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事上,楚酒酒就跟去年的楚紹一樣,始終缺根弦,明明這倆人都明顯成這樣了,連韓生義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了,可楚酒酒就是始終都沒發現過,偶爾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奇怪,可很快,她腦子裡的直女之魂就把那絲奇怪壓了下去。
七月底,馬所長總算是把那個金器研究完成了,他們一個研究所,出了一整套關於金器的書,好不容易做完這些,他們又投入到青銅器的研究裡,也是兩個項目過渡的間隙,馬所長終於有空,想起了被他遺忘很久的楚酒酒。
一聽說馬所長要帶自己去文物檔案館,楚酒酒前半夜都沒睡著覺,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去四合院跟馬所長彙合了。
看著馬所長跟檔案館的工作人員出示工作證,楚酒酒放輕腳步,老老實實的跟在馬所長身後,等進去了,馬所長便小聲跟她說:“我在二樓,有事要忙,酒酒你自己在一樓看看,普通文獻一般都在一樓,貴重的文物,連我都不一定看得見。你彆亂跑,等中午,我再下來找你。”
楚酒酒連連點頭,“您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馬所長知道她懂事,便很放心的離開了。等他一走,楚酒酒看著一排排的書架,就像魚兒終於回到大海,差點沒當場跳兩下,以示自己的激動心情。
時間緊迫,楚酒酒不敢耽誤,她趕緊跑過去,找自己感興趣的書籍,抽出來以後,她翻過目錄,然後每五秒,就往後翻一頁。
她這是在速記,彆管內容是什麼意思,先把文字都記下來,這樣她還能多看幾本書。
反正假期閒著沒事乾,等回去以後,她有的是時間好好回憶。
她這個讀書方式太特殊了,跟掃描似的,旁邊也有人過來找文獻,看她這樣,隻覺得奇怪。
但對方也沒有打擾她,大家各乾各的,很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檔案館的人很少,這裡也沒有不讓說話的規矩,隻要彆太大聲,就不會有人過來管。
楚酒酒正在看一本厚厚的大詞典,這裡麵的詞條不是詞語、也不是成語,而是俚語,楚酒酒覺得挺有意思的,正看著呢,可是旁邊總有人在說話。
“陳國的就這倆?”
“不是,還有一個,等一等,我翻翻……對,您看,這也是同一時期的。”
對方看了看,覺得不太像,“確定是陳國文物?這風格,不像啊。”
“是吧,我看它們歸類是到一起的,這後麵寫了,公元564年。”
“564年不一定是陳國的,也有可能是北周的,去查查,564是哪個皇帝的年號。”
那人應了,他轉身就要回去找資料,旁邊,楚酒酒從書本上抬起眼睛,她小小聲的說:“公元564,南朝是天嘉五年,陳文帝在位,北周是武帝宇文邕在位,年號保定。”
說到這,她悄悄停頓一下,在心裡算了算,然後繼續說道:“應該是保定四年。”
說完以後,她對這幾個人笑笑,然後就重新低下了頭。
那幾個查資料的,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們幾個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個年紀最大的走過來,問她,“這位同誌,你對南北朝也有研究?”
楚酒酒茫然抬頭,“啊?不是的,我隻知道幾個年號。”
隨便一想,就能把年號、皇帝、還有哪一年對上,這可不像是沒研究過的樣子。
那人上下打量著她,覺得她過於年輕,看著跟未成年似的。
他當然不會真的認為楚酒酒未成年,能進檔案館,而且能知道這些,她最起碼也得二十出頭了。
他對楚酒酒伸出一隻手:“同誌說笑,我是古代曆史研究所第一所秦漢研究室的室長,我姓梁,同誌貴姓,在哪裡高就?”
楚酒酒看他說的這麼正式,眨了眨眼,她也伸出自己的手,跟對方握了一下,“梁同誌您好,我姓楚,是XX區XX中學高二年級三班的副班長,兼任周一紅旗手。”
梁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