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赤井秀一是一夥的嗎?是或者不是。”
“不是。”
“你會騙我嗎?會或者不會。”
“不會。”
“你接近我是為了從我這裡獲得更多情報嗎?是或者不是。”
“不是。”
我的語速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在對方話音剛落的時候就直接發問,逼迫對方快速回答不讓他有思考的餘地。
畢竟快問快答也是這樣子的性質。
而且……我的問題其實也沒問題,在朗姆老大看起來,說不定是我難得的居然會認真地審訊人的場合了。
雖然就他的錯誤印象而言,還停留在最早期我對波本頗有微詞意見頗大的時刻。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保留著這個印象……反正我也不會去糾正。而且現在看來,的確是這個錯誤印象更好了。
“好了……熱身結束。”我往前一步,開口問道,“你是和萊伊一樣的臥底嗎?”
對方發出了一聲輕笑,抬起頭來看著我,勾著嘴角:“我不是。”
“你和日本警方有聯係嗎?”我問出了第二個重點問題,同時內心也有些忐忑——雖然說藥效應該是OK的,而且波本也肯定能扛得住,但是就怕萬一……
還好,波本在此刻體現出了足夠的職業素養:“有過作為普通公民的正常報警,這點夏目教授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可沒有那麼清楚哦。”我又往前了一步,“波本,證明你自己不是臥底,你應該再努力一些,多回答一些。不要隻局限於我的問題啊。”
我可謂是良苦用心了。
這句話在朗姆老大看來我是在認真套話,但其實我是在提醒波本——你如果藥效發揮了的話,倒是自己快點瞎編點什麼啊!我真的沒幾個問題的啊!萬一我卡殼卡住了,到時候就會換成朗姆老大提問,那問題可就不是那麼溫吞的了啊!
“可可酒,你膽子很大。”波本忽然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在我以為這是稱讚我這一反水的舉動的時候,他的笑容更盛了一些,意有所指,“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離我那麼近。”
“……嗯?”我愣了一下,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下一秒,我看到波本站了起來,走過來,一把按住我的手,另一手抬起。
我隻覺得背後頸間一疼,接著失去知覺。
在意識變得模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對方低聲地說了一句話。
*
“……我不會放開你的。”降穀零低聲說了一句。
他在心中暗中暗道了一聲抱歉後,直接將人橫抱起來,摟在懷中。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真名的嗎?】
——【你不需要告訴我。不過拜托你對此保密。】
——【放心啦,我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不過介於我們現在在組織裡其他人看來關係不同尋常,所以如果你瀕臨暴露了,我一定會做個冷酷稱職的組織成員,狠狠地踩你一腳戴罪立功,然後把自己乾乾淨淨地摘出來!】
……這算是哪門子的乾淨摘出來啊?就隻會說大話。
他藥效發揮作用之後恢複力氣,倒是可以直接走人,但是這家夥留在這裡不就是成了最大的眾矢之的嗎?
哪怕不會懷疑她和自己有什麼,也肯定會因此收到製裁的。
所以……他肯定要帶著人走。留在這裡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每一種都對她造成不小的威脅性。
而且……雖然說救人的時候這家夥是出乎意料的膽子大,但其實她平時膽子特彆小。
如果自己沒有暴露,那最好,一切恢複正常。因為她算是接受了組織的假消息而來做這件事,按照她的性格之後懟組織其他人也會理直氣壯很多。
如果他徹底暴露了……那無論是借機徹底將人帶出組織保護起來,還是被組織中途攔截,她都會沒事的。
“朗姆,抱歉了,我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我又不是臥底,也不接受這種毫無證據盲目猜忌之下的單麵審訊。”降穀零對著攝像頭那邊笑了笑,偏頭在自己懷中之人的額間親了一下,餘光瞥著攝像頭那邊,臉上的笑容儘數收起,語氣帶著冷酷感,“我會去救出庫拉索證明我的清白,可可酒我就先帶走了。放心,我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會保證她完好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