真的粉絲格外不當人,從選秀節目開始就拉踩隊友,出道後內涵前輩同行,彆的不說,惡心人的事情沒少做。

粉圈有句話,粉絲行為不上升正主。可這句話也要分情況,範真真的粉絲前後撕過那麼多人,但凡她插手說句明白話,都不會鬨得兩邊勢如水火,更不要說範真真有時候還會推波助瀾。

如今風水輪流轉,眼看著範真真上了個不怎麼美好的熱搜,以前被撕過的各家粉絲,不管有仇沒仇,難得同仇敵愾,把範真真的一眾粉絲摁在地上摩擦。

從來無往不勝的粉絲哪受過這麼大委屈,然而視頻一時半會兒抵賴不得,他們隻能一邊在網上和人撕逼,一邊瘋狂追問節目組,要節目組給個說法,大有“我家孩子好好地怎麼到你那裡就出事”的熊家長氣勢。

節目組苦的說不出話,先是不看天氣預報導致藝人被困,現在又被範真真的粉絲問責。頭一個不說,單就範真真這件事,彆說粉絲們,節目組也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警車開進來的時候幾十雙眼睛看著,嚇得他們還以為工作人員裡藏了逃犯。

現在一看,還不如藏了個逃犯呢!

在山上時,和範真真在一起的隻有左明然、殷如心和另外一個嘉賓,以及他們四人各自的跟拍攝影師。

藝人身上肯定問不出什麼,節目組隻能把目光放在四個攝影師身上,結果沒想到的是,四個人一個比一個守口如瓶,問了半天,愣是一點兒口風都沒透出來,末了還是有個人忍不住,委婉的給節目組提了個醒,要他們和這件事劃清關係,最好一刀兩斷的那種。

都是在圈子裡摸滾打爬的人,趨利避害的技能早就點到了滿級,這句話一出來,節目組差不多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做凡人還是有多遠躲多遠。

節目組這時候也不怕被範真真的粉絲罵了,馬不停蹄的擬了一份公告,中心意思十分明了,總結起來就是三句話,彆問我,不知道,管不了。

左明然到警察局的時候,正好看到範真真的粉絲把鍋甩在恰好在現場的殷如心身上,甚至總結出了她是如何居心叵測的陷害範真真,前因後果一應俱全。

萬萬沒想到,過程發生了變化,原書劇情中殷如心背鍋的結局倒是一點兒沒變。

事情目前還不能向外界透露,左明然隨便找了些借口搪塞過去,好在溫菲菲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聊了幾句後就繼續拍戲去了。

左明然在安琪的陪同下走進警局。

警局早就被聞訊趕來的記者團團圍住,左明然帶著墨鏡進去都差點兒被閃光燈晃瞎眼。

做完筆錄,左明然把拷貝下來的視頻交給警察。她頭一回進警局做筆錄,還是以受害人的身份,本來以為會十分繁雜,沒想到速度快的出乎自己意料。

大概是考慮到她女明星的身份,負責給她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官,聞言笑了笑說:“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案子,受害人、犯罪嫌疑人、證據、證人,都不用我們找,就差整整齊齊的送到我們警局來。”

左明然不知道怎麼想起那個笑話,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

其他幾個在場的人也都被叫了過來,其中那個左明然不大認識的嘉賓借口自己近視又站得遠,聲稱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所以無法作證。他的跟拍也有樣學樣,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對於這種人警察也沒有辦法,隻能讓他們離開。

剩下的幾個人,殷如心自然不用說,而那個年輕攝影師,單反就在他手裡,他說自己沒看到也沒人相信,隻能老老實實的做筆錄。讓左明然沒想到的是另外兩個跟拍,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範家和晏家,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像是之前兩個人,就是意識到這一點兒,才選擇裝傻,不管最終是什麼結果都不得罪。

她想了想,隻能將原因歸結於範真真人緣太差。

範真真的經紀人孫凱也在警局,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名律師。

見到左明然,孫凱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從山上下來這麼長時間,足夠他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也不會這麼快把律師都請來,忙著給範真真脫罪了。

左明然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影視作品,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請一個律師過來,但在Y市這邊自己人生地不熟,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個靠譜的律師。

跟在後麵的安琪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低聲道:“然姐,夏姐肯定已經找好律師了,咱們隻要等著就行。”

左明然“哦”了聲,想到時雙夏是接到自己被推下山坡的消息之後才趕過來的,按照她的性子,確實有可能直接帶著律師飛過來。

***

臨近傍晚,時雙夏和晏雲陽先後抵達Y市。

說來也巧,這兩個人從不同的城市飛過來,不僅到的時間差不多,還都帶了個律師過來。

作為經紀人,時雙夏的人脈向來是個謎,她帶來的律師似乎和她關係不錯,見到有同行在場也沒有說什麼,隻不過簡單聊了幾句後就拉著時雙夏去旁邊說了幾句話,等回來時就隻剩下時雙夏一個人。

左明然還以為對方介意和其他律師共事,趁著晏雲陽帶著律師去和警方交涉,忍不住悄悄問了句。

時雙夏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低聲道:“剛才我帶來的那個律師跟我說,盧智勇,也就是晏總請來的這位,是業內專門負責這種案子的大佬,有他在,咱們的這個案子基本上就穩了。”

左明然有些驚訝,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算上在飛機上的時間,也就是說晏雲陽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迅速聯係到了這位業界大佬。

時雙夏繼續說:“我帶來的那個律師和我認識,說開之後就直接走了。本來他也忙,完全是看在有交情的麵子上才陪我走這麼一趟,現在有業界牛人坐鎮。”頓了頓,她說:“也不知道晏總怎麼把這位大牛請來的。”

雖然不怎麼了解律師行業的規則,但左明然也清楚,像是在業界有名有號的大佬,時間安排都是滿滿當當的,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請的來。

確實像時雙夏說的,事發突然,也不知道晏雲陽是怎麼把人給請到Y市接下這麼一樁案子的。

時雙夏倒是沒想那麼多,除了感慨一番資本的力量之外,很快把思路轉到另外一件事上,“對了,你叔叔……算了,左興德那邊我找人聯係過了,但是聯係不上,看來是拿到的好處不少,現在還不舍得放手。不過還好,本來你的那件事在熱搜上掛著,公關部門做了好幾個方案都不太合適,結果出了這件事,倒是把那件事的熱度分擔了不少。”

提起這個,左明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件事沒說,她笑了笑說:“也不算委屈了她,頂多算是惡有惡報,我大概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了。”

她把在山洞裡和範真真的對話大概複述了一遍告訴時雙夏,說:“範真真對我了解其實不多,突然間知道這麼多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告訴了她,但無緣無故的,想來也不會有人專門拿著我的個人資料去找她。”

想到讓自己一天當中忙的腳不沾地的兩件事都和同一個人有關,時雙夏氣的咬牙,“這人什麼毛病啊?你招惹過她嗎?我不記得你們倆合作過啊。”

左明然哽住,含糊道:“也沒什麼,確實有點兒矛盾。”

時雙夏問:“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畢竟是自己經紀人,事情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確實不太好繼續瞞下去。看了眼無知無覺的晏雲陽,左明然牙一咬,壓低聲音道:“是因為晏雲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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