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聽到這樣子的說法,並沒有多少意外,也不覺得是為難自己,甚至於還暗地裡鬆了口氣。
對方有要求才好……如果還是和之前一樣油鹽不進、心之壁厚到就住在隔壁都要發郵件來溝通的話,那才是頭疼。
之前他聽諸伏景光說“不要嚇到她”的時候還頗為不解……結果那之後他立馬就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那麼說了。
這還是真的……很容易受驚嚇。
明明是她伸出腳來一副子頤指氣使的模樣,他依照對方的要求做了卻一副子大受驚嚇的樣子。
包括之後也是。
其實……如果說對於可可酒有多少的信任度,那波本是並沒有多少的。
但是自己的好友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她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立場,但是她選擇了救他。
在波本看來,這不是因為她動搖自己的立場……而隻是她單純地想要救蘇格蘭。
就跟不知道她怎麼得知蘇格蘭……甚至是他的真實身份,但是並沒有說出來一樣。
或者說……也許他還是沾了蘇格蘭的光,才沒有被到處宣揚。
看看前車之鑒萊伊,之前他隻覺得對方有點慘但是不同情,現在他覺得這個人八成真的是fbi來的臥底,就更加不同情了。
雖然之前和可可酒不太對付,但是有一點波本倒是和她達成一致的——那就是都對萊伊利用宮野明美進入組織的行為看不大上眼。
其實波本還記得宮野明美——真名為降穀零的他在小的時候的初戀的女兒。
隻是對方應該不記得他,而且礙於自己的身份,認親就不用說了,連交集他都會儘量避免,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但是怎麼說對方也是小時候認識的人了,如果萊伊真的是fbi的臥底……那麼萬一他出什麼事,宮野明美的處境會相當艱難。
當然,他雖然看不慣,也不可能去從中乾涉什麼。一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任務,二是他也不覺得會有什麼作用。
看可可酒喊得那麼大聲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就知道了……呃,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喊得太大聲,才會什麼作用都沒起。
至於蘇格蘭讓自己傳達的話……波本並不介意讓對方知曉他的陣營關係。
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可可酒對蘇格蘭通風報信之後,她就已經是【共犯】了。
對方不管之前是否真的知曉自己的底細,這之後,按照她之前的行事作風來看,都不會攀咬自己。
但是……自己好友拜托自己的事情就……
總之,現在這樣子倉鼠一般的應激反應,肯定是不行的吧。
老實說,波本覺得也就是蘇格蘭現在人過不來也沒辦法聯係,不然這家夥絕對會去蘇格蘭麵前告狀。
對於對方那提出的食物要求……他也並沒有覺得對方過分。
可能是因為對方那被嚇到的樣子太過明顯了……甚至於波本都忍不住去照了一下鏡子,看看自己到底哪裡嚇到人了。
幸平定食店記的勃艮第紅酒燉牛肉和蘋果調味飯這個……其實也剛好是運氣。
他原本並沒有指望找到原廚師的,畢竟幸平定食店可是在日本啊。不過這兩道菜要還原那個味道的確比較難,他跑了好幾家店,最後意外地碰到了幸平定食店的老板。
隻是在對方提出來這個天氣下這兩道菜送過去就會涼了、再回溫的話會破壞口感的。
波本想了想,覺得按照可可酒的性格來說……是那種又有點慫但是又會掀桌的類型,她肯定不會滿意。
為了防止那已經十級了的心之壁再次加厚,波本提出了自己想學這兩道菜的請求,並且在幸平老板詢問的時候,誠實地回答——【為了哄一個女孩子。】
然後,那位在外麵名為才波誠一郎的幸平老板就露出了欣賞的目光,頗有一種看同道中人的味道。
波本總覺得對方大概是有了什麼很大的誤會……但是介於目前情況對自己的目的有利,他也沒有反駁什麼。
至於幸平老板在教授後覺得他很有天賦、甚至說了如果他想去遠月進修他會幫忙寫推薦信這種事……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至於現在麼……
金發青年拿起桌上的本子,大概地翻了一下,在看到最後蘇格蘭寫的部分的時候微微一怔,一偏頭,對上坐在那裡的黑發女子那警惕中帶著幾分估量的眼神。
雖然這些店分布地比較散、而且一些菜品要做的話看起來還需要去店內才能弄到手……但還成,有些繁瑣,但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既然是能辦到的事情,那就可以。
“好。”他單手合上了本子,開口道。
我覺得我的要求不算過分的。我隻是讓對方學做蘇格蘭的菜譜給我吃而已啊!
在對方說好然後合上我的探店小本本的時候,我立馬提出了抗議:“等一下……”
對方直接收起了我的小本本:“我的記憶力沒那麼好,需要去複印一下。等複印完了就還給你。”
這家夥應該不至於獨吞吧……
我用狐疑的目光瞥了對方一眼,勉強地點了點頭。
今天是平安夜,那還是以平安為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