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麼說呢。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閾值已經逐漸提高了,我現在居然能穩住了,內心一片平靜。
也有可能是因為波本明顯反應比較大,秉承著隻要彆人比我尷尬我就不會感到尷尬的狀態,我覺得自己可以。
“……你這是在給我和鬆田打分?”波本的語氣充滿詫異,還帶著點不可置信。
我沉默了一下,試圖解釋:“唔……是失憶的我,那就隻能算是過去的我,不是現在的我,你不可以和現在的我追究哦。”
“你什麼時候變成唯心主義了?”
我誠懇道:“在有需要的時候。必要的時候,我甚至能信一下上帝的存在。”
這是真的。我們科學家其實一直都很識時務的。就像是我認識的人中對宗教信仰最不屑一顧的謝爾頓·庫珀,他在搶星球大戰最新電影的首映式票的時候,也可以跪下來祈求上帝保佑。
當然,在搶到票之後就立馬一腳把上帝踹開繼續否認上帝的存在。
金發青年的視線並沒有離開過那張紙條,他開了車內的燈,通過夜色中昏黃的燈光確認這紙條上的文字。
我在遞過去的一開始還淡定著,但是隨著時間過去,氣氛似乎越來越凝重,對方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之後,開始有些慌了。
“……zero?”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對方身子往後一靠抵著車座椅背,將紙條一折,神色不明的看向我,語氣也是聽不出喜怒:“喜歡你的程度,他比我高五分?”
“按照我當時的自我認知和信息,然後合理推斷的嘛……”我越說越小聲。
雖然當時的認知和信息大部分都是錯的,包括我誤以為自己的波本的女友、然後自己腳踏兩隻船還和鬆田警官在一起等等錯誤推斷。
不過我那個評分當時是在波本的那番告白之前……現在讓我打分的話……
“那現在讓你打分的話呢?”
“……嗯?”我遲疑地看過去。
對方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抬眼看來:“現在讓你重新打分,這一項會有變動嗎?”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為什麼這個時候我會突然感到有點心虛?!為什麼會難以回答!
“這個不重要吧?看,你們是持平的呢!”在我試圖轉移話題、結果發現對方臉色反而變差了之後,果斷住嘴,選擇說點彆的方向,“你看,上麵的很多項其實是亂來的根本不夠科學,所以這個打分表是應該作廢的啊!”
我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金發青年的臉色似乎更差了一些,一雙灰紫色眸子瞥過來:“sex?”
……啊,到了最難解釋的部分了!冷靜點夏目夏希!快看看怎麼瞎編比較合適!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麵色冷靜道:“就……那個,憑空猜測一下嘛。”
不然我還能怎麼辦!我哪個都沒有碰過啊!
對方卻沒有放過這個的打算,眸子盯著我,扯了扯嘴角,看起來是氣笑了的樣子,聲音裡完全沒有一絲笑意:“那你是根據什麼猜測的?”
我:“……”我懷疑這家夥在性\騷擾我,並且掌握了證據。
但是介於我之前不僅強闖過對方房間看過他裸\體,而且某種程度上還算是強吻過他……所以算了,扯平了。
而且……我發現對方似乎很介意這個。
總覺得這麼一來,我反而倒是能坦然麵對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我根本沒辦法逃跑。
“當時的我的話,以為我和你們都有關係嘛。”我小心反駁道,“介於我是超憶症,如果我和你們都保持關係的話,那怎麼想都是這方麵會持平的對吧?合理推測啊。”
波本深深地凝視著我。那個表情我看不太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接著,他再度開口了:“你還真的想要給這項打分嗎?”
我麵露遲疑——哎?這是我可以說的嗎?我說了的話,真的不會生氣嗎?
因為超憶症的關係,我肯定會將第一次的感覺記得很清楚,所以第一次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自然要求也很高,這也是我在美國那樣子開放的文化以及貝爾摩德那樣子的教育之下,依舊對於此類事興致缺缺,甚至直接對外宣稱自己性冷淡杜絕一切麻煩的理由。
但是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如果對方說想做的話,我是真的不介意的。
說實在的,有的時候也挺好奇的。
所以剛剛波本問的那個問題……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挺希望能將那部分作為數據收集的一項的。
因為如果要和對方長期交往的話,這個的確很關鍵啊!這方麵的契合度也很重要的啊!尤其是對我這樣的來說!雖然這樣子感覺對對方的壓力還挺大的……
但是較真來說的話,這個應該是比重不小的一個判斷依據……
唔……這話要怎麼說才能顯得比較學術不突兀呢?
直接說嗎——你真的想做嗎?事後我會看你表現,給你打分的那種。
“抱歉,我失言了。”波本在沉默幾秒之後立馬自己將之前話題截斷,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將車內的燈一關,重新發動車子,把手中的紙條一折,放進自己的口袋,“這個沒收。”
“哎——!?為什麼!”
“……你還想留著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