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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即使心裡恨得都想殺人了,可趙石榴的神情還是沒有一絲破綻,最初的震驚過後,她笑著走近楚紹等人,根本沒有心虛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外甥和外甥女來了。這是怎麼說的,富來,你快放開楚紹。”

張富來興奮的臉紅脖子粗,見趙石榴還不明白,他興衝衝的又說了一遍:“二嬸,楚紹和楚酒酒是來偷東西的,我親眼看見他倆在你和二叔的房間裡亂翻,他倆是小偷,不能放開。快點,你去把二叔叫回來,咱們把他倆送勞改農場去!”

趙石榴要被張富來這個豬腦子蠢到窒息了,還送勞改農場去,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在場人中,趙石榴絕對是最不想把事情鬨大的那個,楚紹自然也不想,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自保才是最要緊的。

這麼想著,楚紹繃緊了胳膊上的肌肉,狠狠一拽,就把胳膊從張富來手裡抽了出來,摟緊身邊的楚酒酒,楚紹後退兩步,麵對著院外的村民,他冷冷的說:“我們沒有偷東西,我們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楚酒酒左邊有楚紹摟著她,右邊有韓生義陪著她,剛剛被張富來激起的恐慌感褪去,她總算想起了,自家才是占理的那一個,根本沒必要害怕彆人。聽到楚紹這麼說了,楚酒酒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不用再瞞著了。

太好了,她就等這一刻呢!

仰起頭,楚酒酒中氣十足的附和:“就是!我們才沒有偷東西,倒是你,你偷了我們家的東西,你偷我媽媽張鳳娟的介紹信,每個月都冒充成她本人,去郵局領寄給她的彙款,你是騙子,你才是真正的小偷!”

這話一出,外麵的圍觀村民都炸鍋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多,將近十一點,大部分人都在田地裡忙活著,圍觀的村民裡老太太居多,還有一部分回家做飯的年輕媳婦,大家都是來看熱鬨的,一個能主事的都沒有。周小禾混在人群中,聽見楚酒酒的話,她皺了皺眉,繼續安靜的站著。

有好事的老太太,已經打開張家的院門走了進去,她扒拉著趙石榴的袖子,一個勁的問:“是不是啊,慶收媳婦,你這幾天,天天都往外麵跑,就是去領彙款了?”

趙石榴咬著牙不說話,楚酒酒便替她說:“當然是!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我還問了郵局的阿姨,她天天去,郵局阿姨都認識她了,阿姨親口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張鳳娟。二舅娘,你以前占我家的房子,現在又搶我家的彙款,你為什麼這麼壞?一定要把我家所有人都逼上絕路才可以嗎?”

楚酒酒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她沒哭,可她的表情太傷心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已經沒法再相信任何人了,被她用這種眼神看著,趙石榴差點嘔出一口血。

定了定神,趙石榴握緊拳頭,“酒酒,你看錯了,那人不是我。”

楚酒酒立刻搶過楚紹手裡的介紹信,高高地舉起來給大家看,“介紹信都被你拿走了,你還說不是你?!”

楚紹也質問她:“如果不是你,那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如果不是你,為什麼郵局的人會認識你?”

村民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開始有人聲討趙石榴,很多人都在追問她為什麼,可是趙石榴就是不承認,問的人越來越多,趙石榴就開始沉默,看著她的模樣,韓生義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正想著呢,突然,趙石榴被大家問的爆發了。

她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副脆弱又無助的樣子,好像沒法再承受更多,大家被她嚇了一跳,頓時噤若寒蟬,而過了兩秒,趙石榴放下手,崩潰的喊出聲:“彆問了!那人是我,是我去郵局了!可我不敢說,也不能說啊!你們知道為什麼?”

“因為丟人!!!”

她吼出這句話,猛地轉過身,看向楚紹和楚酒酒兩人,楚紹懵了,楚酒酒更懵,沒人明白趙石榴表演的是哪一出,楚酒酒隻能看著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唾沫橫飛。

“你們就知道彙款,那你們知道,是誰寄來的彙款嗎?你們肯定不知道,你們要是知道了,打死你們,你們今天都不敢過來鬨!”

好家夥,她這一番話,直接把楚紹和楚酒酒的臉色都給說白了,趙石榴說這番話,其實就是想壯一下聲勢,但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她說到了這兩人最擔心的點上,外人不知情,看見他倆的表情,還以為趙石榴說的都是真的,這裡麵真有丟人的內幕。

頓時,大家都豎起了自己的耳朵,生怕錯過一句,以後講給彆人聽,就沒那麼精彩了。

趙石榴冷笑一聲:“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總是按月給張鳳娟寄錢,,最重要的,他不姓楚,還需要我再說什麼嗎?”

楚酒酒一臉懵然,她不明白趙石榴什麼意思,楚紹半懂半不懂,總感覺趙石榴在暗示他們什麼,隻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韓生義腦子更活絡,瞬間明白過來。而村民們不是孩子,自然早就聽懂了。

村民間的竊竊私語再度熱鬨起來。

“老張家大閨女可真厲害啊,她在外麵到底有多少個男人?”

“也不一定就是那種關係吧,萬一……”

“萬一什麼呀,哪個男人會給跟自己沒關係的女人按月彙款?又不是冤大頭!”

“孩子都有兩個了,還這麼不檢點,老張家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連祖宗的臉麵都丟儘了。”

長舌婦們說話可不會避諱人,哪怕壓低了聲音,也足以讓周圍聽清。楚酒酒總算是明白趙石榴打的什麼主意了,她想轉移目標,讓大家的關注點從彙款,轉移到張鳳娟的私生活上,反正張鳳娟死了,死無對證,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沒人能反駁她。

見起作用了,趙石榴立刻開始轟大家離開,“說什麼呢,熱鬨看夠了就趕緊走!家家都有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以後你們家出事了,我也站你們的院外就這麼聽著,你們樂意啊?快走快走,我們家的事,我們自己處理!”

張富來一直都遊離在狀況外,他一心隻想把楚紹和楚酒酒送到勞改農場去,明明二嬸也是他這邊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二嬸一來,大家就不再關心楚紹偷東西的事情了。而且二嬸還想把村民都趕走,村民們走了,就剩他和二嬸在,楚紹要是跑了怎麼辦?

不行,他們不能走。

張富來隻顧著自己,都沒聽剛剛大家說了什麼,他隻知道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於是,在村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他跑出去,又把那些人全都拉了回來。

“彆走啊!楚紹偷東西啊,你們怎麼不把他抓起來?”

“你們抓了我爹娘,也得抓他才對啊!”

趙石榴要哭了,張富來真不愧是張慶國和牛愛玲的兒子,智商跟他們夫妻倆一樣感人。

還提這事乾什麼呀?趕緊讓他們走,剩下的事都關起門來再說,不然的話,今天真就沒法收場了!

張富來拉村民,趙石榴就想去拉張富來,而她還沒走出去兩步,身後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好在對方力氣不大,她隻踉蹌了兩下,然後就站穩了身體,她驚愕回頭,發現楚酒酒從楚紹身邊跑了出來,正極度憤怒的看著她。

楚酒酒是真的快被氣瘋了。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把汙水全都潑到一個已經過世的人身上,死人沒法開口,而她說的有鼻子有眼,活像是自己親眼見過一樣。

楚酒酒氣的聲調都變了,也顧不上裝可憐了,“趙石榴!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非親非故的男人,你跟我媽媽多久沒見過了,她認識誰、不認識誰,你怎麼可能知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們拿走彙款,才瞎編出這些事情來,你太可惡了!”

趙石榴看著她,背對村民,她極快的諷笑一聲,“我瞎編?我為什麼要瞎編出這種事來敗壞自己家的名聲,你知道因為張鳳娟做出這種丟人的事情,我家春花、夏花,以後找婆家都不好找嗎?我家春花、夏花多老實啊,可現在人人都知道她們有個破鞋大姑,要不是你們今天過來鬨,這事我肯定爛肚子裡一輩子!”

楚酒酒:“你當然想爛在肚子裡一輩子,這樣就沒人知道你每個月都在冒領彆人的彙款了,彆說的那麼高尚,說到底,你就是為了錢!”

有這麼一瞬間,趙石榴沒控製住表情,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村民們忘了彙款的事,可楚酒酒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來,加深了這麼多遍的印象,這下村民就是想忘也忘不掉了。

裡麵的人在吵架,外麵的人在看吵架,周小禾原本一直都很安靜,直到裡麵的人激烈的吵起來,提到了張鳳娟,還有破鞋這兩個字,她低頭站了一會兒,然後退出去,招呼過來一個倚在牆根玩泥巴的小孩。

摸摸小孩的臉蛋,周小禾笑的很溫柔,“娃子,替嬸娘跑個腿,你認識趙連長吧,去田裡告訴他一聲,今天嬸娘不舒服,中午不做飯了。”

小孩應了一聲,剛要跑,周小禾又說道:“等等,這邊的事,你可彆告訴趙連長,嬸娘不想讓他操心這麼多,太累了。”

說完,周小禾再度笑了笑,“快去吧,以後上嬸娘家來吃糖。”

聽到有糖,小孩開心了,一溜煙就往田地的方向跑去了,周小禾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儘頭,然後她直起腰,扶著自己的腦袋,緩緩走到牆根邊上,就這麼靠牆站著。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周小禾成功“中暑”,大家都忙著看熱鬨,根本沒人注意她的變化。

趙連長責任感很強,公事公辦,從不徇私枉法。得知周小禾不舒服,他肯定會回來看一眼,以往老張家有事,趙連長是能躲就躲,今天,她非要讓他親自來秉公執法才行。

裡麵,楚酒酒被趙石榴的強詞奪理氣到不行,她想去踹趙石榴,韓生義卻把她攔了下來,他拉著楚酒酒的胳膊,小聲讓她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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