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心裡發笑,這怎麼可能?他就根本不可能到虎兒鎮。虎兒鎮是洪災最嚴重的鎮,隻要沒到過那兒,不會有事情的。這麼一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五湖縣,打聽打聽宮鼎辰的消息,說不定見了他,能洗清自己的嫌疑。這事情早晚是要了的,總不能一直女扮男裝背著滅滿門的罪名混下去,萬一哪天自己離開,真正的陳若魚回來,豈不是給她留下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她打定主意,等找到玉蓮,解開熬因抓人的真凶,就去五湖縣,把自己身上這樁事情了了。
寧九見她遲遲不說話,一人站在那兒發呆,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她回過神來,說道:“我在想,他不來找我,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
“你去哪找他?”
何初夏脫口而出:“五湖縣。”
“你不是高陽縣的人嗎?”
這他都記得?何初夏吸了口冷氣,還好腦子轉得快,馬上笑道:“我夫君有親戚在五湖縣,可能他投奔親戚去了。”
寧九淡淡說道:“說起來五湖縣離稽雲也不是很遠,你當初怎麼沒直接去投奔親戚?”
“那不是因為你當時昏迷不醒,我一個人照顧不了你,隻能和寧家兄弟搭伴嗎?”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我,錯過了和你夫君相聚的機會?”
這話說的,讓她如何回答?她說是,那自己成什麼人了?說不是,可自己剛剛話裡的意思明明就是。她感覺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漏洞會越來越多,她補都來不及。偏偏眼前這家夥又最會見縫插針,針眼大的一點錯漏都死抓著不放,好像故意等著她出洋相一樣。
她鄭重說道:“反正,我是有夫君的人,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但不能給你任何回應。你也到此為止。”
她怕他看出破綻,急急地往前走。
他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夫君真的已經逝世,或者他以為你死了,另娶了佳人,你怎麼辦呢?”
“如果是前者,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後者呢?”
“那就和離,我也另找良人。”
“我可以等。”
何初夏又停下了腳步:“你說什麼?”
寧九提高了聲音:“我說我可以等。”
“你這是何必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何況我這枝花還是昨日黃花。”
他笑笑:“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
這比喻真是……
何初夏差點被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