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衍看著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的初夏,想了想,覺得自己堂堂王爺,這麼死乞白賴地要人,很沒麵子,好像他偌大王府沒人了似的。
算了,不借就不借。本來他也不是非要這個人。
不過就這麼無功而返,總讓人意難平,他看了眼寧九身上的衣裳,說道:“寧九這身新衣裳不錯,聽說是你親手給他做的?”
初夏不明白他又想乾什麼,靜靜看著他,等待下文。
戚星衍說道:“你也給我做一身吧。”
“可以啊。”初夏這次倒答應得爽快,畢竟是王爺,不好一而再地駁了人家的麵子,“隻是做工有些繁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王爺怕要等一陣子。”
“沒關係,我不急。”說完,他若有似無地看了寧九一眼。起身,很平易近人地說道,“你們接著聊,我先回去了。”
初夏將戚星衍送出了門,回來的時候,見寧九臉上掛了一層寒霜。跟這位大爺生活久了初夏養成了三省吾身的好習慣。看著這張臉,她忍不住又開始反省,到底哪裡又惹著這位大爺了。
她進屋,故意在寧九麵前站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那她也隻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安排好芳草的住處。準備進自己臥房。
寧九跟在她身後,一直到了門口。
初夏跨進臥房,轉身看著他:“我要睡覺了。”
作勢要關門。
寧九終於開了口:“你真要給他做新衣裳?”
“我不做,你去給他當隨從?”
聽了這回答,寧九嘴角微微翹了翹:“所以,你是為了我?你不想我給他做隨從,所以才答應給他做衣裳的?”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
初夏跟他講道理:“你想想,人家畢竟是王爺,咱們得罪不起。提一個要求不答應,再提一個要求又不答應,把他惹毛了怎麼辦?你沒畫出令他滿意的圖紙之前,咱們還是白吃白住,做人總得留點後路。”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寧九聽了,難免失落,就承認是為了他,有那麼難嗎?
第二天早上,初夏吃了早飯,帶著芳草離開了王府。寧九執意跟在她身後,任由初夏怎麼勸,都不肯回去。
“昨天說好了的,以後你出去,我跟著,你答應了的。”
初夏苦口婆心說道:“我還說了做人得留點後路,你怎麼不記得?你不儘快把圖紙畫出來,戚星衍能讓咱們一直這麼白吃白住下去?往後咱們的生活怎麼辦?”
寧九道:“你放心,我會利用夜裡的時間,儘快把圖紙畫出來的。”
初夏看著他眼底隱隱約約的黑眼圈,想他昨天晚上肯定熬了夜,實在不理解,這是何苦來哉?這裡畢竟是古代,沒有電燈,在那豆大的燭光下畫畫,長此以往,眼睛怎麼受得了?想到這些,又不免心疼。
到了他們租的那間小院,柳香正抱著孩子在喂米湯,可能燙著了,孩子一直在哭。
初夏過去抱過孩子,輕輕拍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