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了。”鬆田陣平朝著我比了個OK的手勢,笑道,“那我們換個安全感高一點的項目吧。”
“既然說到安全感……那個爆炸犯沒有抓到嗎?”我又問道。
“嗯,還在捉捕中,對方很謹慎。”鬆田陣平說起這個的時候表情也沉了下來,緊皺著眉頭,接著回過神來,扭頭看我,帶著點詫異,“夏希你對這件事有興趣嗎?”
“唔……與其說是對這件事有興趣,不如說是對拆彈有點興趣。”我興致勃勃地詢問道,“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破壞氣氛和不解風情……但是下午的約會我們可以更換地點和事件嗎?我能學習一些拆彈的基礎知識嗎?”
鬆田陣平:“……哎?”
對方對於我的要求頗為吃驚,不過他倒是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我對此也很開心——學習拆彈技巧倒是其次,畢竟我對此也不算是一無所知,但是現在就跑路的話就能避開這邊的遊樂園殺人事件了!
我的眼睛告訴我附近很快就有凶案要發生了,可我真的不想再來一次被迫變成案發現場圍觀者的經曆了。上一次來日本就已經受夠了,害我對河豚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尤其是這片區域估計來的警部還是那位目暮警部……不知道對方是否還記得我,但萬一被認出來的話,我估計這倒黴體質的帽子我就要摘不掉了。
那也太不吉利了。明明我怎麼都不覺得是我倒黴的緣故,我之前在美國這個槍擊案頻發的地方都還好好的呢!
雖然……
“為什麼來警校?”我看著車停在警校門口,臉上帶著遲疑,一時間有些坐立難安。
如果是平時的話,我絕對一點都不慌,但是現在的話……心裡有鬼的我,總有那麼點怕怕的,暗地裡慌了那麼一下下。哪怕知道出問題的概率特彆低。
應該不至於是直接來警校學吧……如果真的這樣子的話,總覺得自己在達成了什麼了不得的成就的同時,也有點自己羊入虎口的味道。
鬆田陣平解開安全帶,朝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神色:“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我去借一下工具和講解模型。”
我一愣,頗為驚奇:“哎?這個可以直接借嗎?”
“去跟以前教我們的教官套套近乎,然後他不肯借的我直接偷偷拿了就走,等一下再換回來。”對方說到這裡還朝我丟來一個促狹的笑容,“反正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對方都那麼說了……我當然不會對他提出什麼異議,於是點頭應下,乖乖地等著。
然後這位前警校生果然向我證明了他不是好學生——他進入大概十分鐘之後是有些慌張地跑出來的。
後麵還有一個疑似他教官的人在追著怒吼:“鬆田——!你這個臭小子都畢業多少年了還跑來這裡搞什麼破壞呢——!?”
“哇,教官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容易生氣哎。”上了車後的鬆田嘀咕了一聲,然後朝著我露出了一個代表著搞定了的笑容,接著按下車窗,對著越來越近的那個中年男人一揚手,高聲喊道,“抱歉啊鬼塚教官——我今天晚上就會還回來的!”
……嗯,都好幾年了還能讓教官記住名字,我信對方不是什麼好學生了。
不過雖然不是好學生……鬆田陣平的成績一定是不錯的。
對方帶我去的是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去過的小修理店。他在開始講解前還特意再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得到了我的肯定回答後,鬆田陣平才正式地開始說起來——到這一步,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些許變化,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整個人一改之前那慌張闖警校還被教官追著逃跑的吊兒郎當的樣子,神色也是嚴肅的。
是正兒八經的教學。
而且是在教了大概有半小時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還算是一場約會,語氣才緊急突然轉變了。
當然,我覺得也有可能是我表現得十分出色,讓對方回過神來我不是學生而是約會對象。
“哇……學得很快啊。”鬆田陣平誇獎著,語氣還帶著幾分驚歎,“你還真的是比我想象中要厲害。”
“那是自然,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天才嘛。”我放下手中的工具,帶著點驕傲,朝著對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對方一頷首:“的確是很天才啊,真不愧是加州理工的高材生……這樣子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啊,我覺得相當有意思的。”我發自內心地這麼說著,然後沉默了一下,盯著對方不說話。
“嗯?怎麼了?”鬆田陣平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單手托著下巴和我對視著,沒過多久之後他就開始笑了起來,“乾什麼?你這樣子盯著挺讓人緊張的哎。”
“我剛剛是在想,要不要和你坦白……”我緩緩開口道,看著坐在對麵的人,手臂搭在桌麵上,上身往前傾斜了一些,腦袋湊近對方,目光注視著他,眼睛一眨都不眨,聲音壓低了一些,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般,“我上午不是說了,我有騙了你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