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那麼說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
在我想著這家夥是不是被氣到決定直接不乾了、這也太弱了吧的時候,他才用一種沉穩但無感情的口吻應下:【我知道了,給我三天時間。】
我見好就收,沒有特彆強求時間點:“那我等一下把樂譜傳你郵箱!”
對方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對於沒有辦法趕到日本開啟我的個人演唱會而感到十分遺憾。
不過不要緊,我總能再見到琴酒老大的!希望萊伊給力一點,在我唱歌之前都堅強地活著,這樣子我才有把這首歌火遍組織的可能……哎,等等?
其實……我也可以用另一種包圍策略啊!
琴酒老大老是掛我電話,我一首歌要唱完估計要換幾十個號碼——因為他絕對會我唱一句就拉黑一次。
所以……我可以先給其他人唱做練習,把他們都洗腦了之後,說不定之後我唱個開頭就會有人不由自主地跟唱了呢!那效果絕對很好!
這麼想著,我就開始翻自己的通訊錄。
“貝爾摩德!你聽說那件事了嗎?”我興衝衝地和對方分享著,“萊伊是FBI的事情!”
【我正打算和你說這件事呢……】貝爾摩德輕聲歎息了一聲,接下來說話時語氣都有了些許變化,【你沒有在萊伊麵前露過真容吧?】
“嗯?嗯……兩次都是偽裝。”我回想了一下,報告道,“不過我在萊伊的女友麵前露過臉,她也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她有沒有和萊伊說過。”
【宮野明美麼……】貝爾摩德輕哼一聲,說起這個名字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明美她應該心裡有數,不會亂說,畢竟我和萊伊的矛盾在萊伊不認識我的時候就很深了,她有點過度善良了,不是蠢人。”我想了想,回道,“而且就我的身份而言,即使知道我是組織成員,他們沒有確實的證據的話,在明麵上是無法對我做什麼的。而如果私底下想乾什麼的話……”
最後的話我沒有說完,但是貝爾摩德一定能懂我的意思——玩私底下的話,FBI至少目前來說玩不過組織的。不然組織也不可能存活到現在還讓FBI的人進來臥底。
貝爾摩德利用“克麗絲·溫亞德”和早期的“莎朗·溫亞德”這兩個馬甲身份活動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己的真實麵容。即使FBI知道又能如何。
表麵身份可能暴露這個……我還真的不怕什麼。
想到這裡,我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沒必要對明美做什麼啊,一來她也算是受害者,而如果萊伊會和她聯係的話,那更加不應該對她動手吧?二來還有雪莉在呢,要讓人心甘情願乾活好歹在這種事情上特赦一下人家唯一的親姐姐吧?”
貝爾摩德聽完,沉默片刻後,發出一聲帶著點抱怨的歎息:【可可酒,你太容易心軟了。】
“沒辦法,天生的嘛。”我笑了起來,“不是這樣子的話,貝爾摩德你也不會喜歡我的。”
【也許吧。】貝爾摩德輕笑了一聲,語氣軟和了不少,【這些話你自己去和朗姆說吧,可彆指望我會幫雪莉姐妹說話。】
“知道啦——”我應聲道。
貝爾摩德一直不喜歡宮野姐妹,這點我很清楚。所以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好奇,貝爾摩德到底和宮野夫婦有什麼過節。
“啊對了,貝爾摩德,我給琴酒老大寫了一首歌,你能作為第一個正式聽眾,給我點參考意見嗎?”
【哦?】貝爾摩德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聽起來頗有興致,【唱來聽聽看。】
為了效果,我還特意去翻出了我的尤克裡裡拿出來一邊彈奏一邊唱。
貝爾摩德聽在那句“Itoldyouhewasaliar,butyounevereverbeathinker”的時候就噗嗤一下笑出來,後麵笑聲就沒怎麼停下過,並且在我唱完了之後,給出了建議:【到時候我帶你去見他吧……你打算自己演奏嗎?】
“沒,我讓波本給我彈吉他伴奏。”
【他會吉他?】
“我讓他去學,他說他三天內搞定。”
【……】貝爾摩德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忽然間笑出聲來,【看樣子我也沒必要太擔心你了。】
我大概能理解貝爾摩德為什麼那麼說,不過沒打算糾正。
畢竟異曲同工……從結果上來說,她的確不用太擔心我。
反正關鍵時刻如果琴酒老大過於生氣拔槍的話,我絕對會第一時間躲波本後頭推他出去的!
和貝爾摩德又聊了幾句之後,我沒有立馬聯絡朗姆老大,那樣子會顯得我太迫切了,所以我……還是先繼續之前自己的計劃,開始挨個騷擾其他認識的人。
“喂,科恩……是啊,很久沒有聯絡了……對,我也是剛知道萊伊的確是FBI的臥底……呃,不是,我其實真的就是討厭他然後覺得他不對勁隨口指認,說FBI是我最討厭的就是FBI……對!我沒事!我打電話是想誠邀你作為我的歌曲的第一觀眾……來!先聽我清唱一段!基安蒂在邊上嗎?讓她一起聽吧……對,我和她關係不太好,所以才要喊她一起聽啊!”
我認識的人其實也不算多,留有聯係方式的就更少了,所以打一圈還是很快的。
雖然在伏特加那邊唱歌的時候,才開頭唱了一句話被掐斷了。
我覺得肯定不是伏特加掐斷的。
嘖,這次被掐斷,下次我就是要有現場伴奏的版本了!你以為你躲得掉嗎!
一圈都騷擾過來了,我才慢吞吞地給朗姆老大打電話。
最主要是我真的不喜歡他。
而對方似乎對於我給他打電話這件事也不意外,並且開頭的說辭和貝爾摩德差不多:【你在宮野明美麵前露過臉對吧?】
“是……但是我覺得沒必要針對她。”我將之前跟貝爾摩德說的那番說辭又說了一遍,還特彆著重強調了一下宮野誌保,“那個項目隻有雪莉能接手,身為這個項目的前負責人我很清楚。朗姆老大你不要給我製造麻煩。”
【我知道了。】朗姆老大應了一聲,聽不出喜怒,【那麼,除了萊伊之外,你覺得可疑的人呢?你之前和琴酒指認的時候,還包括波本對吧?】
“啊,是的。我覺得威士忌代號的都很可疑,你看,已經連續兩個了!所以推理下來,不止波本,皮斯克那邊的愛爾蘭也很可疑!”我認真地說著,然後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說悄悄話的語氣繼續說道,“而且吧……不知道朗姆老大你發現沒有,乾活過於認真的,我覺得都有問題。你看萊伊也是,波本也是,所以我覺得琴酒老大他……你懂的吧?”
【……琴酒是不是沒有答應你的休假?】
“是啊,怎麼了?對了,朗姆老大,我寫了一首歌,你來聽聽看吧!雖然是我專門為琴酒老大寫的,但是我覺得送給你也挺合適的!”
我覺得朗姆老大比琴酒老大強。
他是在聽完一整段之後才掛電話的。
我大概明白對方打電話過來是想要問什麼,不過我是不可能死咬波本的。波本暴露了對我沒好處,我也完全不想頂上一個“精準發現臥底”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