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著鐵索慢慢降下來,地上的鐵鏈越來越多,像一條盤曲的蛇。大概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小女孩“滋溜”一下,從鐵索上滑了下來。沒有人看清她什麼時候出現的。她跳到地上,看著上麵喊:“姐姐,出來吧!”
鐵索的頂端升起一團雲霧,像觀音的蓮花座一般,上麵蹲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
大家仰著頭,隻覺這女子如夢如幻,不像真人。
可是她卻開口說話了,聲音依然縹緲,卻真切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你們,要信我。信我,可保你們免除災禍!”
所有人都被這神奇的一幕震懾住了,大家都相信這人就是辰錦帝的侍女,辰錦帝是真龍天子,他離開了皇宮,如今回到了天庭,他身邊的侍女當然也是仙娥。像被施了咒一般,一個個跪倒在地,對著那夢幻般的身影磕下頭去,一個兩個三個……
初夏盯著這一幕,起初心裡飄出的疑問是這是什麼邪教?她想問問小二,這個雜技團是不是經常在這裡表演,扭頭一看,一屋子人,除了寧九和她之外,全都跪下了。
此情此景,不適合表現出不虔誠,稍微一點疑問都會引起信徒們的不滿。初夏裝作驚訝,看著窗外那個端坐雲朵的身影,她離她大概有兩丈遠,陽光鋪撒在她身後,整個人鑲上了一道金邊,更加顯得光芒萬丈,神秘莫測。
她突然站了起來,朝樓下跑去。寧九不明所以,隻是跟著跑了下去。
廣場上,小姑娘又端出了托盤,這一次托盤裡的錢比上次多了許多。所有人,摸遍了自己全身,把身上所有的銀錢放到了托盤中。
鐵鏈收了起來,班主和大家抱拳道謝。
初夏看著這個些人,一個頂大缸的大漢,還有一個耍猴的十六七歲少年,班主和他的閨女,總共就四個人。那位辰錦帝的侍女,自始至終沒有見到過。可廣場上除了幾個木箱子,空空如也,一個大活人,能藏在哪兒呢?
寧九問她:“在找什麼?”
她說:“剛剛那個說自己是辰錦帝侍女的姑娘,是玉蓮。”
寧九吃了一驚,但隨即想到的是,一定是看錯了。他們和玉蓮都不熟悉,尋找她的畫像也都是他們和柳湘憑著記憶拚湊出來的,這樣的記憶,在這樣陽光刺眼的景象中,有幾分真實,誰都說不好。
“你確定?”
初夏確定,那張臉,就是她印象中怯生生問她怎麼編花籃的臉,就是他們和柳湘憑著記憶搜尋出來,落在紙上的臉。
“我確定!”她十分肯定,“你畫了她那麼多張畫像,難道沒看出來嗎?”
寧九確實沒多大注意,他隻看了一眼,覺得陽光刺眼,就沒再看。他似乎一直在想心思,自從來了鄴都,他的心事更重了。聽到初夏這樣問,他慚愧地低下了頭。
初夏道:“她肯定和這幫人在一起。可是她在哪裡呢?”
她看著那幾隻木箱子,那個大漢和姑娘正把東西一件一件往箱子裡放,看上去,那就是幾隻放道具用的普通箱子。
初夏往前走了兩步,卻被耍猴的少年攔住:“這位公子,我們的表演已經接觸了,您要喜歡,明天可以來捧場。”
初夏問了一句:“明天你們也來?”
“當然。”
“還是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