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熊和他的名字一樣,皮膚黝黑,虎背熊腰。初夏懷疑,他娘生他的時候,肯定遇到過什麼奇人,知道自己會生一個什麼貨色出來,所以才娶了這麼一個名字。要不然怎麼人會和名字這麼貼合呢?
這樣的人,若是犯起混,不顧她郡守的身份朝她動手,十個何初夏都不夠他打的。幸好,她有寧九,寧九往她身後一站,她的心就安定多了。
烏熊朝著初夏一拱手,沒等初夏讓他坐,他就往旁邊的椅子走過去,撩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顯然沒把這個新來的郡守放在眼裡。
初夏一拍桌子,喝道:“烏熊大膽,在本官麵前居然如此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烏熊也不害怕,隻覺得這位郡守大人剛來,想拿他殺雞儆猴,可他找錯了對象。也不看看,整個府衙都是誰的人?汪文吉能被她抓住把柄送進大牢,是他蠢。可他不一樣,他沒有任何把柄在他手裡,而且剛剛剿匪歸來,不但無過還有功,他不能拿他怎麼樣。就算敢動手,他肯定,整個府衙的人隻會聽他的。
他微微一笑,又朝著初夏一拱手,卻沒有半點恭敬:“郡守大人恕罪,卑職昨天帶人上山剿匪,奔波了一夜,實在太累,沒等大人賜座,就坐下了。”
如此猖狂!初夏覺得他那微笑,有七分是嘲笑。她正要發火,一想,和這種人犯不著。於是,馬上換了笑臉,和藹可親道:“原來烏捕頭是去剿匪去了,辛苦辛苦。來人,給烏捕頭上茶。”
芳草端了茶,放到烏熊麵前。
烏熊覺得讀書人慣會空談,真正有骨氣的沒幾個。但沒想到這位郡守大人這麼沒骨氣,心裡一陣冷笑。目光落在端著茶盤的芳草身上,眼珠子恨不得占到人家身上。
芳草眼睛瞟到烏熊的樣子,心慌不已,放下茶盞,匆匆進了後堂。
烏熊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讚歎道:“茶好,人更好。”
初夏道:“那是舍妹。”
烏熊一聽,說道:“原來是大人的妹妹。大人,卑職唐突,不知令妹芳齡幾何,可有許配人家?”
初夏原本以為,他在聽到芳草是自己妹妹之後會稍加收斂一點,沒想到這人全然沒把她放在眼裡。她壓著一肚子火,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烏捕頭怕是昨天在山上抓山匪的時候弄傷了頭,有些神誌不清了。”
烏熊道:“大人,我知道你覺得我這樣說,冒犯了你。我不妨和你明說了,在三傑縣,你要想做點什麼事情,還真離不開我烏熊。你把你妹子嫁給我,咱們做了一家人,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保證,隻要在這三傑縣,沒人敢和你作對。”
初夏冷笑道:“所以在三傑縣,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對吧?”
“對。”
“那就好辦了。”
初夏站起身,拍了拍袍子:“動作利索點,彆讓烏捕頭懷疑你的實力。”
寧九道了一聲:“是。”
初夏走出了堂屋,站在院子了賞花,一會兒的功夫,屋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芳草和柳香急急跑過來,伸長脖子往裡麵看:“這是怎麼了?”
“叫寧九小心著點,桌子椅子弄壞了,還得花錢買。”