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車後座平躺著。
如果沒有那副將我的手反拷住的手銬的話,估計我會更安心的。
唔……剛剛波本說的的確是【我不會放開你的】,而不是【我不會放過你的】,對吧?
我扭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發出了抱怨:“你沒必要這樣子吧?”
“抱歉,為了以防萬一,做戲總是需要做全套的。”正在開著車的波本看了一眼後視鏡,看起來頗為冷靜,開口解釋了現在的情況,“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無論我是否真的暴露了,你都不會有事的。”
我動了動身體,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盯著他片刻後,垂下了眼簾:“我的意思是,你沒必要這樣子的……放著我不管我也不會出什麼事的。帶著我,你反而危險性會很高,而且更麻煩。”
尤其是如果真的暴露了的話……
對方一怔,沉默了片刻之後,低聲開口道:“我說過,我會向你證明我會保護你。”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提高了一些:“倒是你,之前不是說到這種時候會乾淨把自己摘出來嗎?”
……乾什麼?這個時候想來紮我回旋鏢嗎?過分了點吧?
我有些不服地開口,用警告的口吻叫囂道:“我當時可是發現了你們三個威士忌都是臥底,然後有全部上報的哦!”
波本沉默了一下,用遲疑的語氣回道:“然後沒有一個人把你說的當回事?”
我:“……”可惡啊!這能怪我嗎!這怪琴酒老大沒素質!
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沉默起來,耳畔隻殘餘車疾馳的聲音。
我往邊上挪了一些,腦袋靠在車窗上,悶不吭聲。
半晌之後,駕駛座上的人忽然來了一句:“我知道的。”
“……嗯?”我瞥眼看過去。
金發青年沒有回頭,隻是平靜地看著前麵:“這件事,我知道。”
我一怔,目露愕然,隨即反應過來——雖然我隻告訴了琴酒老大……但是可見琴酒老大告訴過朗姆老大了。而朗姆老大……嘖,這個人真的是險惡用心啊!一邊讓波本過來接近我,一邊又要防著我們關係真的變好嗎?
目前看來,是朗姆老大先想著挑撥離間,然後波本將錯就錯了、再加上我之前也告狀過,導致朗姆老大一直保留著一些錯誤認知……
“朗姆老大到底是怎麼理解我們的關係的啊?”我的語氣帶上了幾分不可思議。
波本沉默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
我:“……算了,感覺能大概猜得出來。”我愈發覺得這人是個變態了。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呢?”反正現在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就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了,我開始問起之後的安排。
波本沒有立馬回答我,而是直接靠邊停下車。
“我對朗姆是說我來救出庫拉索。”波本開口道,“現在庫拉索的話,應該是被警方押送中。”
“那琴酒老大他們應該出動了。我在審訊你之前已經接到過消息,琴酒老大在德國處理了雷司令正在回來的途中,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到日本了。”
“既然如此……他此時應該也接到了朗姆的命令了,現在就跟朗姆聯係一下吧。我之前開著你給的屏蔽器,朗姆的信息也發不過來……你身上有追蹤器或者發信器嗎?”
“在我的發飾上。”我說著又動了一下自己的手,用抱怨的語氣道,“先解開我的手銬啦。”
“等一下。”對方說完之後直接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座上直接躋身過來到後座的空間,先解開了我的手銬,再伸手解開我的發飾直接毀掉上頭裝著的發信器。
我抬手捋了一下因為突然散發垂落下來而遮住自己視線的碎發,看著坐在我邊上的金發青年關掉屏蔽器。
沒過幾秒之後,他拿著的手機響起來了。
雖然沒有來電顯示,但是我們兩個都明白——多半是朗姆老大打來的。
波本給我丟了一個眼神,低聲道:“配合一下。”
我反應過來,鄭重地點頭——模擬場景,讓他繼續想歪誤會對吧!完全理解了!
雖然有點難,但是好歹我也是學過一點的,隻是發出聲音的話,我應該還是能做好的。
我嚴肅地應對著,在對方接起電話的時候,按著喉嚨處,回想著自己曾經看過的貝爾摩德的教學,發出裝似嗚咽的細微呻\\吟聲。
我對於我的初次表現其實還挺滿意的,不過波本似乎不這麼想。
他明顯地一愣,手中的手機都滑落掉落在地,倏地抬手捂住了我的嘴。
在對上對方透露著愕然的灰紫色雙眸時,我忽然意識到了……呃,是、是我會錯意了嗎?不是模擬叫\\床聲?
我用帶著疑問的眼神小心地看過去,這一次因為嘴被捂著隻能發出唔唔聲了……哎?等等?難道是原本隻是要讓我發出被綁架的聲音而已嗎?!這種事情要說清楚啊!
波本反應過來,收斂起了驚愕的表情,彎腰撿起手機:“喂?朗姆?……嗯?庫拉索被帶走了嗎……我知道了,你告知我地點……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他說著,身子往我這邊靠過來了一些,距離湊近了,呼吸聲明顯變重,刻意夾雜著喘息,聲音暗啞:“我說過了,會保證她完好無損,其他的就不能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