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樁?”
“草民,草民不該收高建成他們的錢。可是,可是高建成和高相爺是同宗,草民實在得罪不起啊。”他停了停,還好心提醒道,“寧大人,走仕途這條路,沒人提拔是不成的。三傑縣的鄉紳和鄴都的大人們多少都有些關係,不是咱們這些小官吏能得罪得起的啊!老夫,初來之時,也曾想做個清正廉潔的好官。可是,力不從心啊!你剛來可能還沒感覺,等過段日子就明白了老夫所言非虛。”
初夏給旁邊的秦衝使了個眼色,秦衝一揮手裡的鞭子,占了鹽水的鞭子抽在汪文吉身上,他疼得“嗷嗷”直叫。
初夏道:“疼嗎?”
“疼!疼!疼!”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多一句廢話或謊話,就抽你一鞭子。你能挨得了幾鞭子,心裡估量著。”
“大人請問,老夫一定知無不言。”
初夏又看了秦衝一眼,秦衝一揮手,又一鞭子。
汪文吉大哭:“大人,這是為何?”
“在本官麵前倚老賣老,這一鞭算輕的,再不改口,就不是挨鞭子這麼簡單了。”
“是。”
寧九研好了墨,鋪開了紙,準備記錄口供。
初夏問道:“你來三傑縣之後,高建成和當地鄉紳給你送了多少銀子?”
汪文吉道:“這,這哪還記得?”
初夏朝秦衝一抬眼,秦衝剛舉起手,汪文吉就嚇得尿了褲子,急急說道:“草民剛上任的第一天,他就和幾個鄉紳一起,抬了個大箱子來,裡麵都是些草民平生未見的奇珍異寶。草民寒窗苦讀幾十年,哪見過這些寶貝。雖然知道拿人手短,可還是沒管住自己,就收下了。自此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每隔一兩個月,就能收到他們送來的箱子,有銀子、珍寶、字畫、美人……”
居然和對付她是一個路子,初夏心裡一陣冷笑。
初夏問道:“拿人手短,你收了他們這麼多東西,他們讓你為他們做了什麼?”
秦衝道:“也沒什麼,就是給他們各自的生意開一些方便之門,或者家裡有誰惹上官司,網開一麵。”
初夏這次看都沒看秦衝,隻歎了口氣,秦衝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汪文吉哭喊著:“大人,草民若有一句謊話,天打五雷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