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
她憤怒的一抬腳,“流氓!”
踹第一下,韓生義巋然不動,踹第二下,韓生義竟然借勢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後欺身過來。
他什麼也沒做,就是把楚酒酒逼到了牆角,他肩膀比楚酒酒寬多了,被他擋著,楚酒酒根本出不去,這下慌的人換成楚酒酒了。
韓生義抓著她的腳腕,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他撐著床,竟然還不要臉的點了點頭,“是流氓,我不說,就是怕嚇著你,可是你總不信我,還覺得我是出於習慣才想和你在一起,我太冤了。我是成年男人,從我明白什麼是男女之情的時候,我就做夢都想把你娶回家裡去,酒酒,你今年已經滿十八了。”
楚酒酒:“……”
日了狗,現在她信了,真的信了!
韓生義看她的眼神都快跟狼差不多了,什麼叫滿十八了,你還想今年就結婚啊!你想得美!
韓生義在她麵前永遠是無害的,即使他比自己高一頭,楚酒酒也從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壓迫力,現在她感受到了,而且非常嚴重。
她使出吃奶的勁,才把自己的腿抽回來,她努力的往後縮,可這本來就是牆角,她再縮,就要縮進牆裡麵去了。
韓生義問她:“現在你願意承認了嗎?”
楚酒酒繃著臉,心裡慌,臉上卻不能認輸:“一會兒我爸就回來了,等他回來,一定把你抓到警察局去!”
韓生義驀地笑起來,這就是承認的意思了。
他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也好,我本來就做錯了事,把我抓起來,關上一年半載,這樣我更能長記性。”
他說的做錯事,肯定不是說今天這件事,楚酒酒也聽出來了,再次踹向韓生義,這回楚酒酒用的力氣更大,韓生義向旁邊歪了歪,然後,楚酒酒就借著這個機會,從牆角爬了出來。
她要下床,可是拖鞋不在附近,正找的時候,韓生義握住了她的手,“等一等。”
楚酒酒想甩開他,甩了一下,竟然甩不掉,不高興的把頭轉回去,韓生義已經跟她一起來到了床邊上,他收起那些玩笑的表情和語氣,無比認真的對楚酒酒說:“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我願意這麼做。”
“如果這樣不夠,那咱們一起想彆的辦法。以後我隻對你說實話,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我絕不會再騙你,更不會再傷害你。酒酒,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彆不要我。”
說完最後一句,他把楚酒酒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手心觸碰到臉頰,掌根的位置有些紮手,因為韓生義下巴上長了一層青色的胡茬,果然胡子是男人最大的天敵,隻是有這麼短的一層,竟然都讓他看起來老了五六歲。
楚酒酒皺著眉頭,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又往回抽了抽手,隻是力道比之前小多了。
她小聲嘀咕,“你怎麼這麼肉麻……”
韓生義想了想,“肉麻嗎?可是,這都是實話。”
韓生義還在看著她,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手還抽不出來,楚酒酒隻好當場給了一個答案,“我……你讓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沒指著門口讓他滾蛋,那就說明,楚酒酒已經被他哄好了,意識到這一點,韓生義心裡的情緒突然洶湧起來。
為了不讓自己抱有太大期望,他一直都是克製著情緒的,現在終於得到答案了,那些忐忑和慌亂,就瞬間轉化成了失而複得的驚喜,抓著楚酒酒的手,韓生義的眼神突然沉了許多。
啪!
這是楚家最後傳出的聲音。
楚酒酒登登跑下樓,她進了廁所,其實她房間就有一個,沒必要一定跑下來,在她出來兩分鐘以後,韓生義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韓生義卻笑得如同在大街上撿了八百萬,當然,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正在笑。望著緊閉的廁所門,韓生義想留下再跟她說說話,兩個月沒有交流,韓生義心裡跟有三昧真火燒一樣,他現在急需楚酒酒牌滅火器。
可是,楚酒酒剛才說的隻是考慮考慮,如果他現在逼得太緊,說不定會起反效果。
這樣想著,韓生義決定還是先回家。
隻是回家之前,他走到廁所門外,找到門縫的位置,他低聲對裡麵說:“酒酒,今年的冬天才過去一半,我還是想要一條圍巾。”
站在鏡子邊冒充鴕鳥的楚酒酒:“……”
她沒好氣的對外麵喊:“自己買去!”
喊完有一陣,外麵一直沒聲音,楚酒酒狐疑的打開門,發現韓生義已經走了。
他肯定聽見了。
但是如果說話,楚酒酒就會發現他聽見了,於是,他悄悄的跑了。
楚酒酒:“……”
以前怎麼沒發現過韓生義這麼心機?!
那當然是因為,以前韓生義對她來說就是個予取予求的哥哥,可是現在,哥哥變成了“哥哥”,雖然還是予取予求,但他也開始對楚酒酒索取東西了,而且索取的特彆多。
要感情,要圍巾,還要人。
以前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現在,他們平等了。
誰也彆說誰。
……
韓生義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紅巴掌太明顯了,這比當初韓奶奶打他那一下都狠,他走進來,韓奶奶和溫秀薇就坐在客廳裡,望著他臉上的傷,兩人都是一臉震驚。
仿佛沒看見她們倆的表情,韓生義真心實意的對溫秀薇說:“秀薇姐,謝謝你。”
溫秀薇愣愣的指著他臉:“不是,你這、這……”
韓奶奶:“酒酒她打你了?”
韓生義笑著搖頭,“沒有,我們鬨著玩。”
看一眼手表,他說道:“我上去換個衣服。”
韓生義還是那個韓生義,但是現在他知冷知熱了,而且如沐春風了,要不是外麵還冰天雪地,韓奶奶都要以為春回大地了。
反應一秒,韓奶奶狂喜起來,“祖宗保佑,總算是和好了!”
溫秀薇沒韓奶奶這麼高興,她更多的還是不可思議,楚酒酒態度這麼堅決,韓生義才去了半個小時,就把她勸好了?對症下藥沒錯,但這藥,比嫦娥偷的仙丹都管用啊!
溫秀薇愣愣的,她還沒醒過神呢,手已經被韓奶奶激動的握住了,“秀薇啊,你真是我們家的大福星啊!要不是你,他們倆還不知道要鬨到什麼時候去,你可太厲害了,我就知道酒酒聽你的話!”
溫秀薇想說,楚酒酒沒聽她話,她也沒做什麼,但是韓奶奶動作太猛,她一時之間沒法張口。
韓奶奶太高興了,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她還在興高采烈的說:“按理說結婚應該是長輩來當主婚人,我做主了!秀薇,你來當他倆的主婚人,到時候奶奶給你包個大紅包,把喜氣全都沾到你身上去,哈哈哈哈哈哈!”
溫秀薇:“…………”
您未免想的也太長遠了!
這次楚酒酒動作太大,讓她立刻就回到原來那種狀態,她抹不開麵子,於是,今天的晚飯,她還是在自己家吃。但韓爺爺聽說以後,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起來了,他比韓奶奶還喜氣洋洋,換上最好看的一套唐裝,他招呼家裡的人們,“走走走,咱們去小楚家吃飯,秀薇剛回來,大家要在一起給她接風洗塵嘛。應萍,你彆做飯了,咱們買著回來吃。”
老人遷就小輩,在這年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但是韓奶奶和韓爺爺都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他們好長時間沒看見楚酒酒了,之前是顧忌他倆吵架,不敢過來,現在都沒這層顧忌了,乾嘛還扭扭捏捏的。
拿著鑰匙,韓爺爺捅開楚家的大門,然後中氣十足的向整棟房子宣布:“酒酒,快下來吃飯,我給你買老馬家的燒雞了!”
攢了快十天的力氣,韓爺爺這一嗓子差點沒把楚酒酒的魂嚇出來,她身體一抖,手裡的東西就沒拿穩。
手忙腳亂的把毛線和針都塞回到櫃子裡,楚酒酒趕緊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