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問初衷(1 / 2)

何初夏想了一夜,也沒想出自己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她確定在大水中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人,然後他一直昏迷著,至少在這段時間裡,他是不可能覺察出什麼的。莫非,他認識真的寧煜?

想到寧煜就想到了他留下的虎符,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衣角,還好,東西還在,略微鬆了一口氣。如果這人真和寧煜相識,那就很可能是衝著虎符來的。既然她答應寧煜會幫他找到他要找的人,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打聽出什麼來。這樣一想,覺得留下他也未必是壞事。

寧九恢複得很快,第二天在平地上已經行走自如,第三天就能跟著何初夏上山折野花編花籃了。

何初夏再去繡衣閣的時候,身後多了一個清俊溫文的小廝,她向玉簪介紹這是他的書童。玉簪起先也疑惑:“你不是說你們家就隻剩你和你哥哥了嗎?”

“我說的哥哥就是他,我們從小在一塊兒,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這是兩人事先編好的說詞,遇此天災,在生死麵前,主仆尊卑又算得了什麼,原本感情就不錯,於是認了兄弟,也說得過去。他們是兄弟也好,主仆也好,不關玉簪的事情。她一心隻想著把鳳錦擠下花魁的位置,自己坐上頭把交椅。

去的次數多了,何初夏逐漸也知道了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玉簪和鳳錦前後腳被賣進繡衣閣,一塊兒練琴習畫,一塊兒挨打受罰,兩人鑽在一床被子裡分享過自己的小秘密。這一路走來,玉簪自認為自己不輸鳳錦。兩人說好了,賣藝不賣身,存夠錢,為自己贖身,出去找個好人,和普通女子一樣相夫教子,安安樂樂生活。結果,鳳錦搭上了睿王,在睿王的力捧下,扶搖直上,成了花榜魁首。

這玉簪能服氣嗎?她認定鳳錦能當這個花魁是因為有睿王這個靠山。其實讓她最生氣的不是她當了這個花魁,花魁就一個,兩姐妹誰當不是當?最最讓人生氣的是說好了守身如玉,一起贖身當良家婦,她卻自甘墮落做了睿王的金絲雀。那鳴鳳樓就是睿王給她修的。玉簪感覺被擺了一道,這口惡氣一直堵在胸口,怎麼都出不來。

“她以為自己搭上了一棵大樹,卻不知是把自己送上了絕路。整個大鄴都知道,睿王唯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看上你的時候,你要天上的月亮都給你摘下來,看不上你了,你連路邊的一隻野狗都不如。”玉簪端詳著何初夏給她新梳的發式,“她以為她能在那花榜上做一輩子花魁?等著瞧,今年我就讓她怎麼上去的,怎麼下來!”

何初夏由衷敬佩玉簪這份事業心,隻是若按她所說,這花榜是有錢有勢之人一手操控的,那鳳錦有睿王這個靠山,她要找不到比睿王更大的靠山,這份理想恐難實現。

這些日子來,她在玉簪這裡賺了不少錢,覺得這人不錯。看在她雪中送炭的份上,有必要提醒她一句:“玉簪姐姐,得這花榜的花魁有什麼實惠嗎?”

鶯兒在一旁得意地笑道:“若得了花榜的花魁,送來姑娘這兒的拜帖起碼也得有山一樣高。要想見姑娘一麵,得捧著家裡的金山銀山來,就這還要看姑娘樂意不樂意呢!”

玉簪展顏一笑,認同了鶯兒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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